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沈啓之竟是笑了起來，顯然是看不起這幾個敢說不敢做的人。
“有什麼不敢的！比就比！你要是輸了，那就去縣衙說自己成績是假的！”李春見人越來越多，猛地站起來。
他一雙眸子陰鷙的看着沈徹，這是個好機會，倘若沈徹的成績真的是假的，那他不就是第一名了！
不！他甚至還能名聲大噪。
“沈徹答應他！給他點厲害瞧瞧！”
“就是！快點答應他！”
幾個說話的便是沈徹在程家學堂的同窗，知道沈徹被這麼污衊，自然是站在沈徹這邊。
儘管學堂的時候他們是競爭的關係，更甚一開始還有些瞧不起沈徹。
但是這種一致對外的時候，心還是齊的，都恨不得沈徹打他們的臉！
蘇瑜更是在一邊扶額，不過她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那人已經挑釁的這麼明顯了，若不好好的把臉打回去，倒是顯得她好欺負了！
程雲趕到的時候，沈徹不僅答應下來，甚至還讓對方出題了！
“慢着！”程雲踏步走進去，眉頭更是僅僅的皺着。
在座的讀書人，哪個不知道程雲！
此人曾經可是太傅！若不是因爲辭官養病，根本就不可能到他們清遠縣來！
“程先生！”蘇瑜站起身，朝着程雲行了一禮。
“老師！”沈徹帶頭，幾個同窗皆是禁聲。
除了沈徹，幾個人都是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自己的腳尖，先生早早教他們，學問一事不可用來比試，他們今日倒是全然忘了！
“做的不錯！”程雲輕輕點頭，隨後坐在了蘇瑜這一桌的位子上。
一邊的小二顧不得愣神，趕緊把茶水奉上。
蘇瑜看在眼裏，在這‘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古代，讀書人不管是去哪裏都會備受尊敬。
所以剛纔李春等人在這裏質疑沈徹的成績，也只有讀書人敢與之較勁。
李春只覺得自己頭上的汗水，快要滴落下來。
他看着程雲的周身氣度，最主要的是他看起來比自己好像大不了多少！
李春現在覺得有些後悔了！
他時常自詡是個天才，就連縣試都是準備的穩妥了，就是爲了取得案首，可以說一門好的親事！
若是一開始覺得沈徹是靠着關係，但是現在卻不敢這麼想了，因爲坐在那裏的是程雲！
他現在只盼着一會兒的題目是自己的強項，沈徹到底是年紀小，閱歷少！
很快被請來出題的先生就被揭曉了，就是這鎮子上的夫子！
“要是我輸了，就證明我的成績是假的，若是你輸了呢？”沈徹看着對方說道。
“我……”李春看着依舊鎮定的沈徹，臉上帶着幾分慌亂，他說什麼也說這次的成績不算數嗎？他不敢！
“我跟你道歉！”李春哆嗦着說道，看了看沈徹再看看一邊沒說話的程雲，這心裏多多少少的害怕起來了。
“可以！但是你要寫出來貼在縣衙。”
“行！”李春咬咬牙，還是答應了下來。
蘇瑜在一邊看着沈徹鎮定的樣子，只覺得明明才十一歲的年紀，卻要顯得很是穩重。
“夫子請出題！”
沈徹和李春相視後，看向了一邊等候的夫子。
夫子一聽，便趕緊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題目，隨後就走到了一邊靜等着答題。
李春聽完之後，瞬間鬆了一口氣，這是他比較熟悉的！
隨後看向一邊的沈徹，卻見對方依然是提筆開始寫字了！
李春趕緊提筆，開始在卷面上寫着自己的答案。
因着圍觀的人多，明明天色還是冷的，但是李春的頭上卻已經是薄薄的一層汗水了。
反倒是一邊的沈徹依舊是淡定的，就連書寫的速度都是勻速的寫着，不像是在寫題，倒像是在抄書。
“娘，哥他可以吧！”沈啓之拉着蘇瑜的休息，一張胖乎乎的小臉上，一雙眸子緊張地盯着沈徹。
蘇瑜看着他這緊張的模樣，伸出手捏着胖乎乎的臉蛋。
“相信你哥，絕對沒問題的！”
程雲在一邊恰巧聽到這句話，其實在沈徹不離開蘇瑜這個後孃的時候，他就一直派人觀察着蘇瑜。
知道她後來的轉變之後，這才放棄了觀察。
只是對於她現在這種跟孩子相處的方式，還是覺得有幾分新奇。
沈徹那個孩子經歷了這些事情，卻依舊陽光正直的，程雲見到他的時候很慶幸！
聽到喝彩的聲音之後，蘇瑜趕緊看過去，這才知道沈徹已經寫完了題目。
一邊的李春，聽到喝彩聲音之後，更是着急了。本以爲是自己擅長的領域，結果頻頻受挫！
終於，一刻鐘後，李春也放下了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之後，這纔看向一邊的夫子。
那位夫子和程雲一塊看兩人寫的東西。
良久，兩人才擡起頭來看向衆人。
“沈徹勝了！”最終，由那位夫子講出了最終的勝利者，隨後將紙張放在了桌子上。
李春的表情瞬間僵住了，瞳孔更是緊縮，隨後猛地站起身來。
“不可能！”他緊緊瞪着一雙眼睛，這是他最擅長的了，甚至比他縣試的時候，寫得還要好！
等到站在桌邊的時候，沈徹的答案在上邊，所以他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沈徹的字跡。
光是看着字跡便知寫字之人頗有一番風骨，若不是親眼見着這是沈徹寫出來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出自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之手！
隨後他再看向上邊的額內容，僅僅是大略看過後一便，李春便知道自己確實是輸了，並且輸得很徹底。
李春額頭上的汗水愈發的多，嘴脣更是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寫的也不錯，但是辭藻華麗，摸不清重點！”程雲直接一言說出了重點。
李春緊閉着嘴脣，在看沈徹的答案之前，他不這麼認爲，但是看了之後，便知道程雲說的卻是沒錯！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