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還認識我嗎?”沈安寧走上前,一雙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你究竟是誰!”沈啓之捂着自己的額頭,目光更是迷茫的看着面前的人。
蘇瑜一直有些擔心,這怎麼一醒來就不認識人了!
“啓之!我是你娘啊!”蘇瑜坐在了沈啓之的牀邊,另一隻手拉過沈啓之的手,不讓他去碰自己的傷口。
沈啓之則是直接躲過了蘇瑜的觸碰,直接縮在了牀上。
“啓之!”沈徹見他居然不認識人了,這才趕緊走上前。
“是你!”沈啓之看到沈徹之後,才覺得自己看到的熟悉的面孔,但是隨後更加的警惕起來了。
“這究竟是哪裏,你怎麼在這?我爹孃呢?”沈啓之還是認出來沈徹了,只是疑惑她們怎麼會在這裏。
然而還不等沈徹再回答,沈啓之再次暈了過去,胖乎乎的小身子,癱在被子上。
“啓之?”蘇瑜走過去,把人扶正躺好了。
“冬草,一會兒天亮了就去醫管把許大夫請過來。”蘇瑜轉身對一邊的冬草說道。
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正是休息的時候,淮都城更是有宵禁,只好等到天亮的時候再出去了!
“你們趕緊去睡覺!”蘇瑜轉過身說道,強迫着沈徹幾個孩子去睡覺了,這幾日本就是在考試,好不容易考完了,就應該好好睡一覺放鬆一下。
隨後蘇瑜就這麼坐在牀邊等着沈啓之醒過來,等到困到極致的時候,才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見了公雞打鳴的聲音,天也微微擦亮了。
冬草趕緊跑着去醫管找許大夫,天色大亮的時候,這纔回來。
“何事?”許大夫急火火的跟在冬草身後走進來,“可是還沒醒?”
他是想着這麼早就這麼着急,大概率就是還沒醒過來,想來着急也是應當的。
“許大夫,我兒醒過一次。”蘇瑜臉色有些不太好,想到沈啓之不認識自己了。
許大夫坐在牀邊,給沈啓之伸出來的手號脈,卻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既然醒了就趕緊喝藥!”許大夫嘆了口氣。
“可是他好像失憶了,都不認識我了!”蘇瑜看着大夫,“這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最主要的是,這剛考完試,就這麼失憶了,都是那個所謂的知府夫人!
“傷到了頭難免的記憶紊亂,慢慢恢復就行了!”許大夫輕搖着頭說道,這種事情他也無解。
再次看完了,許大夫甚至都沒有開藥,依舊是讓喝昨日的藥,這就走了出去。
“主子我在這看着,您去休息一下吧。”冬草送完了人回來,看着疲倦不堪的蘇瑜,臉上蘊含着擔憂。
她是知道沈啓之幾個孩子跟蘇瑜相處久了,感情都出來了,這出了事,她難免的睡不着,一直自責。
“咳咳!”沈啓之慢慢睜開雙眼,感受到額頭上的傷痛,隨後記憶慢慢的迴歸,也想起了半夜的時候躲着娘說不認識她!
沈啓之頓時覺得自己一定是皮癢了,他怎麼能說不認識娘!
順着另一邊的聲音看去,正看到蘇瑜和冬草在說話,沈啓之又閉上了雙眼,他不知道怎麼面對。
要是直接說的話,娘會不會問昨夜的事情。
“醒了?”蘇瑜本是擔憂的神情已經消散了一些,“還難受嗎?”
在沈啓之咳那兩聲的時候,蘇瑜就轉過身來了,隨後就看到他緊閉上的雙眼。
她立馬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看來昨夜是燒糊塗了,這會子已經恢復記憶了!
“娘。”沈啓之再慢慢睜開雙眸,看着坐在牀邊的蘇瑜,他又往被子裏縮了縮。“不難受了,我真的沒事了,可以不喝藥嗎?”
看着沈啓之委屈的小眼神,蘇瑜就知道自己那個大胖兒子回來了,他恢復記憶了,那就說明沒大礙了。
“不行!”
沈啓之眼見着那個看着自己溫柔的娘沒了,變成了那個依舊是讓自己喝藥的娘!
“娘,我來看着他吧,您去休息一下吧。”沈徹聽到聲音推門進來,看着疲憊的蘇瑜,眼中閃過心疼。
沈啓之也注意到了蘇瑜的臉色,趕緊說自己會好好吃藥,蘇瑜這纔回房間休息。
此時,房間就剩下沈啓和沈徹二人,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緩緩流出微笑。
就像是好久不見的笑容,看起來不像十來歲的少年,反倒像是個大人一樣。
沈啓之移開目光,端着凳子上的藥,直接一飲而盡,將口中的苦澀一下子嚥了下去。
沈徹稍稍帶着幾分驚詫,要知道以前沈啓之喝藥都是蘇瑜說半天,才讓這小子喝進去的。
“你……”沈徹走過去,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目光一直注視着沈啓之,總覺得有些不同。
“我爹和我娘死了。”沈啓之小拳頭緊緊攥着被子,一雙眸子緊緊盯着沈徹。
要說夜間的時候,他確實因爲恢復記憶,不認識蘇瑜,但是見到沈徹之後,他就猜到或許是小叔叔安排的!
因爲那段記憶刻苦銘心,他選擇了遺忘,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多的時間。
看到沈徹他才覺得自己還需要堅強,只是想起來之後,怎麼都覺得心裏難受。
“我們現在有娘了。”沈徹看着沈啓之憋着嘴,不敢哭出聲,只敢讓眼淚簌簌掉落。
那一晚不光是沈啓之沒有了爹孃,他沈徹也沒有了,兩人帶着妹妹隱性冒名跟在蘇瑜的身邊。
但是好在蘇瑜變了,這個蘇瑜對她們很好,也是沈徹唯一的慰藉。
沈啓之擦乾眼淚,浸過眼淚的眸子都明亮了幾分,他發誓一定要想辦法回去捉到兇手!
外間,蘇瑜走出去,恰逢陸辭回來,這段時間陸辭經常夜不歸宿,大抵就是在研究那個鐵礦的事情。
蘇瑜知道沈易不想讓自己插手,也從不過問,但是想到那個地方可是在知府的管轄下,她倒是不問也得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