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了口哨聲,蘇瑜沒當回事,只以爲是誰家的孩子。
“我去後山看看,你們在家裏等我。”沈易說着將手上的糯米幫着蘇瑜鋪在了鍋裏。
蘇瑜瞟了沈易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這眼瞅着都黑了,山上危險。”蘇瑜提醒道,隨後就開始燒着火。
沈易嘴角微微勾起,“不礙事,我去看看。”
見他執意如此,蘇瑜就不在勸了,想來沈易在軍中待過,自保是沒問題的。
出了門,沈易順着口哨的聲音,朝着後山的方向走過去。
路過的人只覺得一陣風過去,還未察覺到人影,沈易就已經進山了。
“爺。”陸遠行了個禮,“今日鋪子的事情就是里正安排的,並且吩咐了只要不將鋪子賣給蘇氏,賣給誰都是可以的。”
沈易站在陰影裏,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里正!
“之前的事情呢?”
“之前的事情是里正的夫人做的,因爲受人指使想要蘇氏手中的點心方子,後來因爲被送官,消停了一陣。”
“但是最近,他們知道那兩個孩子在程家上學,準備綁了孩子讓蘇氏束手就擒。”
陸遠明顯感覺到自家爺越發冷凝的神情,他低着頭不敢說多餘的話。
“那幾個人出來了?是誰放出來?”沈易轉過身,一拳砸在樹上。
當初將幾個孩子放在這裏,是因爲這裏離通州城遠,卻又繁華。
“是縣令將人放出來的,縣令是淑妃的人。”陸遠來之前就已經將事情全部查清楚了,里正在鎮上有幾家鋪子,每年光是孝敬縣令就是上千兩白銀。
如今奪嫡愈演愈烈,太子攜子出行如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幾個王爺並不關心太子是生是死,而是關心另立儲君。
這其中尤爲淑妃一派蹦躂的最歡實,一個鎮子一年就是一千兩白銀,胃口極大!
“槍打出頭鳥,將此事捅出去。”沈易吩咐完,陸遠閃身消失不見。
此時夜色已經全然黑了下來,沈易並不準備就此回去,好歹是出來一趟,總得帶點東西回去。
月色中天,蘇瑜帶着孩子們刷完牙,幾人就在院子裏等着沈易回來。
“娘,爹是不是又走了?”沈啓之坐在輪椅上,小口小口的喝着酸梅湯,另一隻完好的腿一翹一翹的踢着。
蘇瑜轉過身去,本以爲他是在難過,結果這小子臉上帶着幾分得意。
‘哐當’門被沈易從外邊推開。
迎面進來的男人,手上提着一隻大白羊,那隻羊已經沒了氣息,蘇瑜見他手上的動作十分有力,直接提着羊放在了院子地上。
“你去山上就是爲了打個羊?”蘇瑜走過去,見這羊並沒有明顯外傷,也不知道沈易究竟是怎麼打來的,他可是徒手進的山。
沈易走過去將沈啓之手上的酸梅楊直接搶過來,一口氣喝光了,出去這一會兒的時間早就渴了。
蘇瑜煮的這個酸梅湯很是對他的胃口,一口氣灌下去,只覺得這燥熱都消退了幾分。
蘇瑜靜靜地看着他手上的動作,只覺得這人有些憨憨的。
“娘!我的酸梅湯嗚嗚嗚。”
蘇瑜正在感動着,轉過頭就看到自家老二哭喪着一張臉,一臉沉痛的看着杯子都空了。
她走過去拿過沈啓之手上的杯子,讓他們刷了牙,趕着去睡覺了,自己則是給沈易打着下手,兩人將羊宰殺,最後將肉醃製了掛起來。
沈易則是將羊皮洗乾淨掛起來,準備過兩日帶着拿去賣了。
不出兩日,蘇瑜在街上賣糕點的時候,就聽說縣令因爲貪污,被下獄了。
與此同時,里正家也因爲陷害被人被抄家了,僅僅兩天的時間,縣令就重新換了個人做。
東街的點心鋪子也關門了,四方樓也是一夕之間關門大吉。
一時之間鎮子上的人無不拍手稱快,里正一家受縣令庇護,整日作威作福,這一下子除了兩個毒瘤,所有人臉上都帶着樂模樣。
“蘇娘子!”
蘇瑜看過去正是那牙行的陳姐,她手上拿着一張紙。
“那鋪子你還要嗎?”
這幾日因着里正被抄家,那他當初下的命令自然也是不作數了。
“要!”蘇瑜點點頭,“只是這銀錢?”
“還是當初說的二百九十八兩,那裏頭的桌子凳子可都是給你留着的!”陳姐怕蘇瑜反悔,畢竟當初可是說好了的。
蘇瑜思量了一下,那地方不用自己再裝修,僅僅是灑掃一下。
“買了!”
思量了一下,蘇瑜便點頭了,如今鎮上動盪,里正和縣令都被拉下馬。
這鋪子都回到了公家的手上,沒有了一大巨頭壓着,買鋪子做生意的定會多上幾分。
陳姐臉色這才變好了,要不是因爲上回答應了蘇瑜,後來因着里正反悔,這回首先想着的就是蘇瑜。
沈易在一旁看着嘴角勾着一抹笑意,一間鋪子而已,就這麼值得開心嗎?
“這鋪子?”蘇瑜和沈易帶着沈安寧一起去的縣衙籤契子,結果就在寫名字的時候,她纔想起來,這銀子大部分是沈易的。
“寫你的名字。”沈易沉聲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沈易這幾日一直跟着蘇瑜做賣點心,箇中苦處只有體會了才知道。
拿着鑰匙進了鋪子,蘇瑜還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晚間接上沈啓之和沈徹,幾人就去了那茶館。
儘管裏邊的東西都能用,但是牌匾還是要重新做一個的。
“娘這真的是我們的了?”沈啓之瞪着一雙眼睛,他臉上帶着興味,“娘我回來給你當小二吧,我可以學點菜!”
然而這話剛一出口,他就感覺到他娘陰沉下來的臉,瞬間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這兩日不準備去賣糕點了,我找劉大叔準備做個牌匾然後在收拾一下後邊的房間。”
他們有了新的宅院,收拾收拾便能入住了,這樣就不用每天起早貪黑的回村裏了。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