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92章 眼睛!我的眼睛!
    離開醫院,我猶豫着要不要去武館,後來想一想還是決定回臨山。

    麻子騎摩托送我到了客運站,我買了末班車票和他倆簡單道了個別就坐到車上。

    平日裏去往返臨山的人就不算多,末班車上的人就更少了。我習慣性地坐在車尾的靠窗角落,紮好安全帶,胳膊肘夾在窗子邊緣,手託着腮幫回憶林哲這個人。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就又給徐曉謙發信息問:“你能幫我查一查雲港反邪教調查科林哲的資料嗎?”

    等了一會,徐曉謙回消息問:“這個人怎麼了?”

    我回道:“說不上來,就覺得很奇怪,他一見面就給我下蠱,說要試探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很厲害。”

    徐曉謙很快回復了一串“哈哈哈哈”,接着向我解釋說:“那次瘋牛殺人的案子,我回去確實沒少吹,尤其是你。”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是林哲這個人,他下蠱試探我!!!”我特意加了一長串的感嘆號。

    “應該就是個玩笑吧?”徐曉謙沒心沒肺地回了句。

    “有下蠱開玩笑的嗎?還是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下,而且他是警察,我是老百姓!”我不爽地回話,把手機屏幕按得噠噠響。

    徐曉謙好像還是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跟我這嘻嘻哈哈地回憶往昔說:“我剛來局裏實習的時候也算是普通老百姓,上午剛跟部門裏的師兄師姐打完招呼,回頭就要讓他們給我下了咒,害我一下午說不出人話,一張嘴就是青蛙叫,他們還在那哈哈笑呢。”

    “你說的是真事?”我開始懷疑。

    “真的啊,有些人就是喜歡開玩笑的,特別能鬧。我記得上學那時候,我文具教科書經常被人拿走,有時候下一趟樓,回來發現書包被扔樓下去了,儲物櫃什麼的各種被塗油漆,抽屜裏經常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特逗。”

    我看着手機屏幕,腦門上面汗都出來了。

    之前我是玩笑的心態覺得徐曉謙應該去查查腦子,現在我是發自內心地覺得他真應該查查腦子了——這哪是別人跟他開玩笑啊,根本就是在學校被排擠欺負了,是校園暴力!

    這哥們該不會是把校園暴力當成玩笑一路嘻嘻哈哈過來的吧?

    我打字想問,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

    林哲的事情我不打算再問徐曉謙了,沒意義。想跟陳濤發消息,又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在捕風捉影,想想還是算了,回去問問老頭子再說吧。

    客車到臨山的時候已經晚上9點了。

    我一路走回老家門口,推門直接進了院子。

    剛到堂屋放下解蠱剩下的材料,就聽見裏屋傳出那種魅惑的音樂聲,挑門簾進屋一看,我人都傻了!

    老頭子穿着一件花襯衫,大短褲,敞開前襟在那跳舞。

    對面牆上的投影幕布裏是一個穿着黑色性感內衣的女主播,她和着音樂一邊跳舞一邊念着“神算子哥哥,這樣你喜歡嗎”,顯然是單獨給這位神算子哥哥跳的。

    在門口愣了足足半分鐘,看到老頭子跳嗨了要脫襯衫,我這才猛地回過神趕緊轉身往院子外面走。

    音樂聲戛然而止,老頭子急匆匆追出來,板着臉嚴肅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眼睛!我的眼睛!”我捂着眼睛痛苦地喊着:“真沒想到,我的眼睛最後竟然是這麼瞎的,求一雙沒有看見剛纔那一幕的眼睛!”

    “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揍了?不好好練功跑回來幹什麼?嫌練功太苦嗎?”老頭子罵道。

    “那肯定比看直播跳舞苦了。”我咧嘴說。

    老頭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便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態度對我笑着說:“還沒喫飯吧,快去堂屋,想喫什麼跟我說,我給你點外賣回來。”

    我嘴角一勾,揚着下巴說:“我要喫水煮魚,再來個超大份的牛雜湯。”

    “就這?”老頭子一臉嫌棄。

    “咋地?要不來一份女主播跳舞表演?”

    老頭子嘴角一抽,急忙咧嘴笑說:“就是水煮魚九雜湯,你坐堂屋等着吧。”

    說完,老頭子又急匆匆鑽回裏屋,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回了平時根本不怎麼穿的長衫。

    我心裏偷笑,但表面上卻一臉淡定,起了個非常認真的話題說:“我今天在市裏遇到個很奇怪的警察,他給我下蠱,說是就爲了試探我,這到底算什麼情況?”

    老頭子輕輕咳嗽了一聲,正色回答說:“這個事情嘛,有可能跟你沒有關係,主要是我的原因。年輕的時候嘛,多少還是做過一些稍微過分些的事情,可能有不少人到現在還憋着一股勁想針對我,但是又不敢直接對我下手,所以就愛打你們的主意。”

    “也包括警察?”我問。

    “包括啊,各行各業的都有,人活一世,免不了得罪人嘛。”老頭子笑嘻嘻地說。

    “得罪人也不至於各行各業的全都得罪一遍吧?你年輕的時候到底幹過什麼啊?”我好奇地問。

    “年少輕狂嘛,就跟你這時候一樣。”

    我一聽這話急忙擺手說:“可別把我說成你!起碼我沒興趣跟女主播一起跳舞還脫衣服!”

    “你現在還小,等再大幾歲你就明白了。”老頭子嬉皮笑臉道。

    我不屑地“切”了一聲,就繼續問他:“你認識一個叫林哲的人嗎?他現在是市裏反邪教的科長。”

    老頭子搖搖頭說:“沒聽說過,這人多大歲數?”

    “大概40歲左右吧。”我說。

    “那肯定不認識了,你要是很在意這事,等回市裏的時候你去常安那問問,他有可能知道。”老頭子認真地建議說。

    我沒得到想要的答覆,不過能讓老頭子認認真真聽我說話又認認真真地回答,這趟長途客車也算是沒白坐。

    在堂屋坐着閒聊了半個多鐘頭,院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我這一整天都沒喫東西,肚子早餓得咕嚕咕嚕叫了,所以剛聽見一聲敲門我就飛快地跑去開門。

    外賣小哥穿着橙黃色的功夫夾克,摩托車頭盔上還有兩個小兔耳朵。

    他把兩個超大號的餐袋遞給我,還禮貌地說了聲:“祝您用餐愉快。”

    我急忙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小跑着回到堂屋,就在待客的八仙桌上拆封準備開喫。

    老頭子估計是想找回當爺爺的威嚴,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別那麼着急,先去洗手,喫之前……”

    話剛說一半,老頭子突然眼神一變。

    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急忙離開八仙桌,後退幾步開眼看了看桌上的兩個外賣袋子。

    裏面竟然有灰亮色的影子!

    “操!”我罵了一句轉頭就往院門口跑。

    我的電動摩托就在門邊停着,跨上去出了院子,右手一擰到底,摩托車猛地向前竄了出去。

    剛出了衚衕口,我一眼就看見剛纔那個兔耳朵頭盔,二話不說騎車就往那人身上撞。

    那個兔耳朵像是聽見了車聲,回頭看了一眼。

    就在他回頭的同時,我的摩托車前輪已經撞在他腿上了。

    他側身躲了一下,還使勁一抓我的車把。

    因爲速度太快,摩托車瞬間失控,直接橫着摔倒,又在地上向前滑出了十幾米。

    我被摔得夠嗆,胳膊、腿全都火燒火燎地疼。

    我忍着疼爬起來回頭看,發現頭盔已經扔在地上了,外賣夾克也丟在不遠處,順着方向往前看,就見一個穿黑色背心的身影在一瘸一拐地跑。

    這時候,路對面過來一個騎摩托的,他看見黑背心就喊:“你怎麼把我東西扔地上了?”

    我一看就更明白了,那個黑背心是要了外賣小哥的衣服過來給我下蠱報復的。

    黑背心回頭看了我一眼,再一回頭就一把將那個外賣小哥從摩托車上推了下去,搶了車就跑。

    我喊一嗓子“吳昊天”,拽起摩托車坐上就追。

    外賣小哥在後面一邊跑一邊喊:“有人搶劫!”

    我騎着車在後面狂追,同時也注意着路上是不是有車跟上來,因爲林哲說過要對我進行保護性監視。

    但追着幾分鐘,我愣是沒看見有任何人跟上來。

    我在心裏暗暗罵着,什麼狗屁保護,最後還是要靠自己。

    黑背心騎着外賣小哥的摩托逃得飛快,我的車速不如他,但我對縣裏老城區的地形熟,幾次快要被他甩開了,我都鑽衚衕抄近路又追了上去。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旦讓這小子跑出了老城區上了海濱路,就我憑我這小電動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眼看着距離又要被拉開了,我突然急中生智,抓起前車筐裏放着的頭盔。

    頭盔是有一條彈性綁帶固定在車前軸上的,我抓住綁帶用力在頭頂甩,把頭盔當成流星錘轉得嗚嗚掛風,瞄準了黑背心的腦袋砸了過去。

    這一下砸得很真挺準,結結實實地命中了他的後腦勺,把他整個人砸得向前一趴,摩托車頓時在路上左右亂拐起來。

    縣裏的路不平,車軲轆壓在了一個坑窪的地方,一下子連人帶車全都彈飛了起來。

    我趕緊減速,在黑背心摔到地上之後,我也停車跑過去話不多說直接一個飛踢。

    那黑背心還想掙扎着爬起來,腦袋的位置剛剛好,被我一腳踢了個正着。

    他悶哼了一聲,整個人仰面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咧着嘴,門牙被我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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