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給你喫個果果。”蘇瑜將桌子上的蜜餞遞給了懷中的沈安寧,隨後讓她窩在自己得懷裏。
沈安寧瞬間就不害怕了,小手緊緊捏着蜜餞,一雙眸子也是緊緊地盯着。
平日裏,蘇瑜因爲擔心她會蛀牙,幾乎是不讓她喫這個的。
所以此時哪還顧得上什麼很害怕,自然是趁着着機會喫甜甜的蜜餞。
老陳很快就被帶過來了,是被薛飛翔的護院直接從富貴樓揪過來的。
進門的時候,老陳的臉上泛着緊張,可是瞧見薛飛翔和楚月的臉之後,幾乎是瞬間就變成了驚恐。
護院把人帶到了之後,就直接退下了。
獨獨留下老陳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一擡頭正對着的就是薛飛翔和楚月,他臉上的表情終究還是繃不住了。
撲通一聲,老陳直接跪在了地上,頃刻間便淚流滿面。
薛飛翔緊緊攥着的拳頭青筋暴露,一雙眸子狠狠地看着老陳。
“老陳按說這麼多年,我待你不薄啊!”薛飛翔聲音低沉,看着老陳的眼神,裏邊有着深深的無奈。
“東家……”老陳老淚縱橫,一雙手顫抖的捂着蒼老的臉。
“這個人是誰?究竟是怎麼找上你的?”楚月將那張紙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不用看,老陳就知道她說的是誰!
這麼多年,只有那一次例外了,他想過這件事會被發現,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老陳佝僂着後背,面對着薛飛翔,他悔恨當初!
“東家!我對不住你!”老陳吶吶的張開嘴,一張老臉看着薛飛翔,有些不敢說出實情。
他是真的不敢說,而不是說不出口!
“那人是怎麼找上你的?”薛飛翔看着跪在大廳的老陳,也不再深究那個人究竟是誰。
就算是沈易已經將這件事清清楚楚的查了出來,他依舊是想知道老陳究竟是爲什麼!
他有什麼苦處不能直接說出來?有什麼不能跟他說!偏偏要去做那種引狼入室的事情!
“那日我照常回家,只是到家裏的說,老三跟我說他賭輸了五百兩銀子!”老陳張嘴乾巴巴的說道,一張老臉羞愧的恨不得趴在地上。
“然後呢?”楚月面無表情的老陳。
“然後那些人找上門來,要他的兩隻手!兩隻手啊!”老陳掩面痛哭,“我恨不得讓他們取走!”
他恨吶!都說孩子就是討債鬼!在他這裏詮釋的明明白白。
老陳前頭兩個女兒,終於來了個兒子,結果生性好賭,他之前家貧就是個原因!
“後來那些人說不用了!但是他們讓一個人去酒樓幹活!那時候正好有個人說不做了。”老陳說到這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薛飛翔和楚月兩人的眼神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你就答應了。”薛飛翔咬着牙說道,這句話已經不是疑問,而是他確認老陳就是答應了!
儘管還不知道偷聽之人是不是這個人,但老陳確實是瞞着他們,做了違反規定之事!
“那個人是劉三?他還頂着上一個人的名字?”楚月見薛飛翔有些說不出話來,便開口問道。
“是。”老陳應聲道。
“你走吧,富貴樓不能再留着你了,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這次不會追究你,但是日後有什麼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楚月輕聲說道。
隨後朝着老陳擺了擺手,就轉過頭來看着薛飛翔了。
老陳點點頭全部應了,隨後朝着薛飛翔和楚月點點頭,並沒有得到迴應。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背影佝僂的,比來的時候好像老了十歲!
“讓你們看笑話了!”楚月定了定,朝着一邊的沈易和蘇瑜說道。
不過想到這消息便是沈易他們帶過來的,楚月便也覺得罷了,他們早就知道了。
“見笑了!”薛飛翔看起來遠遠比楚月更爲難過,實在是因着照顧老陳,所以他可謂是薛飛翔一手提拔上來的。
是他的親信!富貴樓的後廚隨他去,富貴樓的賬本都是經他的手,然後在交給薛飛翔。
老陳一直都做的很好,偏偏他引狼入室。
那個人用這種方法進富貴樓,說他沒有別的想法,三歲小兒都不相信!
“老陳離開之後,那個人就會有所察覺,這樣會不會打亂了計劃?”薛飛翔這纔看向一邊的沈易。
剛纔楚月說話的時候,沈易沒有阻止,他自然是不會擔心會打亂了計劃。
“不會。”沈易轉過身朝着一邊的薛飛翔說道。
沈易早就讓人將富貴樓暗中圍了起來,只要有人出去通風報信,就會直接追上去。
沈易準備通過這種方式找出幕後主使,那個人看似是八方來客的人,畢竟只有同爲酒樓纔會這麼大費周章的跑去偷師。
最主要的沈易沒有錯過老陳的話,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他的小兒子在極樂樓,賭輸了五百兩銀子!
對於老陳那樣的人來說,拿出五十兩銀子都要命了,更不要說是五百兩銀子!
所以老陳的兒子必定是中套了,這纔會導致後來的結果。
“這件事真是麻煩沈老弟了!”薛飛翔看向一邊的沈易和蘇瑜,有個這樣的蛀蟲,他作爲東家居然現在才知道!
“無礙,只是這段時間富貴樓可是薛掌櫃的親自上手了!”沈易看着薛飛翔說道。
“何必這麼客氣,不嫌棄的話直接叫我一聲薛老哥!”薛飛翔擺擺手,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感謝沈易。
如果不是他聽到了,老陳這個事情,他還不知道呢!
“薛大哥客氣了。”沈易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薛飛翔雖然看起來確實比他大上幾歲,但是這句老哥他是真的說不出來。
“這個人我會揪出來的!到時候在審訊!”薛飛翔說着,“我先去一趟富貴樓!”
富貴樓掌櫃的直接離開,這件事必然會成爲三口鎮上的談資,而那個人現在大概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