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我也餓,又開始擔心肉喫多了真會出現血液鐵沉積什麼的,所以乾脆把黃哥交給了徐曉謙,讓他先幫我結賬,回頭我再賺錢給他。
徐曉謙一臉抗拒,但我不管他了,手一撒轉頭就開溜。
找了一家燒烤攤,看見一整框的蘑菇串,我直接包了,再來十個烤餅,風捲殘雲一般迅速搞定。
心滿意足地回來,看見徐曉謙已經在車裏坐着了,黃哥在後座抱着20杯奶茶,右邊是堆成小山的餐盒,左邊吸溜一口,右邊哐嘰一嘴,喫得不亦樂乎。
坐到副駕駛,徐曉謙立刻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我問他:“咋了?”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那麼能賺錢還總哭窮了。”徐曉謙嚴肅地道。
我心裏已經靜如止水了,淡淡問:“吃了多少?”
“也不算太多了,就1000多點,你給轉一千就行了,零頭算我請妹妹的。”徐曉謙道。
我立刻給謙哥賺錢,又看了一眼銳減的餘額,心裏不免開始有些擔心了——照這麼個喫法下去,金山銀山也給喫空了。
不行,等這個蟲蠱的活兒完事了,必須帶黃哥去拿回原身不可。
整理了一下狀態,我們的第一站先去了黃珏家。
他家住在市南大學城附近的尚都花園,社區有嚴格的出入管理,徐曉謙亮了警官證,簡單說明了一下來意,保安又讓我們做了文字登記,這纔給我們放行。
社區內的路面修得很平整,住宅樓也是新建沒幾年的,看起來很現代,很高檔。
沒用多久,車子開到了黃珏家所在的i2棟。
我下車轉圈看了下,周圍總共有4棟i系列的高樓,是整個社區裏最高的,黃珏他們家在18層,剛好比社區內的其他樓房高出一點點,不會被阻擋視線,更不會被擋光。
黃哥留在車裏繼續吹空調,我和徐曉謙來到單元門口按了黃珏家的門鈴。
喇叭裏傳出了音樂聲,但等了好半天都沒人來開門。
“家裏沒人吧?你有他家人的電話嗎?”我問徐曉謙。
徐曉謙拿出手機翻查了一下,正找着,音樂聲停了,從喇叭裏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是誰啊?”
徐曉謙立刻收起手機,看向單元鎖上的攝像頭說:“您好,我們是警察,想要了解一些關於黃珏的事情,這是我的證件。”
說着,徐曉謙把證件翻開,湊近了攝像頭。
對方沒再說話,隨後通話就被掛斷了,不過單元門鎖也開了。
徐曉謙沖我咧嘴一笑,收起證件邁步進了樓門。
到了18層,剛出電梯門就看見左邊把頭第一家的房門已經打開了,一個目測有60多歲的胖阿姨站在門口,她面容有些憔悴,表情陰鬱,眼圈都還是紅的,好像剛剛纔哭過。
徐曉謙立刻走過去,再一次把證件打開,客客氣氣地說:“您好,請問您是黃珏的……”
“我是黃珏的媽媽。”胖阿姨語氣悲傷地說道。
徐曉謙點點頭,輕蹙眉頭沉聲道:“阿姨您節哀,我們這次過來也是專門爲了您兒子的事情。”
“是要調查他那個病嗎?”胖阿姨問。
“是的。”徐曉謙道。
胖阿姨嘆了一口氣,點點頭,便把我倆讓進了屋裏。
一進屋,就看見寬敞明亮的客廳了。客廳的面積估計少說也得有五六十平,裝修非常現代豪華,地面鋪的是純木製地板,在一些邊角的位置放着好多高大的綠植盆栽,顯得很有格調。.七
胖阿姨幫我們拿了拖鞋,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她立刻燒水,還拿出了一盒觀音茶。
“嗯。”胖阿姨點頭,悲聲道:“一家六口人,都住在這。”
“哦。”徐曉謙點點頭,收回了觀察房子的目光,看向胖阿姨問道:“黃珏在第一次發現頭暈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或者特殊的人?”
“沒有。也可能有吧,但是他沒跟我們說過。”胖阿姨道。
“五年前他被鄭辰金融開除的事情您還有印象嗎?”徐曉謙換了個話題問道。
胖阿姨愣了下,忙問道:“他生病是和他那個金融公司有關嗎?”
“不,我只是想追蹤一下感染線,防止有更多的人感染。”徐曉謙解釋道。
胖阿姨的情緒又回落了下去,重重嘆氣道:“黃珏住院之後,我們全家也都檢查了,沒感染,後來還有傳染病醫院的人過來把整個社區都檢查了,好像就我們家黃珏倒黴,也不知道是怎麼染上的這個病,最後怎麼就……”
說着,胖阿姨掉起了眼淚,事情雖都過了大半年了,但她顯然還沒能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我看了眼房間裏的一張婚紗照,應該是胖阿姨和她老公補拍的,照片裏的胖阿姨起碼有200斤,但現在看起來也就剩下130斤左右,都快瘦脫相了。
“關於鄭辰金融,黃珏有跟您說過什麼嗎?”徐曉謙又回到了關於公司的話題。
胖阿姨擦了擦眼淚,點頭說:“他是有說過一些的,說上司對他不錯,年終獎給的高。後來被開除了,他就說是自己失誤,車丟了都是他的責任,再後來也就沒再提了。”
“阿姨,您知道趙佑嗎?”徐曉謙問。
“不知道,他是誰呀?”胖阿姨輕輕探着身子問道。
“他是最近剛出現的一位感染者,和您兒子一樣的病症。”徐曉謙道。
“又一個了?那該不會……不會大面積傳染吧?”胖阿姨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不會的,您放心,感染您兒子的寄生蟲沒辦法在人體外部的環境中生存,不具備大規模傳染的條件。不過,也正因爲傳染條件很苛刻,所以我們纔想向您瞭解一下黃珏在發現感染之前有沒有和什麼人有過親密接觸,或者是白天在外面工作的時候經常去的餐廳,經常點的外賣。”徐曉謙說道。
胖阿姨聽後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起身進了裏屋,不一會就拿了個手機出來。
“這是黃珏的手機,開機密碼是他生日,你們可以看看他用的軟件,他平時都用手機點餐的,應該對你們有幫助吧?”胖阿姨很積極地說道。
徐曉謙連忙接過了手機,道了謝,又聽胖阿姨說了一下黃珏的生日,順利地開了屏幕鎖。
打開了外賣app,查看了一下賬單,裏面每一次點單的記錄都在。又看了一下微信,查看賬單,裏面的轉賬記錄也在。
“謝謝您了,這對我們追蹤寄生蟲感染源非常有幫助。”徐曉謙笑着向胖阿姨點頭道。
胖阿姨總算露出了一絲絲笑容,點頭道:“我也就能盡這點力了,如果還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你們儘管跟我們說。”
說着,阿姨的眼圈又開始溼潤了。
水壺這時候拉起了響笛,阿姨趕忙擦了下眼角,起身要給我們泡茶。
徐曉謙趕忙擺手說:“不用了阿姨,我們還要去走訪另外兩名感染者的家屬,就不在您這裏打擾了,回頭有消息了我再聯繫您,黃珏的手機我先拿走了,等用完了再還給您。”
“哦,那行,手機裏有我們家的電話號。”胖阿姨道。
“好,再次感謝您的積極配合,謝謝了。”徐曉謙二次道謝,便和我一起離開了黃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