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7個人全都呆住了。

    就在他們愣神的這一剎那,陳濤已經掄起戰刀左一下右一下,接連又打飛了兩個。

    陳濤的力氣太大了,再加上那戰刀也生鏽不結實,只打了這幾下刀頭就掉了,刀柄也彎了。

    剩下五個沒有被揍的這時候也回過神,舉着電棍奔陳濤就衝上來了。

    陳濤把長刀柄當成是棍子和那五個人周旋,但刀柄是金屬的,碰到電棍也很危險,不能硬碰硬。

    我看濤哥喫虧了,自己也不敢衝上去,就撿地上的石頭往那幾個保安的腦袋上砸。

    有一個人被我扔石頭砸中了太陽穴,他疼得一咧嘴,罵了一句就要衝我來。他一轉頭就給了陳濤機會,陳濤過去就是一棍子,直接把那人打趴在地上,刀柄也徹底變成了弧形沒辦法用了。

    但陳濤有辦法,他順勢跑過來撿起了地上脫手的電棍,拿這個跟另外那四個人對峙。

    我一看這辦法可以,就繞開他們跑去之前被打倒的那幾個人跟前,想去撿他們的電棍。

    剛拿起一個,旁邊趴着的人突然醒過來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甩開他的手,反手就一電棍懟在他的側肋上。

    那人被電得直哼哼,身體一陣抽搐不動了。

    我怕另外那兩個也醒過來,所以跑過去挨個“補刀”,給他們好一頓電療。

    等擡頭再去看陳濤那邊,他已經放倒了兩個,但一個保安已經繞到他身後,兩手抓着電棍就往陳濤的後背上懟。

    我急忙大喊:“小心身後!”

    但提醒已經根本來不及了,發出藍色火花的電棍頭結結實實戳在了陳濤的後背上。

    陳濤身體一挺,但愣是沒被電倒,甚至都沒哼一聲。回身一探胳膊掐住了那個保安的胳膊,甩手就把人扔起了兩米多高又重重摔在地上。

    我急忙跑過去用電棍補刀,電的那小子兩眼直翻白。

    一轉眼的時間,8個保安還站着的就只剩下一個了。

    那人眼珠子睜得老大,全身直哆嗦,陳濤只瞪了他一眼就把他嚇得扔下電棍轉身開溜,一陣風一樣逃沒了影。

    我鬆了一口氣,趕忙跑去問陳濤:“你沒事吧?”

    陳濤擺了擺手說沒事,看他頭上好像連汗都沒出,我覺得應該不是逞強。

    再看看橫三豎四躺倒的這幾位,我是真心佩服,也是真真的羨慕!劉龍已經夠強悍了,但跟陳濤比起來劉龍只能算是花裏胡哨。我看陳濤好像也沒有什麼格鬥技巧,就是單純靠力量去碾壓,基本就是一下一個,抓起來往天上一扔,落下來,完事。

    好在過來幫忙的是他,要是徐曉謙,估計我倆今晚就要享受一下電療套餐了。

    那個絡腮鬍是七個人裏醒得最快的,我和陳濤話還沒說兩句,他那邊已經晃晃悠悠爬起來了。

    陳濤立刻朝他走過去,他一個翻身坐在地上,連連朝陳濤擺手說:“哥們兒別動手,有話好說!”

    陳濤稍稍放緩了腳步,來到絡腮鬍面前停住腳步問:“誰讓你們來的?”

    “是公司那邊來的電話,讓我帶人過來看看。我也就是帶着幾個兄弟來這邊混口飯喫,沒有要跟你們作對的意思。”絡腮鬍回答得很痛快,看得出就是拿錢辦事的,也沒打算跟我們再拼命。

    “誰給你打的電話?錢靜波嗎?”我問他。

    “不是,就……娛樂街的經理接到電話讓我們過來的,具體是誰安排的我們也不清楚。”絡腮鬍說。

    “那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我又問他。

    他看了看我,搖頭說:“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催債的吧?”說着,他又看向陳濤,眼裏滿是疑惑。

    這時候另外那幾個人也都晃晃悠悠爬起來了,絡腮鬍急忙擡手示意他們都別動手了,接着又招呼人過來扶他一把。

    等絡腮鬍被人攙扶着站起來,陳濤又問他們:“你們在島上多久了?”

    “一直都在,從剛開始收地的時候就來了,快有十年了大概。”絡腮鬍說。

    “等一會!你說十年?”我驚訝地問道。

    陳濤看了我一下,似乎不太明白我在驚訝什麼。

    我急忙跟他解釋說:“我來之前遲祥跟我說他這個海島項目做了五年,但他們說已經來十年了。”

    絡腮鬍估計是怕我覺得他在撒謊,趕忙擺着手說:“可能五年是按照酒店建起來之後算的,我們剛來的時候島上還啥都沒有呢,天天就是跟着談搬遷收地的事,折騰了快五年才弄好。”

    “娛樂街裏面那些拿刀的土偶是誰建的?”我問道。

    絡腮鬍搖頭說:“不認識,就是一個60多歲的老頭,留個山羊鬍,穿的衣服跟你差不多。”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這套緞面道袍,大概能猜出一二了。

    “你們知道李安民這個人嗎?”陳濤接着問道。

    絡腮鬍扁着嘴搖了搖頭,又看向他身後的幾個哥們。

    那幾位也都搖頭,看樣子不太像是故意隱瞞,而是真不知道。

    我想起了海灘上那塊海神石頭,就指着被翻上來的油漆浮雕問絡腮鬍:“這東西也是你們來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嗎?”

    絡腮鬍點頭說:“對,就是那個山羊鬍弄的。”

    “他是第幾年過來的?”我追問。

    “大概第3年還是第4年,具體忘記了,反正那次島上着火了,火很大,把整個建築工地幾乎都給燒了。然後過了大概三個月吧好像是,那個留山羊鬍的老頭就來了。”

    “有人放火嗎?”我問。

    “對,剛過來開發的時候經常出一些情況,不是丟東西就是一些設備讓人給弄壞了,公司就爲這事特地找了好些個保安,結果還是鬧了那場大火。說起來,那場火還挺奇怪的,撲不滅。”絡腮鬍一邊回憶一邊說。

    “火撲不滅?”我懷疑地問。

    “嗯……也不是撲不滅,就是這邊滅了那邊就着,這島上也沒有個消防隊,只能我們這些人拿滅火器去噴,實在弄不過來。要不是後來下雨了,估計整個工地就都完了,弄不好都得起山火。那要是真着起來了,估計中間那一大片園子都……”

    他說到一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把嘴給閉上了。

    “那片園子怎麼了?”我追問。

    他似乎不是很想說。

    “園子到底怎麼了?”陳濤又替我問了一遍。

    絡腮鬍是服陳濤的,一聽陳濤問了他就嘆了口氣回答說:“這話按說是不應該跟你們講的,但你們是龍,我們是蛇,是蛇就得盤着。”

    我也不懂他說的這些黑話,感覺好像就是說我們很厲害,所以他們才願意把實情說出來。

    陳濤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絡腮鬍皺了皺眉頭,壓低聲音說:“那片園子說是果樹林,但是島上根本沒人種,果子爛了都沒見有人去採,就是拿籬笆在果樹林外面圈地,想着朝公司要高價拆遷費嘛。公司也不傻,就一直沒給,這事談來談去快十年了,到現在也沒談明白。所以那次着火,我一直都覺得是公司自己放的,他們想一把火把整個果園子都給燒了,這樣估計能省個幾千萬或者上億吧,大概。”

    陳濤再次點頭,朝我看過來示意我接着問。

    我想起光頭說李安民的房子被拆了,就問這幾個保安說:“你們強拆過島民的房子嗎?”

    這幾個保安互相望着哈哈一笑。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什麼,就問他們:“這問題很好笑嗎?”

    絡腮鬍急忙擺手說:“不是,你誤會了,我們是覺得自己很可笑。本來我們到島上之前想的就是……強拆嘛,結果來了之後發現不行,他們公司在這島上搞開發得求着島上這些人,不能讓他們不高興,好像還來過一些領導視察。反正我們也弄不明白,現在這社會跟20多年前剛出來混的時候也不一樣了,得講法制。”

    一說到法,那幾個人好像還挺無奈,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我和陳濤對望了一眼,指着地上還在叨叨咕咕的光頭說:“他跟我們說島上一個叫李安民的人房子被拆了。”

    絡腮鬍立刻擺手說:“肯定不是我們乾的,要真能動手,我們早把島上這些人清走了。”

    “哼,你們不敢跟島上的人動手,對我們倒是敢下死手?”我哼笑着問。

    絡腮鬍咧嘴一笑說:“都是誤會,我們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尋思把你們攆走了,把這小子帶回去交差拿錢就完事,沒想到你們真能動手,而且還……還這麼狠。”

    我呵呵一笑,也確實沒想到濤哥這麼狠。

    陳濤還是一臉嚴肅不苟言笑,只把手裏的電棍往地上一扔,看樣子是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

    我急忙擡手製止說:“別忙着走,電棍都留下,我有用。”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絡腮鬍點了點頭,擡手朝我這邊示意。

    其他人聳聳肩膀,也就聽話照做把電棍都規規矩矩放在我面前。

    “還有別的事嗎?”絡腮鬍很客氣地問。

    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要問的了,就搖了搖頭。

    “那沒事了,你們走吧。”陳濤輕輕一擺手。

    幾個人連忙點頭哈腰向陳濤道謝,轉身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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