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生半眯着眼睛,一臉不爽地點頭道:“看過了。”
“行,那你先去小院頂轉一圈,看看裏面有啥,主要看那些人跟聖三有沒有關係,有沒有在山裏布什麼法陣之類的。”我吩咐道。
“我太弱了,你讓那小貓去吧。”孫三生撇着嘴還耍起性子來了。
“你趕緊去,以後還想不想出來了?”
孫三生使勁把嘴往下一撇,不情不願地點了頭,但飛出去一段,又飛回來說:“你把頭髮準備好,萬一我那邊遇到啥狀況了,你就直接再點一根把我接回來。”
“我怎麼知道你出狀況了?”我嚴肅地問。
“我肯定有辦法讓你知道,你就準備好吧。”孫三生繼續撇嘴道。
“咋了?破罐子破摔了?一弱到底?”我問。
他搖搖頭,皺着眉道:“我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一開始還沒啥,但是剛纔往前一走,就很不舒服,很熟悉,反正感覺有點啥,就在那邊。”說着,孫三生轉身看向錯落着無數小屋的北湖山。
“沒事,你去吧,我們給你當後盾呢,如果表現得好,我回頭給你介紹個鬼老婆。”我鼓勵道。
孫三生卻並沒有喜笑顏開,依然神色凝重。
“你把頭髮準備好吧,我是真覺得不對勁。”
“行行行,你趕緊去,有情況我接應你。”我不耐煩地擺手道。
孫三生點點頭,沉聲呼吸了一下,便快速向着山上飛去。
我狐疑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看向一旁的黃哥道:“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黃哥搖頭道:“沒有,可能是一些東西鬼魂感應得更清楚一些。”
“他那樣子有點怪。”我說出了擔心的事。
黃哥卻不以爲然道:“他沒事,先死的都是膽大的,膽小鬼總能活到最後。”
“你這是從哪學來的歪理啊?”武鈺佳在旁邊笑着問。
黃哥看向武鈺佳,一臉嚴肅地道:“電影裏,那些膽大非要單獨行動的,全都死了。”
“好像……也有一定道理。”武鈺佳笑了笑,給了我一個奇怪的眼神,便繼續看向山頂了。
我輕舒一口氣,其實也不知道要擔心什麼,就繼續窩在樹林裏等着,心想孫三生大概會給我個什麼提示。
正想着,突然腦海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喊叫,驚得我全身直發毛,我趕緊點了頭髮,孫三生頓時一個前滾翻,一頭扎進了土坑裏。
我趕緊抓了他後腰一下,把他的腦袋從土裏拽出來,就見他面色鐵青地看向我說:“這地方不太對勁!”
“怎麼了?發現什麼了?”我忙問。
孫三生用力搖頭道:“沒發現,什麼都沒發現。”
“靠,那你叫喚什麼,我以爲你發現啥不得了的東西了。”我埋怨道。
“我是沒親眼看見,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山裏有死氣,很重的死氣。”孫三生神情無比凝重,但說的話卻讓我摸不到頭腦。
我看向黃哥,想讓他給解釋一下。
我差點聽咳嗽了。
“殭屍?這山裏有殭屍?”我瞪大眼睛問道。
黃哥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孫三生。
孫三生立刻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有死氣,很重,我不敢過去了,死氣對我有影響的。”
“有什麼影響?”我問。
“我會被抓住。”孫三生道。
“怕什麼,你的魂魄在心臟上,心臟在家裏放着,應該沒事吧?”我也不確定具體有沒有事,只能一邊問一邊看黃哥。
黃哥卻搖頭道:“不是這樣的,如果他的魂魄真被殭屍給封住了,那毀了殭屍,魂魄也可能跟着一起消散。對遊魂來說,屍體是很危險的。”
聽了黃哥說完,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孫三生差點被幹掉的經歷,當時是在無名島上,我跟着陳濤還有鄒船長出海,在海里遇到了那些水下的屍體,孫三生就是被那些屍體給撕碎了。
好像也就是從那次開始,孫三生變得膽小了。
不過……
“如果有殭屍,那就更應該進去看看了。”我自言自語地嘟囔着,然後再次看向孫三生道:“殭屍在小院頂還是在後山?”
“我沒太注意,感覺到死氣就回來了。”孫三生顫聲說道,眼裏滿是恐懼。
我看他那個樣子也不想逼他了,於是看向黃哥問道:“能讓小黃過去看看嗎?”
黃哥立刻點頭,小短手往頭上一伸,取下了小猞猁輕聲哼哼了幾句聽不懂的話,然後小短手向前一拋,猞猁就飛身躍出,轉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這次等待的時間很長,約莫着過了半個小時,我的兩隻腳都要凍麻了,那小猞猁才鑽回來。
到了黃哥腦袋上喵喵咕咕一頓說,黃哥皺着眉連連點頭,全聽完了才轉過臉告訴我說:“小院頂裏面沒有殭屍,屍氣是從北面山坳裏面過來的,但是他過去看了,那邊也沒殭屍。翻山過去到白樓那邊,屍氣就沒了,那邊是乾淨的,繞回到山坳這邊就又有屍氣了。所以,小黃覺得有可能在地下,它就向下鑽,但是鑽到一半就下不去了,有東西擋着它。它就想繞一下,看看有沒有缺口,但是繞了很久也沒找到缺口,然後它就回來了。”
“所以屍氣是在後山坳的地下,有人在地下弄了個存放殭屍的地洞,而且施加了封印!”我總結道。
黃哥沒給出明確的回答,但也沒否定我的判斷。
“從屍氣的濃度,能確定地下有多少殭屍嗎?”我問。
“數量不重要,重要的是強度。”黃哥說道。
“殭屍還能煉出花來嗎?”我不屑地笑着問,但這話一出口,我就覺得自己纔是可笑的那個。
殭屍,它怎麼就不能煉出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