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蝰蛇蓋爾曼的，是一道將天宇都映白了的刀光。
刀光帶起了狂風，將山裏的樹木都吹的彎了腰。
火旗火鍊鋼眯起眼睛，看着黑四傾盡全力斬向蝰蛇蓋爾曼的雪白刀光。
“這得多大仇？不惜消耗全部的精氣神，也要致對方於死地！”火旗火鍊鋼詫異道。
蝰蛇蓋爾曼已經喊出了黑四的身份，所以火旗火鍊鋼纔會感覺到詫異：零號組織和蝰蛇蓋爾曼不應該是一夥的嗎？
但是這片刀光騙不了人，黑四身上蘊含着的死志也騙不了人。
這一刀，妥妥就是個兩敗俱傷的拼命打法。
雪白的刀光裏，傳出來蝰蛇蓋爾曼的尖叫和驚呼聲。
她做夢都想不到，黑四竟然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找她拼命。
等到刀光散去，黑四和蝰蛇蓋爾曼的位置已經互換了，兩人都躺在地上。
黑四的全身都淌着血，手裏緊緊的捏着那塊象徵他身份的令牌，雙眼無神的看着天空。
雖然他現在的模樣很慘，但他的臉上卻很平靜，甚至嘴角還掛着一些淡淡的笑意。
蝰蛇蓋爾曼的模樣也沒好哪兒去，從她的胸口有一道恐怖的傷口，一直拖到腰下，差點就被她砍成兩段了。
她腥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黑四，滿滿都是憤怒和不甘。
她大口的喘着粗氣說道：“如果知道今天會被你反噬，當初我就應該不給黑A面子，讓你也跟着你的族人一起被燒死！”
黃氏被滅族，黑四是黃氏全族僅存的一點星火。
當初，黑桃A看到黑四的武道潛力奇高，才動了心念將黑四培養成一個殺戮機器。
黃氏的滅門慘案，不過是十八年前，那一段慘絕人寰的大清洗，中間的一個小小的插曲。
黃氏是這樣！
孔氏的龍堂是這樣！
易鳴的老爹易勇，同樣也是這樣！
黑四沒有回答蝰蛇蓋爾曼，他的雙眼盯着天空，瞳孔慢慢的擴散。
剛纔那一刀，是他能做到的極限，雖然還是沒有能親手將蝰蛇蓋爾曼殺了，但他沒有遺憾了。
天空中，彷彿出現了一道道模糊的面孔。
雖然看不清這些人的樣子，但黑四卻很清楚的知道，這些人，都是他的族人。
黃氏被滅門時，他年紀太小，記不清族人們的樣子。
他的記憶裏，只有許多人的慘叫和哭喊，以及無邊無際的大火，將天空都燒紅了的大火。
他嘴角的弧度向上翹的更狠了一些。
保持着這樣的表情，他的呼吸慢慢的停止，直至再無聲息。
火旗火鍊鋼已經看出了些名堂，他默默的嘆了口氣，道：“終究不過是一個可憐人。”
收起了武尊法相，火旗火鍊鋼緩步走到黑四的面前，伸手在黑四的臉上抹了一下。
黑四的眼睛，隨着火旗火鍊鋼的手掌滑動，閉合了起來。
站起身，火旗火鍊鋼轉過臉看向蝰蛇蓋爾曼。
蝰蛇蓋爾曼努力的想要掙扎，但受傷太嚴重了，她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她只能瞪腥紅的眼睛，兇戾的看着火旗火鍊鋼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你輸了，蝰蛇蓋爾曼！”火旗火鍊鋼冷冷的說道。
“不！我不會輸！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修羅殿的雜碎？”蝰蛇蓋爾曼瘋狂的嘶吼着。
火旗火鍊鋼的面色一沉，一隻手將蝰蛇蓋爾曼拎起來，另一隻手連續的抽起了耳光。
連續而密集打臉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