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星魂冢 >第五十二章 我叫言文
    掙扎了很久,他的腦中依舊是渾濁一片,如同糨糊般根本沒有半點關於過去的記憶。

    漸漸的,也許是累了,或者是別人,他漸漸的睡了過去,朦朧間,腦中浮現出兩個字眼將他驚醒。

    言文!

    言文是什麼意思?

    我的名字叫言文?還是別人?

    或者是某一個東西……

    羽箐家特別的簡陋,而且誤字在月落村也是最小的一間。雖然外面圍了一圈籬笆,算是院子,可真正能住人的也只有青年睡覺的這間屋子。

    外面就是廚房。

    在張叔家喫完了飯,羽箐與張嬸閒聊了一會,就拉着羽修告辭,卻被一直悶頭喝酒的張叔給拉了住。“綮丫頭,這些天你就住在叔家吧,我和修小子去你家住,順便照顧照顧那人。”

    張嬸點了點頭。羽箐有些難爲情的看着張叔,其中的關係,她也清楚的很。

    只有愣頭愣腦的羽修一臉茫然“叔?爲啥我姐姐要住在你家,我要跟您一起回去睡呢?再說我家那麼小,就那麼一張牀,被那人睡了,我剛纔喫飯的時候還在納悶呢,晚上我要睡哪呢。”

    張叔笑拍了拍羽修的腦袋,“回去打地鋪!那人跟你非親非故,怎麼可能讓你姐回家去睡呢?一個陌生男的睡你家,你再讓你姐回家,那人又不是你姐夫,傳出去你姐以後怎麼嫁人啊?”

    “那就嫁他唄!咱都救了他的命,他娶我姐姐貌似也不過分的啊——哎喲,姐,哎喲嬸子你們爲什麼要打我啊?”

    “誰讓你小屁孩嘴巴亂說啥的。”張叔橫了羽修一眼,一手揣着菸袋插在腰帶上,朝着裏屋抱了牀被子,朝着羽修的屁股上揣了腳“快點,回家打地鋪!”出門時,還特意回過身來,見桌子上那瓶沒喝的老燒酒拎了過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張嬸笑罵着,開始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羽箐也跟着幫忙收拾起來。

    張叔帶着羽修回到了屋中,捲了些稻草鋪在裏屋的地上,將被子丟了上去“修小子,晚上你就睡着吧,叔出去喝點小酒,抽幾口煙!”說完,也沒看見羽修的駑嘴,拎着酒瓶子徑直走到院子中。

    “受了那麼重的傷沒死,肯定是個曲士,但是爲什麼他的體內就是察覺不到一絲天曲力的存在呢?而且也沒有丹田?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啊?希望不是虎皮山的仇家纔好!”咋吧的抽了幾口菸袋,張叔提起酒瓶子灌了下去,“希望你儘快的醒來,月落村平靜的日子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這時,門角邊探出一個小腦袋,朝着張叔俏笑着。“張叔,你們爲什麼喜歡喝酒啊?你也是,塘邊的李叔也是這樣,還有林叔,海叔,還有村長那老頭也都喜歡喝酒,我就搞不懂,那東西那麼辣,有什麼好喝的嗎?”

    “滾,你個小屁孩,小小年紀就學別人偷酒喝!”張叔掄起菸袋敲了敲羽修的虎頭腦袋。

    “哎喲,我知道錯了嘛,那東西真的不好喝耶!真辣!嘿嘿,沒打着,沒打照,您慢慢的合辣酒吧!”

    張叔在裏屋的窗戶邊邊抽着煙,邊喝着酒,偶爾哼着幾段小調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雞鳴纔將他吵醒。喊醒了羽修,就往家走。

    “張叔,昨天晚上跟修兒睡覺,他沒踹你吧?”回到屋中,羽箐和張嬸忙着準備早餐,看到張叔回來,連忙打了聲招呼。

    “呵呵,昨天晚上喝醉了,就在門邊睡覺了,沒跟修小子睡一起!”張叔嘿嘿一笑,接着身子朝着左邊一斜,躲開了張嬸掃來的掃帚,拎起門邊的長矛,飛奔而出。“我出去看看有沒有早上來河邊飲水的小動物,昨天開了葷,感覺還沒過癮呢。”

    “早點回來喫早飯!”吆喝了聲,張嬸無奈的朝着羽箐訕笑着,“整天就知道喫,就知道喝,一無是處,呵呵。”

    “哪能呢,張叔打獵的技術很好的啊,而且醫術也很厲害,怎麼可能會一無是處?”

    月落村,處在明月海的灣口,可以說是6地的邊緣地帶,每天月亮都會從這個地方沉入海底,所以得名月落村。

    月落村面臨明月海,盛產海產品。

    在村落的後方是連綿數百里的老虎山,雖然深山之中,有魔獸的存在,但好在月落村只是處於山脈的邊緣地帶,那些魔獸根本不會到這裏來,所以一般情況下,月落村都是比較安全的。

    偶爾有那麼幾隻魔獸會過來閒晃,不過也只是一些品級較低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剛剛晉升凡級下等的魔獸,相對於普通野獸雖然生猛了很多,但在村民們聯合的攻擊下,都會落荒而逃。

    但在老虎山的另一端,情況卻是截然相反,那裏魔獸橫行,盜匪從生,出了名的亂。最爲甚者就是張叔口中的虎皮山。

    虎皮山雖名爲山,其實不過是附庸在老虎山附近的一坐比較陡峭的山峯而已,藉助老虎山的天險之勢,卻也是易守難攻。一些在這一帶比較有名的勢力曾經攻打過,但都是無勞而獲。

    爲何?

    想要進伐虎皮山,必須要穿過老虎山一段纔行,而這一帶都是魔獸橫行的地帶,再加上那些橫匪熟悉山勢,暗途上設出成千上百道機關陷阱。討伐軍還沒有看到虎皮山,就已經損失過重,再去攻打的話,純粹是自找死路。

    因此,那片盜匪霸居的山峯才得名虎皮山。有狐假虎威之意。

    盜匪自稱老虎寨。

    因爲有老虎山的阻隔,再加上月落村的村民都是淳樸的鄉下也夫,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存在,老虎寨的盜匪都不願意來騷擾月落村。

    青年就那麼躺着,一躺就是半個月時間。

    這一天,張叔如同往常一樣,檢查着青年的傷勢,順便替他換藥。

    揭開傷口上的紗布,看到青年的傷口,張叔有些難以置信。“這……這……這……”

    “怎麼了張叔?”屋外的羽箐聽到張叔結巴,連忙問道,輕輕掀開簾布的一角,頓時感到無比震驚。

    光滑如玉般的胸口上,一平如整,根本看不到傷口癒合後的疤痕,只是留下了一道肉紅的疤印。從來沒有看過男人身體的羽箐,頓時臉頰紅熱起來,心中彷彿燃起了火焰般,很是難受。

    “呼!你們進來吧!”長出了口氣,張叔緩緩的替青年將衣服穿好,見到羽箐和羽修以及自己的老婆都進來了,纔將青年的情況說了出來:“媽的,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啊?那麼深的傷口就算是我最起碼也要百日休息才能癒合。”

    “可你們看他,才半個月的時間,不僅傷口癒合了,就連傷疤都沒有留下,好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

    這時門外走進兩個中年人,張叔幾人連忙迎了上去。“老李,村長你們也來了啊!”

    走在前面的那人點了點頭:“救人這事村民都很積極呢,箐丫頭真是好人,跟他老子娘一樣,都是那麼熱心,大家總不能眼看着她救人耽誤了活計吧。怎麼樣老張,這小子的情況怎麼樣?”

    “那我就替丫頭謝謝你了村長!”張叔朝着村長笑了笑,“村長,我老張活了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是這小子這樣的人,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媽的整個就不是人,那麼深的刀傷,都能看到骨頭了而且骨頭都斷了兩根,可這半個月的時間,完全沒事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完全沒事了?”村長後面的老李湊話問道。

    “就是什麼都好了,骨頭自己連上了,傷口也好了,媽的就連傷疤都沒有留下一個,我草,你們說這是人嗎?”張叔說着,就先開了青年的衣服,露出溫白的胸膛。渾然沒有估計到旁邊羽箐的存在。

    “啊!”羽箐雖然暗地裏看過了很多這胸膛,可那都是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看,而且都是關心他的傷勢纔看的。她自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具體爲什麼每次看了都會臉紅,也沒人知道。

    可現在當着這麼多的人就看到了這人的胸膛,出於少女的羞澀,她猛的一叫,捂着臉小跑了出去。

    “呵呵。”“哈哈”……幾個大爺們看到羽箐的羞意,大笑起來。

    “我草,媽的這小子是人嗎?”老李驚叫。

    “媽的,這是男人的皮膚嗎?”這是村長的嫉妒。

    “呵呵,這小子肯定是個有身份的人,人家能受那麼大的傷不死,自然是有着不爲人知的祕密了,村長你嫉妒個啥?娘們的皮膚你也嫉妒?你想當小白臉?”張叔第一次爲青年包紮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些。

    “滾,你個老不羞!你才小白臉呢!”

    “我老張這一臉是黑樣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我也不羨慕人家的皮膚,誰羨慕誰就想當小白臉。哎喲我草,小米頭你想來練練是嗎?我草,還來,你嫉妒的話,回家看你媳婦的不就行了嗎?至於嗎?我草,我不說了,你還來,再來我真的要還手了,你認爲你那小身板經得起我幾下磕?”

    果然,張叔這句話說完,村長立刻停了下來,恨恨的盯着張叔老半晌,直到身後響起一道微弱的**。

    “呃……這是哪?我叫什麼?我是叫言文嗎?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正是躺在牀上的青年醒來了。

    “箐丫頭,這小子醒了!”張叔衝着窗外吼了聲,連忙將青年扶了起來。“你叫言文麼?”

    “我叫言文?好象……我叫言文!”對於這兩字,青年反覆斟酌了好久,終於從開始的不確定最後確定下來,重重的說道:“我叫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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