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回頭朝我笑了笑便飄然消失,陳濤和廖隊長隨後跑了過來。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徐天川,廖隊長忙問:“他怎麼了?”

    “估計是想給我下咒不小心下到自己身上了。”我說。

    “下咒?”廖隊長皺着眉問。

    我點點頭說:“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下毒,大概是太慌張了,所以失手了。”

    廖隊長懷疑地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眼徐天川,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銬先把徐天川給銬起來了。

    我看向陳濤問:“其他人怎麼樣了?”

    “都沒事了,你的辦法管用。”陳濤說。

    我點點頭,剛準備說話,黃哥就突然現身在我肩膀上低聲說:“還沒完。”

    “沒完?”我詫異地問出了聲。

    廖隊長立刻回頭看向我問:“什麼沒完?”

    “稍等一下。”我擡手朝他示意,又朝陳濤歪了歪頭。

    陳濤心領神會,跟着我走到馬路邊。

    我看廖隊長沒跟過來,這才低聲問黃哥:“你剛纔說什麼沒完?”

    “那個人不對。”黃哥說。

    “你是說,這個人不是徐天川?”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因爲想起了之前面館老闆給我們下咒的事。

    當時黃哥說了麪館老闆是被控制的,那現在這個徐天川也可能是……

    正想着,黃哥給我吃了個定心丸:“他是你們要找的徐天川,但他是被控制的,就和麪館裏那個人一樣。”

    “他被控制了?!”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黃哥給的這哪裏是什麼定心丸,根本就是毒藥!

    “被控制是什麼意思?他根本就是個提線木偶,就跟你今天控制廖隊長那時候一樣?”我急忙問道。

    “很像,但又不一樣,他……他是個侍奉者,他殺人是自願的,是爲了得到賜福。”黃哥謹慎措辭道。

    我不只一次聽到侍奉者這個詞了,尤其是從黃哥嘴裏說出來,其中的意義就更加非同一般。

    “你是說,這個徐天川就和之前卓薇、陸之瑤侍奉你一樣,他也侍奉着某個大仙兒?”我問。

    黃哥點頭說:“是的,我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有熟悉的氣味。”

    “那你能找到那個幕後的大仙兒嗎?”我連忙問。

    黃哥轉頭朝徐天川的方向看了眼說:“他身上的氣味很強烈,應該可以找到。”

    “你知道那大仙兒是什麼嗎?應該不是人吧?”我繼續問道。

    “不是人,也沒辦法判斷具體是什麼,但那東西以人的恐懼和怨念作爲養分,道行或許在我之上。”黃哥說話間就站起身來,變成了少年的模樣,眉鋒似劍,如臨大敵。

    我之前對道行的理解更多是對於人來說的,就像之前徐天川說我法力精純,實際就是指我單一旺盛的道行氣場。

    按照老頭子的說法,一個人的氣場如果不均衡就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就比如我的木行氣場太強就容易引雷。但這東西有壞處也有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幾乎不會生病,所有蟲蠱啊、蟲降啊,用在我身上也幾乎起不到一丁點作用。

    如果用一個更容易理解的話來形容,那道行對於人來說就相當於是個有增有損的被動技能。

    但是對於咒物來說,道行的強弱就直接決定咒物的強弱,它是可以轉化成直接戰鬥力的。

    就比如雷擊木,氣場強大的雷擊木甚至可以製造出強烈的爆炸,作用在動物大仙兒身上,最直觀的表現就是“控制”。

    在撫遠村裏,陳濤就被黑水金龍控制了,我也差一點中招,後來靠着逆轉五行才壓制住。

    而那還只是個沒有封正的小蛇,要是像黃哥這種成精千年的老仙兒……說起來多虧了黃哥好說話,要是當時遇到個不跟我講道理的,估計我們幾個直接就交代在那了,光是那羣老鼠就能要了我們的命。

    所以,萬一徐天川背後的東西比黃哥道行高,那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如果要你和那個東西正面對峙,我能幫上什麼忙?”我冷靜下來,嚴肅地問黃哥。

    黃哥想了想,隨後看向了陳濤。

    陳濤皺了下眉,突然身體一顫,接着狠狠一瞪眼。

    黃哥的身體隨之一震,瞬間從少年變回了貓的形態。

    我急忙問:“你剛纔想控制陳濤?”

    黃哥點頭說:“我只是想確認一下。”

    “結果沒控制成吧?”我笑着問。

    “他的修爲很高,能成爲有力的幫手。”黃哥說。

    “那是當然了,濤哥厲害着呢。”我朝陳濤豎了個大拇指,又把我和黃哥剛剛的對話詳細和陳濤說了一下。

    陳濤聽後眉頭立刻緊鎖起來,朝着黃哥問:“徐天川現在這個狀態還能說出背後操控者的下落嗎?”

    黃哥搖頭說:“不能了,我散了他的一魂兩魄,又放了一些遊魂進去。他死不了,但是會一直看到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他以後都會活在恐懼之中。”

    我先把黃哥的話告訴給陳濤,隨後又問黃哥:“你這招都是跟誰學的?也太狠了點吧?”

    “是跟你學的。”黃哥淡定地說。

    “跟我學的?!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個呀?”我驚訝道。

    “你忘記了嗎?就是那天晚上,你告訴我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果老天不收惡徒,那就我們來收。”黃哥說。

    “我還說過這話?”我好像失憶了,真沒記得說過這些話,只記得帶黃哥回我爸媽家那天晚上確實聊了好多,有可能是在胡侃的時候提到過這句,黃哥還真聽進去了,而且有了自己的理解。

    “所以,我做錯了嗎?”黃哥問。

    “這個……沒錯,他確實是罪有應得,如果只是單純把他抓進監獄,搞不好他還會對監獄裏的人下手。哎?你說他背後的東西會不會來救他?”我突然想到。

    “有這個可能。”黃哥立刻回答說:“在麪館給你們下咒的應該就是那東西,但我沒察覺到它,所以我才說它的道行可能在我之上。”

    我點點頭,把黃哥的話再次轉述給陳濤,然後表態說:“不管那東西道行有多高,今晚咱們必須收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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