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對於一些希奇百怪的事情卻是無比的用心!
他們也明白,修煉到了這個層次之後,如果再按照尋常的慣例,埋頭苦修,根本找不到出路。
整個星球,對於星耀突破到月耀以及月耀之後的修煉方式,完全是一片的空白,根本無路可尋。
所以,他們寧願將精力全部轉移到那些世人無法理解的東西上,或是上古遺蹟,或是禁地,如同無蒙虛海,抑或是這邙山密境!
這些不爲常人所幹涉的地方。有時候,他們明知道,執迷其中,也不可能會有辦法,可他們還是抱着那麼一絲僥倖的態度。
關於邙山密境的獻祭,王池多少也瞭解一些。
正是這一絲的瞭解,才讓他無比的震驚:“瘋了,它們都瘋了!”神經高度繃緊將近一天的時間,王池乍聽到“獻祭”兩字時,腦中一片轟鳴的爆炸之聲,口中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語。
所謂獻祭,乃是多年之前,那位在邙山密境生活了四十年的大神通者,從噩夢祭壇出來之後,向他那些魔獸朋友解釋魔獸進入噩夢祭壇的一個必要條件,也是唯一一個條件。
魔獸想進入噩夢祭壇,必須要獻出本族一潭的血脈之力。血脈之力被抽取,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具體一潭是多少,沒人知道,就連那位大神通者也無從得知,他之所以知道這個方法,也是在噩夢祭壇的一塊玉簡上發現的,具體這是個笑話,還是一個現實,沒有哪個魔獸家族試過,也沒有誰願意。
每一個魔獸後代的體內都會多少存在着一絲血脈之力,而且一般修爲越高者,血脈之力蘊涵的量也會更多。
不過那位大神通者初步預算,如果要達到這所謂的一潭,最少需要萬名左右天級魔獸的血液。
這句話說出,那些原本不能信半疑的魔獸族長,頓時啞然。沒有人會願意用一萬名後代的生命,去博那可能不存在的機會。機警,傳說這噩夢祭壇中存在突破月耀的方法,也沒人知道。
那只是個傳說而已!
可眼下……
王池闊步一邁,出現在殿門邊,看着那一片片黑壓壓的魔獸,沒有絲毫退卻意思的割喉,然後倒進殿外那條早已乾涸的河流之中。
河牀很大,足足百丈之深,其寬也在七八十丈開外。也正是這乾枯的河牀,阻礙了魔獸前進的步伐。從河牀開始,那股詭異的力量便開始作用在魔獸身上。
如果僅僅是失去天曲力,那些自然法則篩選之後的魔獸,自然可以憑藉強悍的肉體機能輕鬆的越過河牀。可這河牀的詭異之處,並不是只有這些……
只要是魔獸,接觸到河牀甚至跨越河牀上的空間時,就會突然出現一種可怕的撕扯力量,強行的禁制他們的力量,即使是肉體的力量也不放過!
原本褶皺欲裂的河牀在無休止的魔獸血液填充之下,漸漸被染成紅色,緊接着,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映入眼簾的是如山般的屍體,至於那些從屍體中留出的鮮血,已是完全滲透到河牀之中。
而且這種吸收,好象是有生命的無止境一般,壓榨着屍體中的每一滴血液。那些壓在最下面的屍體,如今只剩下一副高聳的骨架,包裹着一張完整的獸皮。
“難道……傳說是真的?”王池呆滯的看着河牀之中的變化,對於那個曾經嗤之以鼻的傳言,漸漸的生出一絲相信的意味。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幾乎讓他再也無法反駁這所謂的傳言……
隨着屍體積壓的越來越多,那些處在最下面的魔獸屍骨,竟然出現支撐不住的跡象,遙遙欲墜。
又是一批新鮮的血液注入,終於,那些屍骨終於在“轟隆”的巨響之中,徹底的碎裂成無數碎片,而且那些骨骼碎片居然在碎裂後,驀然變的極其脆弱,在一批又一批的屍體倒下後,碎片成了粉末,最後……
最後竟然也被河牀所吸收,即使是那些獸皮也與之一般,消失的無影無宗!
這一幕,不僅震撼了噩夢祭壇中的王池,即使是那六位魔獸族長在這一刻,終於開始屏棄先前的一絲擔憂,臉上,皆是微微泛起喜悅之色。
傳說……竟然是真的!
“看到沒,看到沒?傳說是真的,是真的!”看到眼前這一幕幕,蒙趾幾乎瘋狂。以前只是聽說過這河牀的詭異,卻並未親眼見識過。
這時一陣顯眼的光芒,卻是讓所有處在半信半疑中的魔獸更加的瘋狂起來……
噩夢祭壇那座枯寂萬載的殿堂亮了……
那些被認爲是祕紋的符號,在魔獸自殺式的填充到河牀中後,居然泛起了紅色的光芒。
萬載……甚至更久,那些無人瞭解的祕紋,一直都是沉默在流逝的歲月中,從來沒有誰看到過那些符紋如此。
但在六大魔獸家族瘋狂的賭博下,它們真的發生了變化。
大殿中的王池震撼之餘,腦海中卻是泛起一絲疑問:“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它們如此的瘋狂?”
聚天峯或者說人類在過去的邙山密境開啓時,也曾進入過這殿堂。雖然人類與魔獸的關係一直處在對立面,每一次密境開啓都會發生大大小小各種矛盾摩擦,可眼前這番景象……
即使是上一次大輪迴時候,人族幾乎與所有魔獸家族爲敵,最後躲進這殿堂後,那些魔獸家族也沒有如此瘋狂的舉動。
這幾乎是斷絕血脈!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般?
但這念頭,只在王池的腦海中存在了一剎後,便消失而去。匪夷所思的一幕再度發生變異……
殿堂中,完全浸染在一片鮮紅色中,那些符紋的光芒隨着魔獸越來越瘋狂的舉動下,越來越亮。這亮度從殿堂的頂端開始,朝着地板蔓延。橫架在頭頂的那些棟樑上,符紋的光芒,幾乎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當這刺眼的光芒達到一個極限後,開始緩緩的顫抖起來,彷彿被囚禁萬載的靈獸看到了逃脫的希望般,掙扎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衆人感覺這一刻彷彿置身在茫茫宇宙中,眼前這些閃爍撲離的正是璀璨的星辰。
就連輪班到拓拔家的那位大長老,也被這一幕所吸引,手間……天曲力的輸送幾乎停止下來。即使是芳兒的雙眼也緩緩的睜開,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自己身體的情況,靈動的美眸難以置信的看着樑棟上的情形。
如果王池現在有時間,去檢查到芳兒身體,他肯定會更加的茫然。
那股帶着毀滅氣息的霸道能量,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不僅是他,即使是芳兒她自己,也無暇去檢查身體內的情況。眼前這一幕幾乎超越了所有人的認知。
符紋大概跳動了半個小時左右,跳動的頻率陡然之間停了下來,除了光芒愈發大盛,與之前無異。
可殿內的十餘人心中卻是略微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眼睛根本不敢從樑棟之上移開。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孵紋依舊沒有半點再次跳動的意思,只是那刺眼的光芒幾乎遮蔽了一切,大殿中所有人的眼神中,開始出現一絲絲迷失其中的傾向。
一幕幕幻像開始出現……
那些符紋居然攜帶着一絲幻像的功能?!!王池在看到已故妻子的模樣後,陡然一驚,連忙催動天曲力,牢守心神,五心向天盤腿而坐,眼神四下掃視,一聲大喝,“抱心守一,固神穩精!”
這大喝恍若驚雷乍響,所有人的身體微微一陣顫抖之後,皆是一臉懼怕的盤腿打坐,按照行功路線驅逐之前幻像留下的情緒。
“公主你……”看到一臉潮紅的芳兒沒事人一般,王池剛剛準備呼喊,一絲冰涼之意卻是從眉心處陡然散開,“難道這還是幻像嗎?算了……清心咒!”
閉眼運轉清心咒周天之後,王池喜形於色的睜開雙眼,身體微微一怔,使勁的揉了幾次眼睛之後,他再也無法平靜:“公主……真的是你嗎?”
芳兒正面帶靦腆笑容的閉眼盤坐,聽到王池的聲音之後,驀然睜眼,衝之一笑:“池爺爺,芳兒沒事!”
“真的沒事?”
芳兒重重的點頭,正準備起身,卻被一股壓抑的氣勢緊緊的按住,動不得半絲。
不僅是她,王池、拓拔傑,拓拔家的大長老以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這壓力剛剛好的作用再每一個人身上,不多一分,不減半毫,所有人都能抵抗,但若是不盡全力也無法抵抗這氣勢,只有極限般運轉天曲力圍布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光罩之後,氣勢纔會消失。
與此同時,在這股氣勢乍現的瞬間,那些靜止了近兩個小時的符紋再度發生變故……
它們……居然從樑棟之上,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