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碰,就湊跟前盯着看,尤其是刀鞘上的那個青面鬼。
湊近了仔細看,就能看到鬼的頭上有符籙,身體周圍也刻畫着各種紋路,但又說不出是什麼名堂,就很像我自己在家做法器的時候刻上去的那些圖形。
這個也算是我的獨門手藝,很多自制法器的,在選料和養氣都做好之後,都會在器物表面刻上一些紋路,不只看起來更上檔次,最重要的是可以改變物料的氣場,有時候只是輕巧的幾刻刀,就能讓氣場提升個兩三成。別看就只提升這麼一點點,但上品和極品,往往就差在這了。
但因着是我跟着感覺進行刻符的,所以我刻出來的符籙沒有任何宗教關聯,看起來就很特別一些,就像面前的這把刀上的古怪紋路。
“這東西你從哪得來的?”我十分好奇地問。
“鬼市裏淘的,說是剋死過好幾代主人,應該是某種詛咒,會吸人的生氣。”徐曉謙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不過我拿回來做過研究了,主要是因爲這塊玉口含的屍氣太重了。”
“這個白玉蟬,你說它是玉口含?”我驚了,倒不是不認識玉口含,只是沒見過這麼……這麼大的。
玉口含,就是古代人亡故之後,習慣弄這麼一塊白玉放進嘴裏,說是可以防腐,但更多的是寄託一種希望人能起死回生的願望,因爲在古人眼中,蟬入土之後是可以復生的。
不過仔細看看徐曉謙這個鬼刀上的玉口含,這尺寸也太大了,這得多大的一張嘴才能把這東西含進去。
我用手比了一下,有大半個巴掌大小了,估計都能懟進嗓子眼裏,這是要把死人給乾噦活嗎?
腦袋裏一邊胡思亂想,眼睛這邊也調了焦距,開眼看了看五行色。.七
這一開眼,果然發現這超大號的玉口含不簡單,在玉蟬的內部好像存在着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之中又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在閃爍,就像一個迷你的銀河。
奇妙的還不只是這銀河,周圍空氣中的五行氣場好像都在緩緩朝着這塊玉靠近,它是真的在吸收萬物氣息。
你說它是邪物吧,倒也可以,如果把它當個掛件戴在身上,有個三五年,這人的半隻腳也就邁進棺材裏了。
但是隻要用對了法,這東西也可以說是至寶,就比如把它放在天然氣場充盈的地方,吸收天地日月的靈氣,時間久了保不齊就煉出個什麼外生咒物來,比如……玉中仙啥的。
“你這東西,挺牛逼啊,奪錢收的?”我的商人之魂好像被喚醒了,忍不住問道。
“3000。”
“三千?後面有沒有萬?”
“怎麼可能有萬!你看我像有那麼多錢的人嗎?就三千。”徐曉謙道。
“那你真是撿了大便宜了,這東西厲害,但得會用,你知道怎麼用嗎?”我問。
“說不清楚,感覺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反正每次出任務我都帶着,就當個護身符了。”徐曉謙含含糊糊地道。
我撇撇嘴,默默點點頭,大概也能猜出,準是徐凡拿這東西當法器來使,但具體用法沒有共享給徐曉謙,怕這二貨把這寶傢伙的靈氣給散了。
行吧,既然是凡哥的東西,那我就不動了。
“還有啥我能用的傢伙不?”我瞄向了牀上的其他東西。
徐曉謙看了一眼,挑了一個帶腕箍的手套扔給我。
“這是啥?”
我拿起那東西擺弄了起來。
“掌心雷。”徐曉謙道。
“屁嗎?”我隨口說道,因爲小時候在臨山大院跟周邊住着的小孩玩,誰如果要放屁了,就趕緊用手捂住菊花門,屁出來了趕緊一把攥着,然後跑到別人面前一張手,嘴裏怒喊:“喫我掌心雷!”
徐曉謙好像不太懂我們鄉下小孩的童年生活,只管繼續擺弄自己的東西,嘴裏應道:“就是電擊手套,我看你好像挺喜歡用電的,就試試用它吧。方法很簡單,戴上,手掌用力推,壓力會啓動內置開關,瞬間釋放高壓電流,電躺下一個成年男性沒啥問題。不過,前提是這人別是什麼怪物。”
在說到“怪物”這倆字的時候,徐曉謙看了我一眼,呲牙一笑。
我回敬他一個撇嘴,把這個霹靂手套收了起來,接着又在他的寶貝里面好一頓翻找,結果好像都是些電子設備,沒什麼能用的,我就沒再選了。
徐曉謙在那挑了半天,好像哪個都不捨得放下,最後乾脆一股腦全背了。
“所以,咱們昨天一整天,你包裏就裝着這麼一大堆東西跑來跑去?”我再次驚了,直接一個好傢伙。
“對啊,保險起見嘛。”徐曉謙回答得理所應當。
“航吧。”我無奈點頭,對於徐曉謙這個人呢,就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了。
從屋裏出來,金毛和胖達都醒着,在客廳裏等着我們,看那架勢好像要跟我倆一起去一樣。
我擺手說:“你倆就別跟着了,車鑰匙給我就行。”
“不用我開車嗎?”金毛一臉失望。
胖達也不放棄,上前一步說:“我們願意幫忙,有啥需要我倆乾的你們說一聲就行,我們不爲了錢。”
“知道你們不爲錢,但是人多不方便,你們提供車就行了。”我道。
胖達憋着嘴,目光突然移向我身後。
我回頭一看,就見黃哥穿着一身黑,小帽子也戴上了,滿臉的凝重,但怎麼看都好像沒喫到晚飯所以一臉的氣鼓鼓,根本不像要去幹大事。
“她也跟你們一起去嗎?”胖達指着黃哥問。
“他是我們大哥,是我們領導。”說完,我便恭敬地側身朝門口伸手說:“哥,您先請。”
黃哥很配合地朝我點點頭,邁着方步走出去了,徐曉謙也很會,小跟班一樣搗着小碎步跟在黃哥身後。
金毛和胖達一臉懵逼,結巴了兩聲,最後齊齊嘆氣,把車鑰匙交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