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了,“怎麼是我呢?”
武鈺佳帶着笑意說:“你不是跟我說了一大堆嘛,然後,所以,嗯……”
這謎語人進化的,也是沒有誰了。
不過聽她這一說,再仔細一想,可不是嘛,武鈺佳不是老馬培訓出來的,是我培訓出來的。
“但我也沒教你這麼財迷啊?”我反駁道。
“是你說的,做事要有規矩,不能輕易破規矩,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句老話叫親兄弟明算賬,越是親近的人就越不能一味縱容,如果對方把善意當成一個習慣,哪怕只有一次的拒絕,也會被當成……”
“行了行了,姐,你做得對,就報個價吧。”
我屈服了,這些話聽着都特別耳熟,雖然用詞換了,但大概意思都是我教的,準確來說都是我爺教的,也是我們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沒想到這個徒弟倒是嚴格執行了。
“我是新手,現在對行情也不是很瞭解,就收兩千塊錢定金吧,路費實報實銷,中午管飯,具體用料再根據實際情況額外算。”武鈺佳直接扔出來一套,很是規矩。
“你可真行!”我嘆道。
“嘿嘿,主要是有個好師傅。”
“確實是個好師傅,不過我懷疑你師傅不姓常。”我撇撇嘴,後面這套,明顯是老馬的手筆了。
但武鈺佳沒承認,我也沒追問,就答應了這個報價,畢竟蠱這東西,我確實不擅長,萬一再有其他什麼邪門玩意出來,有個苗醫世家在跟前肯定能安心省事不少。而且這價位,也就黃哥幾天的飯夥錢,稍微省着點喫,回頭從老馬那裏多報銷點,也就出來了。
嗯嗯,我果然是我。
和武鈺佳約好了碰面的地點,我便收拾東西去找徐曉謙。
謙兒睡了一宿好覺,看起來倒是精神飽滿,不過一眼掃過去,狀態可就有點不對勁了。
他的四肢有明顯的紫色氣息,五行氣場有着輕微的波動感,這是很明顯的中咒反應,估摸着應該是在餐廳喫飯的時候中了蠱。
謙兒盯着我的臉,忽然皺起眉頭問:“咋了?是不是我有什麼不對勁?”
我點點頭,也沒瞞着他,“你被人下蠱了。”
“靠,在餐廳裏?”
“應該是,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因爲發現黃哥訂的飯裏被人動手腳。”我嚴肅說道。
“這幫人,可以啊,太歲頭上動土。話說,我這蠱嚴重嗎?”徐曉謙問。
“不好說,目前看起來不嚴重,都在你的手腳上。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聯繫武鈺佳了,她很快就能過來,這兩天咱們就在市裏等着她,具體的等她過來再看。”我說。
“武鈺佳……就那個……”
“嗯。”我不等他說完就點頭,然後便在山莊院子裏掃了一圈,問:“餐廳在哪?”
“這邊,跟我來。”謙兒知道我要幹啥,說了一聲就在前面走。
我帶着大小黃,跟着謙兒直奔着餐廳,進了門便繞去了後廚。
後廚正忙活着,看見我們過來立刻有人攔阻,不讓我們進去。
我也不需要問什麼,直接朝黃哥遞了個眼神。
我急忙對着那廚子開眼,一下就在他的口袋裏看見了不對勁的東西。
那廚子猛地一擡手,抓起竈臺上的炒鍋就往小黃身上潑熱油,但小黃身影一晃就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撲到了那廚子的臉上。
廚子驚呼一聲,伸手想去抓小黃,結果手直接從小黃身上穿過去,抓在了自己的臉上,用爲用力過猛,把眼睛都給戳疼了。
廚房裏的衆人被驚得紛紛呆住,趁着他們愣神,我直接翻過了隔在後廚門口的擋板,三兩步就來到了那廚子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再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摔蒙圈,不能動彈了。
徐曉謙臉色一沉,指着廚房這邊的幾個廚子厲聲道:“都沒你們事,老實幹活,別報警,不然……”
他也不需要把話說完,只比了個手刀,對着空氣虛空砍了一下。
不過他的長相不夠兇悍,尤其換了新發型,有點小清新,嚇唬起人來就更沒什麼威懾力了。不過那些廚師,幫工,還有前院的這些服務生都沒敢動,應該怕的是我。
反正不管他們究竟在怕誰吧,我是成功把這個下蠱的廚子給逮出來了。
我一直把他拖到了水塘的涼亭裏面,抓着他的腳脖子大頭朝下把他往水裏一泡,他瞬間清醒,兩隻手在水裏撲打了好幾下,把周圍的魚都給嚇跑了。
我用力把他拽上來,甩手讓涼亭裏一丟,過去一腳踩在他胸口上逼問道:“誰讓你給我們下蠱的,最好說實話!”
黃哥也有樣學樣,過去一腳踩在他小肚子上,同時兩個小短手一伸,就把猞猁放出來。
小猞猁就落在那廚子的胸口上,鋒利的爪子擡起來,在那廚子的眼睛前面比畫了兩下,嚇得那廚子連連閉眼。
“說!”我喝道。
“我不知道是誰,就有個人給安排的。”廚子慌忙說道。
“哪的人?走了嗎?”
“走了有一陣了。”廚子顫聲說道。
黃哥朝我點頭,是沒撒謊了。
我挪開了腳,伸手在他口袋裏翻了翻,摸出一個黑色的塑料密封包,裏面有粉末狀的東西,應該就是給我們下的蠱蟲卵。
“讓你下藥你就敢下,就不怕鬧出人命你背鍋?”我問他。
“他說不會,就是惡作劇,讓人拉肚子,事鬧大了給山莊抹黑,說是成了之後讓我去新和莊裏當廚師長。”這廚子回答得也是夠痛快,人也真夠傻。
我看向徐曉謙。
徐曉謙聳聳肩膀道:“算了,把這傻貨扔水裏。”
我朝黃哥一點頭,黃哥立刻抓着這小子的兩條腿,跟扔面口袋一樣把人給扔進了水裏。
這貨慘叫了一聲,在水裏好一陣撲騰,想喊救命卻沒喊出來,喝了好幾口水。
我看着他那傻樣嘆了口氣,提醒道:“這水有多深你一個山莊員工自己不知道嗎?”
被我一提醒,這貨終於反應過來了,停止了撲通兩腳一站,水纔到胸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