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邪?你們不是電視臺做節目的嗎?怎麼還會驅邪呢?”胖姐懷疑地問。

    七王爺反應很快,回答說:“我們也是前期做了很多調查,發現這裏面另有文章所以帶了驅邪師傅過來。”

    胖姐立刻激動地說:“嗐,你們請大師就對嘍。哎,我跟你們說……”

    話說一半,她突然神祕兮兮地閉上了嘴,給我們一個眼神,提起她那連禮服長裙高跟鞋都沒換,穿着這一身就要帶我們出門。

    她老公發現了就跟過來問:“這大半夜你還出去啊?”

    胖姐愛答不理地說:“我帶他們三個去二樓那邊驅邪,他們說陸之瑤中邪了,就是租咱們家二樓的那個女的。”

    “這大晚上的驅什麼邪啊?再說,那個陸之瑤一般不都是白天才回來嗎?現在你過去了也見不到人。”胖姐老公勸阻道,顯然是不希望她帶我們過去。

    胖姐明顯有點不高興。

    七王爺看出來了,急忙對胖姐老公說:“大哥要是不放心就跟我們一塊兒過去吧,多個人多份力量,驅邪這種事還是人多一些比較好。”

    說着,七王爺又朝我看過來,衝我一個勁使眼色。

    我沒興趣配合他演戲,但現在的確需要幫忙,只是不需要人,需要狗。

    於是我對胖姐老公說:“你能找到其他的狗嗎?”

    胖姐老公一愣,問我:“什麼意思啊?”

    我解釋說:“我們要找的是一隻有修行的黃鼠狼,就是東北出馬仙常說的胡黃長莽裏的仙家。這隻黃鼠狼黑皮白麪能驅使動物還能控制人,非常危險,唯一能剋制它的就是狗。”

    “你們不是帶了一隻嗎。”胖姐老公指了指我們的小土狗。

    我說:“一隻我怕不太夠用,最好能有四隻,埋伏在二層樓周圍四個方向,如果那隻黃鼠狼進樓了,就用這四隻狗把樓的四個方向給攔住,這樣我纔好和它正面對話。”

    胖姐老公聽得一愣一愣的,皺着眉頭問我:“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我從雲港過來就是專門爲了解決這個事,那隻黃鼠狼已經害死兩個人了,有可能卓薇也是因爲它而死的,放着不管真的非常危險!所以,希望師傅你能幫個忙,看看周圍鄰居誰家有狗,借來三隻。”我嚴肅說道。

    胖姐老公還是很猶豫,倒是胖姐聽得不耐煩了,擺手催促說:“讓你去你就趕緊去吧,三條狗還不好借的嗎?那個總來咱家推拿的許老三,他家不是有條大黃狗嗎?還有大飛他們家也有兩隻小白狗,這就正好三隻了。你趕緊去吧,別耽誤了辦正事。”

    大概胖姐就是她老公的剋星,剛剛還是狐疑猶豫,被胖姐這一訓,胖姐老公立刻點頭答應,關了推拿館的門就去借狗了。

    趁這時間,胖姐又跟我們說了下陸之瑤的事。

    自從卓薇自殺之後,那棟小二樓就一直租不出去,直到三年前陸之瑤突然出現了。

    胖姐現在都還清楚記得,陸之瑤過來找她的時候是在晚上,身邊就跟着那隻黑貓。

    聽陸之瑤說要租房子,胖姐就覺得奇怪,雖然她確實在網上、報紙上都發了租房信息,但也就是留了個電話號並沒有留自己家的住址,這個陸之瑤是怎麼找來的?

    結果不等胖姐問,陸之瑤就說她是卓薇的好朋友,之前卓薇沒去世的時候她倆就經常通電話,所以知道房東胖姐的事情。

    胖姐當時一聽是卓薇的朋友就百感交集,想都沒想就把房子租給陸之瑤了。

    可過後胖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和卓薇認識六年,除了她男朋友之外胖姐真沒見過卓薇和任何朋友有過來往,似乎卓薇的世界裏就只有她和她男朋友兩個人。

    而且,就算陸之瑤是卓薇的朋友,爲什麼要住到卓薇自殺的房子裏呢?

    因爲有着這些疑問,所以她經常偷偷觀察陸之瑤,很快她就發現了這個陸之瑤的古怪之處——陸之瑤每天太陽落山就會出門,到天快亮的時候纔回來,而且永遠穿着一身黑。總之,在胖姐的印象之中陸之瑤幾乎從沒有在白天出過門,就算偶爾出去了也始終走在陰影裏,很怕曬似的。

    後來實在忍不住了,胖姐就去找陸之瑤問她爲啥非要住在這裏。

    陸之瑤的回答非常簡單——她想陪着卓薇。

    講述到這裏的時候,胖姐吞了下唾沫,神祕兮兮地問我們:“你們相信世界有鬼嗎?”

    七王爺立刻點頭說:“當然信!前不久我們剛剛超度了一個冤死鬼!對吧,常大師。”

    我沒說話,就敷衍着點了點頭。

    胖姐就好像終於遇到知音了一樣,走過來拉住七王爺的手說:“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總算是遇到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了。你們知道嗎?就那天我去找陸之瑤的時候,陸之瑤一直看着窗臺。那個窗臺能一直看到花園主道,卓薇沒死的時候就喜歡坐在窗臺那,只要她男朋友來了她就能第一時間看到。”

    七王爺聽得一撇嘴,好像全身都在發冷。

    於晨也抱着小土狗直往我身後躲。

    正說着,胖姐老公還有另外兩個中年男人一塊牽着三條狗回來。

    那兩個人似乎跟胖姐很熟,過來就笑着打招呼,還調侃說:“又給你們家老劉半夜安排工作呢,今晚這是什麼節目啊?”

    “驅邪節目,咱們這裏有冤鬼!”胖姐神色凝重地說。

    那兩個中年男人相視一笑,並沒把胖姐的話當回事,但也配合地牽着狗,感覺更像是出來玩的。

    胖姐似乎也懶得搭理這幾個“臭男人”,把頭髮一甩,帶着我們幾個去了他家的二層樓。

    那房子在隔壁衚衕,鑽窄巷繞小路走了十幾分鍾纔到。

    小樓非常破舊,沒有樓牌號,說是小二樓,但實際上在頂層還有一個閣樓,所以說它是三層樓也沒毛病。

    我問胖姐:“這樓裏是不是還住着另外一個男的,很高很胖,大鬍子,喜歡穿一身運動服。”

    胖姐立刻點頭說:“是的,你認識他嗎?”

    “何止是認識啊!”七王爺搶着說:“我們剛給他驅了邪,他也是被黃鼠狼給你迷了心,看來這次是真找對地方。”

    在樓門口,我開眼向上看了看。

    在二樓上面的小閣樓裏瀰漫着黑氣,周圍還能捕捉到幾個活物的氣息,體型不大,估計應該是貓。

    收回視線我問胖姐怕不怕狗。

    胖姐搖頭說:“小狗就不怕。”

    我示意於晨說:“你把咱們的小土狗交給大姐,然後你們四個人就守在小樓的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離樓稍微遠一點,大概留十五米左右的空間就可以了。等會如果我聽見我喊‘收’,你們就一起帶着狗靠近小樓,只要靠近就可以,其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尤其是各自的狗務必看好了,不能讓它們亂衝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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