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殿下求我當王妃 >第28章 第028章彆扭
    第028章彆扭

    回好山園的馬車上,兩個人都十分沉默。朱啓鐸是本來就話少,方長譽則是不知該說什麼。

    這是那晚他發過脾氣後的第一次見面,方長譽心裏怨他,又因爲剛剛被他救了沒法發作。

    馬車在蕉雨汀外停下了,通往蕉雨汀的有一段路,又是碎石子鋪成的林間小徑。

    “唉……”方長譽忍不住嘆了一聲。

    她擡頭看向了朱啓鐸,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

    朱啓鐸瞟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遠了。

    他……就走了?

    剛剛還肯抱她一下,這會兒就不理她了。

    怎麼他又生氣了?

    怎麼他總是在生氣?

    她又是哪裏惹他了?

    幾個侍女聞聲尋了過來,“側妃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

    淺冬撲通跪地,“奴婢失職,請殿下責罰。”

    朱啓鐸的臉色,黑得像暴雨前的壓城烏雲。

    方長譽插嘴道,“你們幾個,確實是該處罰,通通罰俸三個月!”

    淺冬不敢領受,仍是跪着,因爲朱啓鐸還沒發話。

    朱啓鐸默不作聲,方長譽打量的目光看了過來。她以爲他看不出來,她是在保這幾個丫頭嗎?

    朱啓鐸訓斥道,“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滾回去伺候太后?”

    方長譽求情道,“殿下,今天主要責任在我,是我想着摘荷葉也沒一會兒,就沒讓淺冬跟着。我還指望着她保護我呢,您別罰她太狠了。”

    “聽不懂人話?”

    方長譽灰溜溜地走出蕉雨汀大門。

    她回到暢懷居,左等右等,等了半天,淺冬才終於回來。

    淺冬一回來,方長譽趕緊上前關心,“怎麼樣怎麼樣?他罰了你什麼?”

    淺冬回答,“笞二十,罰俸一年。”

    方長譽怒道,“他還是人嗎?”

    淺冬反倒寬慰她,“殿下賞罰分明,您不要怪他。讓側妃娘娘置身危險中,是奴婢嚴重失職,這樣的懲罰已經很輕了。”

    方長譽有些慚愧,“怪我!淺冬,怪我連累你了。”

    “側妃娘娘,也不怪你,只怪那作惡的兇手。”

    方長譽嘆嘆氣,吩咐瓊枝趕緊去取藥,給淺冬塗抹傷口。

    第二日。

    一早,吉昭寧走進蕉雨汀傳話。

    “殿下,刑部尚書許志綱跪在明徽堂前哭訴,說您派人戳瞎了他兒子許坤的雙眼,請皇上主持公道。皇上叫他起來,他都不起,非要皇上把殿下叫去問話。”

    李松霖道,“他還敢告狀?活膩了吧。”

    吉昭寧道,“他們是想把事情鬧大,讓人都知道方側妃曾被劫走,心思歹毒至極。”

    果然沒一會兒,皇帝身邊的內監就來請人了。

    朱啓鐸走進明徽堂,本來哭得稀里嘩啦的刑部尚書許志綱,這會兒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

    皇帝見他來了,問道,“啓鐸,他說你派人戳瞎了他兒子的雙眼,可有此事?”

    朱啓鐸瞥了許志綱一眼,真誠地發問,“什麼?你兒子被人戳瞎了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朱啓鐸真誠得許志綱都愣一愣。

    按他的推測,朱啓鐸就是個殺人如麻又囂張跋扈的莽夫,他殺裴尚書認了,抓秦玉瑛也認了,這回的事,肯定也會認。

    朱啓鐸就是喜歡殺了人還到處宣揚,讓所有人都畏懼他。

    可他萬萬沒想到,朱啓鐸這回居然裝起了糊塗。

    事實上,如果不牽扯方長譽,朱啓鐸還真不會否認,就戳瞎了,怎麼的?不服憋着。

    “安王殿下竟是敢做不敢當的?”

    許志綱用起了激將法。

    朱啓鐸盯着他,“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兒子,本王連見都沒見過。你這是污衊。”

    許志綱連磕幾個頭,“皇上,臣絕不敢污衊,是確有其事。”

    朱啓鐸緊緊逼問,“證據何在?”

    “我兒就是證據呀。”

    皇帝道,“那隻能證明有受害人,兇手的證據呢?”

    “……”許志綱啞口無言。

    朱啓鐸厲聲訓斥,“你兒被人戳瞎眼,抓不到兇手,就該去有司報官。來御前鬧事,像個無知潑婦,成何體統?你自己執掌刑獄,竟還不知道規矩,依本王看,你這刑部尚書也是不必當了。”

    許志綱根本不打算報什麼官調查,安王早銷燬了痕跡,他們根本查不到他頭上。

    今日事情進展屬實是意料之外。

    朱啓鐸又向皇帝大倒苦水,“皇兄,您也管管他們呀!他們是您的臣工,臣弟還是您的親弟弟呢。臣弟今天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難道因爲臣弟殺過裴狗,這全京城的兇案都要算在臣弟頭上嗎?”

    朱啓鐸突然如此委屈,全然不像他往日的風格,皇帝都有點懵了。

    朱啓鐸走到了他面前,“你可知,污衊本王是什麼罪名?《祖訓》曰:凡風聞王有過而查無實跡者,斬。許尚書,你是不是素日與同僚互相攻訐慣了,忘了本王與你們尊卑有別?”

    凡是謠傳親王有過錯,而查不出證據的,判斬刑。

    皇帝呵斥道,“若無實證,趕緊退下!”

    許志綱不得不壓下心頭的憤恨,灰溜溜地退下。

    朱啓鐸半倚靠着椅子,“皇兄,以後這種小事,能不能別再叫我來?皇兄就沒有大事要處置嗎?”

    “唉,他一直哭訴不肯走,皇兄也很煩啊。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與你無關嗎?”

    朱啓鐸無所謂地回道,“皇兄不信,派人去查就是了。”

    皇帝要當善人,有人哭訴就來過問,可他沒義務配合。

    “皇上——”

    這時,一個內監走進明徽堂。

    內監諱莫如深地看了看朱啓鐸。

    皇帝問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內監道,“許尚書出了好山園大門剛坐上馬車,馬車突然失控,橫衝直撞,許尚書從馬車裏摔出來了,現下昏迷不醒。”

    皇帝一聽這話,不由得扭頭看着朱啓鐸。

    朱啓鐸也迎上他的眼神,“皇兄,您這是什麼眼神?這又是我乾的唄?什麼都是我乾的嗎?”

    皇帝擺擺手,“啓鐸,你先回去吧。”

    鄭太后在暢懷居里呆着,已經聽說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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