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一看這場面,立刻羞得退到外面。
方長譽鬆了一口氣,鬆開朱啓鐸,卻不想,她馬上被朱啓鐸抵在牆上。
“這可是你招我的。”
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嘴脣就被人吮住。她伸手想推,可他分明就是一堵牆,她根本無法撼動一分。
絕對的體力優勢面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兩人身高相差不少,她又不配合,感覺埋頭吻她費勁。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輕輕吮着她的額頭,輕聲道,“把頭擡起來,好嗎?”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溫柔好好說話時,比他發怒時還更有侵略性。
她被抱得雙腳離了地,重心不穩,乾脆踩到他腳上,迷糊得擡起了頭,遂了他的願。
他的脣舌一寸一寸不慌不忙地往下行進,直至侵略到了她的心口。
大手伸進了夏日薄薄的衣衫裏,一寸一寸往上反覆揉捏着,細腰、後背,到了肩胛骨。
兩種不同的刺激同時襲來,方長譽迷糊得快站不穩了……
許久過後,他終於停住了綿長的吻,仍抱着她。
方長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被佔便宜了?
她覺得臉頰發燙,低聲控訴,“殿下輕薄人。”
朱啓鐸道,“是你勾我的,別把自己摘得那麼幹淨。”
方長譽漲紅了臉,“就是輕薄!”
朱啓鐸輕輕撫摸她的頭,溫聲道,“就這樣不分開不行嗎?”
方長譽猛搖頭,“不要。”
“可我很難過,你不管?”
方長譽質問,“您哪有難過?您和秦玉璃約會多開心呀!還送人家簪子呢。”
“你真的看得到出我有但凡一絲的開心?”
方長譽陰陽怪氣地諷刺他道,“哎呀,男人就是虛僞啊,明明是男人主動沾花惹草,回頭一句不開心就想撇清了,倒成了女人的不是了。”
“所以,你喫醋了?”
方長譽纔不承認,“我纔沒有!我深知自己的身份,哪敢拈酸喫醋?”
她就是喫醋了吧?她這驕矜的小模樣,心思露在臉上了。
“你答應我別走,我去把那簪子要回來。”
方長譽掙扎起來,“不要!您愛賞賜誰賞賜誰。放開我,我要回去。”
“偏不。”朱啓鐸禁錮着她,她動彈不得。
兩人推搡之時,遠處“哐啷——”一聲傳來,兩人順着聲音看去,秦玉璃正呆站着,看他們兩人推搡。
片刻之後,秦玉璃扭頭就跑。
方長譽扭過頭來看他,“殿下不去追?”
朱啓鐸擡手給她一個腦瓜崩,“追什麼追?”
“很痛!”
朱啓鐸放開她,轉身就走了。方長譽直腹誹,臭流氓,喫幹抹淨了就裝糊塗!
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宴席上。
淺冬拿着薄衫迎上來,“側妃娘娘,您方纔到哪兒去了?奴沒找着您,嚇壞了。”
方長譽扯謊道,“沒事,我就隨便轉了轉。”
又坐了小半個時辰,妃嬪們開始坐不住了,陸陸續續起身向皇帝告退。等到莊妃走了,皇帝也坐不住了,起駕回去。
皇帝打發她道,“朕原是想陪你的,可你爹今天送來一堆奏疏,朕還得回去批閱。”
說完,便急火火地溜了。
秦麗妃臉都氣綠了,今天可是皇子的生辰,皇帝都不肯留下來陪她。
皇帝一走,秦麗妃全沒了招待客人的興趣,覺得還不走的簡直沒眼力見。
她臉上勉強收住怒火,道,“天色不早了,本宮就不留各位了。”
散席之後,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往各自的住處去。
從雲霓軒到蕉雨汀,途中正好要經過暢懷居。方長譽與朱啓鐸同行。
走到暢懷居外,方長譽向朱啓鐸福身,“殿下慢走。”
朱啓鐸卻道,“去你房裏喝杯茶。”
說着,他就往暢懷居走了。
走進了方長譽的房間,朱啓鐸揮手屏退了所有侍女。
屋子裏只剩下兩個人了。方長譽心裏直犯嘀咕,他到底想幹嘛呀?
朱啓鐸坐椅子上,命令道,“過來。”
方長譽心虛地站過去。
朱啓鐸把手伸進了她的外袍,一陣摸索。
方長譽驚呼,“殿下……”
“別動!”
他一聲嚴厲的令下,方長譽竟真的不敢動了。
朱啓鐸一陣摸索後,從她腰帶裹緊的地方,抽出了那個白瓷小藥瓶。
他捏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往旁邊桌上一放,用審問的眼神看着她。
方長譽不會知道,他這一刻又想殺人了。
他想殺了李蘭玉。
他在乎的女人,李蘭玉竟敢又讓她涉險。
上一回的警告,似乎不起作用。
方長譽只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剛纔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還有心情跟她長吻,其實什麼都瞭然於心。
他實在太可怕了。
方長譽裝傻不說話,朱啓鐸也不開口,就這樣看着她。
站了有一會兒,方長譽腿難受了,求饒道,“殿下,我能不能先坐着?”
朱啓鐸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她,“我還以爲,你這麼能幹,已經能夠應付宮裏所有人乃至錦衣衛的審問了。站一會兒,算得了什麼?”
“那……”方長譽怯怯地問,“您是怎麼想的?”
方長譽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壞處,他應該沒有理由要阻止。
她居然反過來問他是怎麼想的?朱啓鐸覺得自己要被她氣笑了。
她是不是還意識不到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她是不是覺得,只要不把天捅破,就不算什麼大事?
還是說,她已經料定了,事發後秦家的手段壓下來,他就一定會全力保她,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嗎?
方長譽突然撲通跪地,求他道,“殿下,求求您不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她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他就一直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方長譽扯一扯他的長衫下襬,“殿下,您先前不是說要世子嗎?您現在還想要嗎?如果您還想要,我給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