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女孩也只存在了一瞬,和我對視了一眼就消失了,之前縈繞在周身的愧疚感也跟着一起沒了。
再回過頭來,就見常言道的小白老虎站在我面前,眼睛卻是看向我身後的。
“你中招了?”常言道淡淡地笑着問。
我納悶地撓了撓頭,不解地道:“應該沒吧?今天也沒有誰碰過我,我也沒碰過什麼東西……”
話說一半,我就懷疑地看向常言道。
常言道立刻笑着說:“你別這麼看我,肯定不是……嗯……也可能跟我有點關係。”
“到底怎麼回事?”我不禁皺起眉頭問道。
常言道看了看陸續下船的人,拉着我走到一邊,滿臉歉意地小聲說:“上次咱倆上擂臺,我不是對你,那個了一下嘛。”
“你就直接說,別這個那個的,聽着彆扭。”我不爽道。
常言道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嘆氣道:“好吧,你那些不講武德的陰招我確實有點招架不住了,所以就讓你的魂魄暫時離體了嘛。雖然但是,就多少會對你有那麼一點點影響,本來以爲過了這麼多天了,應該也沒什麼事了,沒想到那些東西這麼容易找上你。”
“靠!搞半天是因爲這個!難怪我爺不讓我接觸你們!”我氣惱地罵道。
我就說之前跟徐曉謙去富林鎮的時候怎麼就那麼輕易中招了呢,以前我也沒說輕易會中咒,更別說斷片什麼的,鬧半天是因爲魂魄被動過,留下了後遺症!
“你別這麼生氣,其實影響也不是很嚴重,而且這對你來說也算是好事,可以更容易理解一些撞邪的人的感受。”常言道一臉輕鬆地說道。
“你知道個屁!我這樣容易死的!”我吼道。
常言道頓時表情一僵,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這種人也會對“死”有感覺嗎?
“對不起。”常言道忽然正色地道了句歉。
我怔了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他也再次道歉說:“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要害你,因爲在我看來那不算什麼大事,影響也就是暫時的,最多維持幾個月,絕對不會超過一年。而且以你的體質,可能一個月之後那種不穩定的感覺就完全沒有了。”說完他又繼續盯着看,見我沒有消氣的意思就繼續道:“這樣吧,如果你以後需要幫忙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反正你有我電話了。”
我納悶地看着常言道,感覺這小子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緊張兮兮的,也很怪。
怎麼突然對我的事這麼上心了?
該不會是……
靠!
我突然感覺全身一冷,急忙後退幾步,戰術後仰嫌棄地看着他道:“你別靠近我!”
常言道愣了下,隨之一笑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算了,先辦正事吧。”
說完,他便順着渡船碼頭前面的環路往海邊走去,看起來是早有計劃了。
我警惕地跟在他身後,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腦海中還在回想着剛剛常言道那古里古怪的反應。
沒一會,我們就到了堤壩的臺階旁邊,下邊的民用碼頭上停着好幾艘小船。
大叔笑呵呵地跑過來,朝常言道點頭說:“現在出發嗎?”
“嗯,我們自己去就行,船我會開。”常言道說。
“好。”大叔痛快地點頭答應,然後帶着我倆一起下到碼頭,上船,開了發動機儀表盤之類的,又回到碼頭幫我們鬆開纜繩。
常言道站在駕駛室,回頭朝大叔擺擺手,開船出發了。
他開船的技術很嫺熟,感覺是個老手。
“你在哪學的開船?”我隨口問了句,剛問完就後悔了。
果然,常言道很平常地回了句:“10歲的時候我媽送給我一艘遊艇,我經常自己出海開着玩。”
靠,萬惡的有錢人。
我在船艙裏對着常言道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不過轉念一想,其實我也算是有錢人,如果不用買樹保命的話。
太陽已經沒入了海平面,但還有淡淡的餘暉在海天一線留下了漸漸消失的紅霞。
海面有些暗了,坐在船艙裏只能聽見兩旁的水聲和偶爾傳來的鳥叫。
白老虎怕水,沒敢跟過來,這倒是讓我把注意力都落在了常言道身上,想看看這小子又要展現什麼技巧。
船開到了開闊的海域漸漸放慢了速度,他沒有像在醫院裏那樣掐訣唸咒,只是左右望着,好像只是這樣就能看出什麼。
我在船裏試着開眼,但在海上真的是很難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因爲大海自身的顏色太濃了,除非要找的那東西氣場強烈而且獨特。
“找到了,在那邊。”常言道忽然說了一聲。
我急忙收回視線,發現他正伸手指向船的右前方。
我再次開眼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得很認真,但依然什麼都沒瞧見。
“是什麼?”我收回視線問道。
“看起來好像是……石頭?”他模棱兩可地回答道,然後緩緩轉了下船頭,又開出一段便關停了發動機。
隨後他便脫下了衣褲鞋子,看那樣子是要跳下去。
我急忙攔着他道:“你想幹啥?”
“下去撈東西啊。”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下去?這是海,你知道下面有多深嗎?也沒帶個潛水設備什麼的。”我皺眉道。
“沒事,下個水而已。”說話間,他已經把自己脫成了海爾兄弟,不等我再攔着,一躍跳進了海里,轉眼沒了影。
我抓着船棒子往水下看,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開眼找也是找不到,最後只能在船上盯着手機傻等。
手機時鐘顯示過了足有1分鐘,突然一隻手抓住了船幫子,接着一塊大石頭被扔到了船上。
我趕緊過去抓住常言道的手,把他從水裏拽回到船上。
他一上來就張開嘴長長呼出一口氣,接着大口開喘,一邊擦去頭上的水一邊興奮地說:“石頭夠重的,差點以爲上不來了。”
“你就是瘋子。”我皺眉看着他道。
他就是咧嘴一笑,根本不把這評價當回事,簡單擦了一下身上的水,衣服也不穿就先去擺弄起了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