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說完後,身形如鬼魅一樣的,突然由門診大樓的外面飄進了大廳。
他出現的位置,正好在扶保三柱的身邊。
緊跟着,他拍了一下手掌,針囊跳出來的途中,幾根金針閃現,然後沒有絲毫耽擱的扎進了崔家扶保四柱的身體裏。
他再將手一帶,那些金針立即又回到了針囊裏。
整個過程進行的極快,眨眼間就已經做完了他想做的事。
做完這些後,他淡漠的看了看肖長志,沒動手;
又看了看汪嘯風,微微皺了皺眉,停了一下,最終也沒有動手;
當他的目光停在肖勁漢和施小雪的身上時,手裏的金針顫了一下。
“水叔,這兩個,你來不來?”他問。
項得水進了大廳,愕然的看着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崔家扶保四柱,心猛的往下一沉。
剛纔易鳴說那話時,他就暗叫一聲不好。
當看到崔家這些人真的全被弄死了,他就覺得頭皮陣陣發麻了。
大都崔家啊!那可是玩社會走江湖路起家的崔家啊!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說什麼都是多餘,那就......
項得水的目光很快凌厲了起來,看向肖勁漢和施小雪。
“項得水,你想幹什麼?”施必勝張開雙臂攔在肖勁漢身前,吼道。
“沒想幹什麼,就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我在你們施家身上付出的東西,今天做個了斷。”項得水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聲音冰冷的說道。
施必勝沒見過項得水的這個樣子。
以前施小雪還是項得水老婆的時候,項得水對他這個老丈人幾乎是說什麼聽什麼,從來都不會說個不字。
再後來項得水成了傻子,就更不可能對他吹鬍子瞪眼。
現在的項得水,讓施必勝第一次感覺到了畏懼。
“你你你......不要過來!”施必勝往後退着。
“你雖然罪不當死,但活罪難逃!”項得水一把將施必勝的衣領封住,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施必勝的小腹上。
施必勝哪受到過這個?
他對比他強的人,一慣來都喜歡講道理。
拳頭只對比他弱的人,纔會亮出來。
項得水這一拳帶着九級武師的拳勁,將施必勝的肋骨打斷了好幾根。
將施必勝往邊上一扔,項得水走到了施小雪的面前。
“項爺,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你。我更不該離開你後,還圖你的東西。原諒我吧,項爺。我還可以做你的女人,以後給你當牛做馬,當你的奴婢,你想把我怎麼就怎麼樣!項爺,饒了我......”
施小雪帶着哭腔的聲音,陡然停住。
她滿是眼淚的雙眼猛然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項得水,嘴裏涌出了一陣鮮血。
“爲什麼?......”她費解又艱難的問。
“因爲,你太會演戲了。而我現在不是戲中人。”項得水冰冷的聲音,在施小雪的耳邊響着。
施小雪的意識開始慢慢變的模糊。
她僵硬的低下頭,看了看項得水打透了她胸膛的手臂。
“噗......”她嘴裏的血噴出來,將項得水的胳膊染紅了。
抽回手,項得水又斜走兩步,神情冰冷的站在肖勁漢的面前。
“你們夫妻同路吧。”他說道,緩緩揚起了沾着鮮血的手。
“項得水,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就讓整個橫水村的人陪葬。”肖長志怒聲道。
“簡單。連你一起弄了就行。”易鳴突然說道:“三區區首,縱容兒子行兇,禍害橫水村。現在還想拉着橫水村的人一起陪葬?”
易鳴的聲音不鹹不淡,肖長志還以爲易鳴只是威脅,但隨即他發現錯了,而且錯的厲害。
易鳴的一隻金針,扎進了他的身體裏。
隨即,他就感覺到心臟猛的一揪,鑽心的疼痛直入心底。
心臟的疼痛越來越劇烈,陡然“嘭”的一聲,炸了。
肖長志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雙目圓睜着。
他如果知道一句話就會招來這麼大的禍端,打死他也不會說這句話的。
大兒子沒了,還有小兒子!
他沒了,就真的沒了。
易鳴手一勾,金針回到手裏。
他淡漠的掃了眼肖長志,再看了看和肖長志一起來的這羣人。
沒人再敢吱聲,包括汪嘯風。
這個醫道署扛把子,現在纔算真正認識了易鳴。
他發現一直都錯看了易鳴,不是看的太重,而是看的太輕了。
他做夢都想不到,易鳴的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竟然連三區區首都敢殺。
“你們以爲是我殺了他?”易鳴嗤笑道:“他呢,是因爲酒色過度,對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我只是想幫幫他,結果他自己沒扛住。”
“不信,你們可以驗的!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比真金還真。不管你們用什麼醫學技術手段,結果都會是這個!”
易鳴說完,也不管人信不信,轉身朝項得水道:“叔,現在沒有礙事的了。”
項得水此時的心情很複雜。
他不是傅鳳雛,當然知道易鳴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爲了他不惜將肖長志都給宰了。
要說狠,是真的狠;
同時易鳴也是在幫他下定決心。
“我知道了。”他一掌朝着肖勁漢的頭頂重擊而下。
橫行三區十多年的一代大少,終於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後,項得水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空空的。
當初他記憶才恢復的時候,心裏滿滿的都是對施小雪的恨意。
可是當他真的完成了復仇後,卻覺得他並不如想像的那麼開心。
易鳴走過來道:“叔,這很正常。因爲你少了一個目標。這個目標越大,這種空空的感覺就越大。好在,叔,還有更多更大的目標在前面等着你。”
項得水嘆了一口氣,沒說話。
“我們上住院部看看二老吧。前廳的事情,差不多暫時就到這兒了。還有個雜魚,我已經收拾乾淨了。”易鳴道。
雜魚說的肖勁波。
將橫水村弄成那幅樣子,易鳴怎麼可能會留着他過年?
在易鳴三人往後樓走的時候,大廳裏的人沒一個敢擋。
他們都將頭勾着,生怕再被易鳴盯上了。
這個新特區醫道第一人,刷新了他們以前的認知;
而傅鳳雛,則讓他們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天才加妖孽。
易鳴在快要出樓時,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對着汪嘯風道:“我知道你很恨我。知道我爲什麼留你不殺嗎?”
汪嘯風渾身一僵,沒敢接腔。
“因爲總要有人給崔家通風報信的。一般人份量太輕了,三區我看也就你可以。去給崔家報個信,就說我們在這兒等他們,叫他們來快點,我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