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晌午,方長譽才終於睡醒了。
方長譽呆呆地躺着,認真地反思了好一會兒,得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結論:
以後,就算兩人鬧小別扭了,牀上這事兒,他說了要,還是要適當滿足他。不然,他就會湊到一天來了,她這嬌弱小身板兒真的扛不住。
昨晚,他都要把她拆散架了。
她最好是分散地消耗他旺盛過頭的精力,這樣她也能舒服些,還少受點罪。
這種事情吧,對她個人而言,就前頭一、兩次很舒服,後頭過多的就有點麻木了。她還是覺得,舒舒服服的一、兩次就夠了。
還不知道他對這事兒是怎麼想的,她還是要找個機會跟他談一談。
沒有開始同牀時,她不會想到,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竟有這麼多事都需要商量着來。
方長譽起牀梳妝時,白露來找她。
“白露,早啊。”
白露好笑地看着她,“可是已經快晌午了。”
方長譽打了個哈欠。
“長譽,你睡了這麼久,還沒睡醒嗎?”
“呵呵呵……”方長譽趕緊岔開話題,“等用了午膳,咱們去花園種花吧?”
“好。”
王府的後花園不小,可這些年空着,沒怎麼打理,花園裏都沒什麼生機。
午後,方長譽和白露拿着工具,去花園裏鋤草。
白露拿着小鏟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剷土,心神不寧。
方長譽問她道,“你累了嗎?要不要歇息?”
白露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長譽,一定要等到你哥哥和趙家姑娘退了親,我纔可以去找他嗎?”
方長譽笑,“你着急給我當嫂嫂啦?”
“我害怕嘛。”
她能害怕什麼?害怕如意郎君跑了唄。
方長譽安慰她道,“放心啦,既然哥哥說了會退親,就不會糊弄你的。”
白露搖搖頭,“我相信他,但是我怕趙家不同意。既然當初趙家想退親,是因爲方公子一時失意,那現在方公子復職了,趙家又反悔了呢?”
“反悔也沒用呀,有一句話叫做覆水難收!方家也不過是暫時落魄了點兒,還是要臉面的好嗎?怎麼能任憑趙家戲耍?”
從前,方長譽是不確定哥哥喜不喜歡趙憐月,她作爲妹妹,不好去當那討人嫌的小姑子,但現在既然確定了哥哥的心意也是要退親,她當然就堅定立場了。
方長譽跟她表態道,“白露,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白露勉強地對她笑了笑,“長譽,謝謝你呀。”
瞧她這麼心事重重,方長譽也有些不忍心,“要不,我把趙憐月約出來,試探試探趙家現在的態度?弄清楚趙家的算盤,也就知道了下一步的計劃。”
白露點頭如搗,“嗯嗯!拜託你啦!”
方長譽吩咐周芹,“周姑姑,你幫我給大理寺卿趙家的趙憐月下個帖子,約她明日上午在三十六坊茶樓喝茶。”
周芹領命去辦。
第二天一早,方長譽帶着淺冬和珊瑚兩個侍女,坐着馬車出了王府。
到了茶樓,方長譽開了一間雅間,點上一壺花茶。
趙憐月笑着走了進來,不見外地坐下,“喲,長譽,好久不見啦。”
淺冬上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提醒她道,“這位是安王殿下的側妃娘娘。”
趙憐月臉色一僵,不情願地福身,“憐月給側妃娘娘請安。”
“嗯,賜座。”
趙憐月再坐下時,已經知道分寸了。
“側妃娘娘約我喝茶,所爲何事?”
方長譽開門見山道,“你還欠我哥哥三萬兩銀子,該還錢了!我哥哥公務繁忙,特意委託我來催債。”
趙憐月盈盈一笑,“側妃娘娘,這不是令兄的意思吧?待我嫁入方家,就是一家人了,還提什麼錢不錢的?”
方長譽“切”了一聲,“什麼一家人?既然你家提了退親了,兩家的婚事就作罷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趙憐月回道,“那不過是家父一時的氣話啦,家父只是捨不得我去外地,如今令兄已經回京城了,那婚事就沒有阻礙了。婚約一事,何其鄭重,怎會說廢就廢呢?”
方長譽氣得吐血。感情什麼話都讓他趙家說完了,退親也有理由,不退也有理由唄?
這意思很明顯了,眼看方家又有復起的苗頭,趙家又打定主意不退婚了。真是無恥啊!
當初父親離開京城走得太匆忙,沒有趁機解決掉這個麻煩,真是一個大大的失誤。
趙憐月還反將她一軍,“側妃娘娘,方家現在急於退親,莫非是有了比我更好的人選?這可真是令人心寒呀。”
呵!她這話可真有意思,居然想把鍋甩給方家。方家若是執意退親,還成了方家對不起趙家了。
方長譽頓時拳頭硬了。就算不爲了白露,也必須甩了趙憐月這坨臭狗屎!
這天晚上,就寢之後,方長譽越想越氣。
她氣得猛拍被子,“趙家真是厚顏無恥!”
朱啓鐸笑着盡說風涼話,“趙家厚顏無恥,你倒是去捶趙家呀,捶被子幹嘛?”
方長譽道,“殿下,你能不能幫我去嚇一嚇趙家,讓他們趕緊答應退親?”
嚇一嚇?難道他是惡鬼嗎?
朱啓鐸挑眉,“哦?你男人是這樣用的?”
方長譽撒嬌,“哎呀,我沒辦法嘛。”
“本王有一錦囊妙計,準保藥到病除,方側妃要嗎?”
“什麼什麼?快說。”
朱啓鐸伸手勾她下巴,“方側妃,你得侍寢了,本王才能告訴你。”
爲了哥哥的幸福,只能出賣色相了。
方長譽做出一臉卑微的樣子,乖巧地握住他的手,“殿下,妾願意伺候您歇息。可是,您能不能稍稍節制些?您給太多恩寵了,妾承受不來。”
她這做低伏小的模樣,哪怕是裝出來的,也讓他心裏舒坦極了。她現在是完全讓他慣壞了,以前多多少少還有點怕他,現在已經隨隨便便騎到他頭上撒潑了。
她這般討好的模樣,可不常常有。能拿捏她一刻,便舒坦一刻。
“既然願意,那你就來伺候本王吧。”
方長譽只能乖乖伺候他脫了寢衣,然後,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