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回,是陸辭在前邊帶路,兩人一起到了郊外。
兩人並非走的官道,而是一些途徑的小道,這樣人煙稀少,也不會被察覺出來。
“那邊的山就是淮山,翻過山之後還有一條河叫淮河水。”陸辭在蘇瑜的身邊輕聲說道。
淮都城以前不叫淮都城,是因爲緊鄰淮山和淮河水,後來才被改名爲淮都城。
當然,他們那日經過的山丘,並不是淮山,真正的淮山其實是陡峭的,那邊就是圍繞着淮山的羣山罷了。
蘇瑜二人腳程快,卻也半個時辰才趕到那條路附近。
另一邊沈啓之白日的時候,就沒有出來喫飯,這會兒也不到睡覺的時間,就像去看看蘇瑜在做什麼。
結果頂着帶着紗布的頭出來轉了一圈,只見到沈徹和沈安寧正在客廳看書,冬草也在後頭準備着明日一早需要喫的點心。
蘇瑜和陸辭都不在家,沈啓之頓時覺得抓耳撓腮,想知道這倆人究竟去做什麼了。
他看看一邊坐着的沈徹,必然是知道他們娘是去做什麼了,但是沈啓之想到下午,兩人的戰果。
儘管只是說了幾句,煩但他一個男子漢怎麼能服軟!
況且這才幾個時辰而已,他可不想這麼早就去找沈徹說話!
兩人相互扶持着幾年的時間,自然不是真的生氣,沈啓之就是恢復記憶,並且對現狀有些不滿,藉着沈徹將這股鬱氣發了出來。
到底是年紀小,臉皮也有些薄。
沈啓之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是坐了一會兒,又開始擔心起來。
他知道了陸辭這幾日出去做什麼,就是沈易讓他查的事情,但是他娘和陸辭鮮少有一同出去的時候啊!
“我是因爲擔心娘,所以纔會找他說話!一定是這樣!”沈啓之說着再次站起身,朝着大廳走去。
這回直接氣沖沖的坐在了沈安寧的旁邊,一張小臉緊繃着看着沈徹。
然而被沈徹一個淡然的目光直接看的沒有脾氣了,剛纔想的心理建設全部忘在了腦子後。
他們儘管不是親兄弟,儘管一個是將軍的兒子,一個是太子的兒子,但他們就是相互扶持的兄弟!
兄弟之間何必有這種小打小鬧的生氣!
沈啓之大度的想,算了算了。
“大哥,娘去哪了?”沈啓之看着沈徹,低聲問道。
沈徹看着蔫蔫的沈啓之,眼角瞬間帶着一絲笑意,隨後又開始冷着一張臉。
他年長沈啓之,懂得自然比他要多!
“娘出去有事,得晚些回來,你若是難受就快些回去睡覺吧。”沈徹沉聲說道,隨後自己卻又在專注的看書。
沈啓之以前是跟沈徹在一間屋子睡覺的,也就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才分開,自然知道他儘量避免夜間看書。
因爲娘說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都儘量讓他們白日看,就算是晚上看,也得多點幾盞燈。
但現在家裏的大廳就燃了兩盞燈,對她們平日看書的話,到底是有些暗了。
半晌,沈徹才感覺出來,沈徹看的這半天書,根本就沒有翻頁,也就是說他現在在發呆,根本就不是在看書!
沈啓之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隨後看了看沈徹,沒有察覺出什麼。
“安寧跟冬草去睡覺吧。”沈徹眼角的餘光見到冬草走進來,這才站起身,將沈安寧手上的書抽了出來,指使冬草將人帶回臥室。
“我也想在這等着娘回來!”沈安寧插着腰看沈徹,緊緊皺着眉頭表達着不滿。
沈徹只好蹲下身哄了一會兒,這纔將人哄着去睡了覺。
等到冬草帶着沈安寧走了,大廳裏瞬間就剩下沈徹和沈啓之二人。
本來這大廳其實不大,只是一個堂廳,但是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之後,就顯得有幾分蕭條,空曠了。
“你要是難受,就趁早回去休息,現在還受着傷,娘回來還要擔心你!”沈徹看着沈啓之說道,隨後將手上的書放在了桌子上,掐了掐眉心。
“我早就不難受了,就在這裏等着娘回來就行!”沈啓之坐在椅子上,隨便拿了一本書靠近燈光的位置開始看。
沈徹看到這一幕也不好說些什麼。
另一邊,蘇瑜和陸辭感受到周圍沒有人,再次上了山,依舊是上次的位置。
“咱們去淮都城的次日,我回來看那一堆石頭就沒有了,應該是怕有人再看見!”陸辭輕聲說道。
由此可見,這附近是真的有人,並且這條路不能來往,就是被這些人阻隔了。
儘管天色已經很黑了,但好在兩人內力還算可以,夜視也能看見,走起來的時候,更是如履平地。
靠近裏邊的山,有一個斷層,從這個位置下去,就是到了另一座山的半山腰。
陸辭下去過,只是依舊沒有什麼發現。
因爲擔心敵人在暗,兩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聲音,甚至都不敢踩到鬆動的石頭,避免發出任何的聲音。
陸辭乾脆的帶着蘇瑜來到之前的位置,這邊羣山衆多,現在又是初夏,樹木皆是鬱鬱蔥蔥的。
樹上若是真的藏着人,他們很有可能看不到。
從這邊的山過去,一直朝着裏邊過了幾個小山丘,很快就到了淮山的腳下。
只是淮山腳下還有一座比鄰的山,這座山雖然不高,但是很陡峭,一般人很難下到山底。
蘇瑜和陸辭自然不是一般人,兩人蕩着樹藤,直接就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這邊有一個從山體里長出來的樹,兩人正好站在上邊,只是這一次卻不能下去了。
“下邊有人!”蘇瑜轉過身對着陸辭用脣形說,這裏畢竟是鐵礦山,難保這裏沒有高手看護。
“我也看到了!”陸辭整個人都震驚了,他之前來了很多次,還沒有走到這邊,因着這邊太過陡峭,一般人確實下不來!
然而讓他震驚的是,這山下不僅有人,還是很多人,並且還有建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