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爲聽孔問心這麼一說,情緒一下高漲了。
孔家退隱後,在龍域的存在感越來越弱,其實很多孔家人都覺得很憋屈。
“叔祖,我孔家準備復出了?”孔有爲有點激動的問道。
“你以爲我破了靜修出關,就是爲了龍堂這點事?動動腦子!”孔問心道:“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孔有爲身爲龍堂堂主,當然也是個通透的人物,腦子裏稍微一轉念,就懂了孔問心話裏的意思。
孔家和以政務院爲首的這幫人鬥了很多年,纔不得不退隱,要復出,就得有一個相當堂而皇之的理由。
現在雖然邊線烽火燒的熱鬧,守夜人也鬧騰的挺兇,但還沒有把內閣六部和總內務府這些人真正打疼。
在政務院對所有事情還有着絕對支配能力的時候,就不是孔家復出的最好時機。
孔問心接着說道:“我孔家復出是人心所歸,大勢所向!誰也擋不了!有爲,龍堂的人先熱熱身。守夜人是我孔家的家臣,多年來一直疏於管教。孩子放養的時間長了,性子會野,需要喫幾頓鞭子纔會聽話。”
“我先修書一封給閻君。如果他識相,就老老實實的歸附到我孔家門下。如果他不識相......”記住網址
孔問心沒有明說要怎麼辦,但他鼻孔裏冷冷的哼了兩聲。
大馬金刀的往書桌前一坐,他一揮手道:“研墨!”
“是!”孔有爲躬身領命。
孔問心是真正保持着古風的人,寫信都用毛筆的,紙張是古法做成的宣紙。
寫好信,他拎着宣紙,對着未乾的墨字輕輕吹了幾下,然後纔將紙疊好,讓孔有爲將信給守夜人送過去。
這個差事,就交給了龍。
龍很快到了二區,直上冠天閣。
自從拍賣會後,這兒就幾乎成了修羅殿的臨時駐所。
冠天閣的老闆親自將龍迎到了會客堂,坐下。
“叫你們這裏能說上話的守夜人來!“龍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孔家叔祖有親筆信,要交到修羅殿閻君的手上!“
“好的。龍大人請稍等,我這就去請。”老闆非常客氣的說道。
還沒出門,會客堂的門就被推開,楚江王厲戰大步走了進來。
厲戰走到龍的面前站住,面具後面的眼神凌厲無比。
龍也不示弱的和楚江王厲戰對視着,兩人很有點一句話說不對,就要動手的意思。
楚江王轉臉看了下正在冒汗的冠天閣老闆道:“你先下去吧。”
“哎,哎,好。”老闆應着聲的功夫,人就跑沒影了。
楚江王轉臉再看向龍,伸手道:“信。拿來!”
龍挑了挑眉毛,傲然道:“叔祖的信,豈容你過手?讓閻君自己來拿。”
“你要我們君上親自來拿信?就憑你?”楚江王差點氣樂了。
龍斜着眼睛看了看楚江王,道:“怎麼?憑我龍堂!憑我孔家,閻君不能親自來?”
楚江王的眼神一冷。
龍的眼裏戰意高漲。
龍的脾氣直,楚江王的脾氣爆,這兩人眼對眼,會客堂裏的氣氛頓時充滿了火藥味。
眼看着兩人就要打一架狠的。
“二區是修羅殿罩着的,進了二區要懂規矩。”閻君的聲音在會客堂裏幽幽的響起。
楚江王一聽是君上到了,朝龍冷冷的哼了一聲,退到一邊。
戴着閻君面具的易鳴走進了會客堂,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用了。”龍慎重的將孔問心的親筆信拿出來,向閻君擺了擺道:“孔家叔祖親筆信,閻君親啓。”
“呵呵。架子不小。”閻君勾了勾手指。
捏在龍手上的信,被一股力量拉着,飛到了他的手中。
扯開信封,將裏面的信紙拿出來,抖開信紙,掃了一眼後,他就將信往邊上一放道:“字寫的不錯。但不知道寫的是什麼玩意。”
“你!”龍的火氣噌噌的往上竄。
閻君對待孔家祖叔親筆信的態度太放肆了。
“怎麼?難道孔家和龍堂的孔問心真的以爲,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寫一封信,我修羅殿就得跪下來接旨了?”閻君的聲音裏充滿着譏諷。
龍的拳頭捏了起來,咬着牙道:“修羅殿是當代守夜人!守夜人出自龍堂的大域龍騎!是龍域聖帥孔帥所創!你們想要背祖?”
“呵呵。可是我聽說,龍帥孔天生臨終時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親自迎接守夜人的迴歸!老帥那才叫愛兵如子!”閻君冷笑着。
他指了指放在一邊的信,接着說道:“孔問
心是什麼東西?也敢盜用龍帥的名義,來對我修羅殿招安?”
“如果不是看在龍堂一千五百億的份上,二區,你龍堂一個人都進不來!”
“我不爲難你,你回去吧。告訴孔問心和龍堂當家人,想要喫下我修羅殿,就看孔家和龍堂有沒有那麼大的胃口,會不會撐爆肚皮。”
被閻君這麼一頓嗆,龍壓着的火氣嘭的一聲爆了,眼看着就要動手。
閻君擡了擡眼皮,對楚江王道:“送送他。”
楚江王二話不說,閃身上前。
龍大喝一聲:“來的正好,老子早就想揍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了!”
兩人出拳如電,拳頭對拳頭轟了一下。
因爲是在冠天閣會客堂,兩人都收着打,沒有全力爆發。
楚江王的身體晃了晃,停在原地沒動。
龍則噔噔噔向後退了三步,這才穩住身體。
“咦?”楚江王輕咦一聲道:“有點東西啊。”
龍的臉漲紅了,又羞又怒。
動手前他可是想着一拳將楚江王的手指關節轟碎的。
結果對了一拳,他分明不敵楚江王。
“再來!”龍怒了,身上的氣勢翻騰,不打算收着,要放開來了打了。
閻君無聲的皺了皺眉頭。
楚江王渾身一震,氣息一冷,眼中的殺意大盛:“滾!”
龍突然覺得四肢像被無數根冰冷的鐵鏈捆住了一樣,全力動用武意想要掙脫,結果反而被越捆越緊。
他只能愕然的看着楚江王的拳頭在視野裏越來越大。
然後,他很精確的從會客堂開着的窗戶裏飛了出去。
這情形和他第一次出場時很像。
不過上次是他自己飛出去,這次是被人送着飛出去。
他以爲這樣就算完事了,結果發現,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
沒等他落地,楚江王早就站在下面等着了。
“君上說送送你,就必須送送你。”楚江王說罷,單手接住龍。
封住龍的領口,飛快的甩了幾圈,楚江王再一鬆手:“走你!”
“嗖”的一聲,龍的身體像個沙包似的,變成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黑點,不知道被扔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