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頭子聽完不但沒表揚我,反而更生氣了。
他惱火地道:“我跟沒跟你說過進保密局要幹啥?你就去給他們做做法器,噹噹後勤,有個靠山賺點生活費就可以了。結果呢?你見天往前竄,是嫌你命太長是嗎?你要這麼愛折騰,我也不給你找咒物開陣了,反正續上命了也不夠你作死的。”
我聽出老頭好像是真的生氣了,於是趕忙告饒認錯道:“我知道錯了,以後不作了,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還下不爲例,我信你個鬼啊!你還能下不爲例?你要能下不爲例,那老母豬都能倒立着上樹了,我也不說別的,你就告訴我,這幾天你那眼睛開過幾次?都不用說這幾天,你就說今天!”
“前面幾天都沒用過!”
“所以今天用了是吧?”老頭子抓住了重點。
“就……小小用了一下。”.七
“呵呵,你自己說,你那下不爲例能讓我相信嗎?”
“嘿嘿嘿,好像……有點……不太能。”
“還好像有點,那就是根本不可能信,也就孫三生那個憨鬼能三番五次信你!”
“別老提他了,咱說點正事吧,那個茅山堂……”
“你找保密局的人跟你一起去吧!”老頭子生氣地嘟囔道。
“是讓保密局把他們給查封了嗎?”我問。
“封住你的腦子嗎?去鬥法,上門斗法,保密局裏人才多,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去跟他們鬥,殭屍那東西,水火不侵但是怕砸怕剁,你把它們砸成肉餅剁成肉醬就都老實了。還有,說是鬥法,其實就是鬥命,下手狠着點,但也別太狠,如果對手是君子,要條腿就行了,如果是小人,直接弄死,免得留後患。”
老頭子所謂的別太狠,一般人也受不了。
剛說完這些,他又嘆息一聲道:“真是千躲萬躲還是躲不過這一場爭鬥,我不教你咒法,就是不想讓你捲進這種門派紛爭裏,就算鬥法之前說得再如何好聽,回頭結下了樑子,麻煩就會一直跟着你,甩都甩不掉。”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老頭子的語氣中似乎多了些許傷感。
我也收起了玩笑,認真地說:“前段時間有個人跟我說,在我們這個圈子裏,躲是沒用的,只要一隻腳踩進來,就出不去了,就算不去找事,事情也會自然而然找上門。”
“屁!你要不去自己惹事,這麻煩能自己找上來?”
“那也不能眼看着有人做壞事,我明明有能力阻止卻杵在原地不動啊!”我立刻反駁。
老頭子又嘆了一口氣,不耐煩地提高嗓門道:“算了,我也不跟你爭辯這些,反正你記住了你今天說過的話,下不爲例!”
“嘿嘿,我這下不爲例你也信啊?”
“少貧!別煩我,我要睡覺了!”後面還帶着一串罵罵咧咧,在罵聲中,電話掛了。
我也笑着放下手機,一轉頭,就看見黃哥已經把半車的肉都給旋光了。
“你給我留點!”我趕緊過去黃嘴奪食。
“黃哥,你學壞了。”
“嘻嘻。”黃哥朝我投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便自顧自地猛造起來。
一頓燒烤直接喫到傍晚,黃哥這才良心發現給柳下惠解開繩子。柳下惠發瘋一樣直撲廁所,回來又得到了黃哥開恩賞賜的洋蔥圈。
柳下惠涕淚縱橫地感謝了黃哥的十八輩祖宗。
喫飽喝足,我便回到房間裏開始琢磨保密局這邊。
打好腹稿,我直接給老馬打電話,把茅山殭屍童子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接着話鋒一轉,說到了胡散曾經在瑪語島那邊搞的事情,兩邊都涉及到了殭屍童子,很有可能是同源,所以如果能從茅山殭屍堂這邊入手調查,也許能發現胡散的蛛絲馬跡。
老馬認真聽我說完,悠悠道:“你是打算借刀殺人,用保密局來幫你平事吧?”
“哈哈,不虧是馬局,永遠以小人之心……”
“你別給我整這些激將法,沒用,直接說吧,要錢還是要人。”老馬也不拐彎抹角。
“要人,另外還需要一個保底。”
“啥保底?”
“萬一我們在這邊不小心弄死了個把人,希望不會惹出什麼明面上的麻煩。”我說。
“你以爲他們這些門派爭鬥死的人還少嗎?但你見幾個因爲這事進監獄的?”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一直睜一眼閉一眼?”我不免有些震驚。
“不是我們,是咱們,你要明確自己的立場。”老馬強調道。
“好好好,咱們……所以咱們就一直睜一眼閉一眼嗎?”我重複道。
“這事算是調查行動,人選你自己找,選好了告訴我,這邊給你備案,過程不要太過分就行,明白了吧?”老馬說話很含蓄,不知道是不是對他防備得太久了,慣性地覺得他好像在挖坑給我跳。
“你不會在算計我吧?”我警惕地問。
“不需要我就掛了!”
“別別別,需要,我就要兩個人。”
“徐曉謙和陳濤只能給你一個!”老馬立刻強調。
“陳濤!我要陳濤!”我趕忙道。
“另一個呢?”
“武鈺佳。”我果斷選道。
“武鈺佳不行,她太費錢了。”老馬摳摳搜搜的。
我猛翻了個白眼,堅持道:“就得武鈺佳,其他人我信不過,你要不願意安排,那就把謙兒叫上。”
“你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老馬還耍起官威來了。
“哎,這可真不是當初拉我進來時候的態度了,果然啊,我就應該聽我爺的話,進什麼行動隊啊,風險又大,出生入死的回頭還不落好,想要個人還推三……”
“行行行行,給你安排,武鈺佳!”老馬妥協道。
我嘿嘿一笑,連忙溜鬚道:“謝謝馬叔。”
“我跟你爺同輩!”
“但你比我爺看着年輕多了。”
“哼。”老馬冷哼一聲,但哼聲中卻明顯帶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