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眼神,杜少爺的呼喊聲就憋了回去,然後灰頭土臉地捂着褲襠往後院跑去,只留了一排被定身的殭屍維持着手刀砍人的造型。
我朝着已經進院的陳濤和武鈺佳壓了壓手,轉身一仰頭,笑望着走出來的方臉大嘴小老頭道:“你就是杜一鴻吧?”
我這說話的態度沒有半點客氣的成分,可能是因爲他身高跟我差不多,讓我有種莫名的自信。
“沒想到,你竟然敢來挑贊。”
這彆扭的普通話,沒錯了,肯定就是杜一鴻。
我笑了笑道:“反正躲是肯定躲不過了,不如直接過來跟你聊聊。本來想着能不動手還是儘量不動手,結果你兒子一來上就想給我個下馬威,我也是沒有辦法。”
杜一鴻淡淡一笑,朝着門口掃了一眼,目光隨之落在黃哥的臉上。
他眼裏閃爍着別樣的光,看得出是真的喜歡黃哥,但是那股貪婪勁還是讓我很反感。
我橫移了半步,擋住了杜一鴻的視線。
杜一鴻這纔看向我,笑着說:“你把童子帶來了,很好。”
“我帶他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他不是什麼童子,是我的朋友,是哥們,我哥們說了,這身體他用着很舒服,不可能給你。”我表明立場道。
“如果你說不給,我就不要了,那我豈不四很沒面子。”杜一鴻撇着嘴,語氣有些狂。
“那咱們可以按規矩鬥法,我如果敗了,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如果我贏了,你就趁早消停,別老打我們家的主意。”我道。
杜一鴻聽後突然仰頭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我以爲你蘇了,就會把童子交給我,沒想到只四坐下來桑量,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吧?”杜一鴻不鬥法,開始跟着我鬥起嘴了。
我當然不可能中他這個激將法,鬥法之前談條件,這就跟談生意一樣,誰都想賺到最大的好處,我肯定不能輕易讓步。
“我家的算盤就是這個打法,咱也別磨嘰了,你想爲了你們家那個百鍊殭屍童討說法,我現在就來給你討了,文鬥還是武鬥,我都奉陪。”我直接撂下話了,就看這個杜一鴻敢不敢接。
杜一鴻又是一聲大笑,高聲道了句:“好!”
說完,他向着身後一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來就爲這一個目的,他不想拖時間到日落,那正合我意。
回頭朝武鈺佳和濤哥眼神示意了下,我便邁開大步往後院走去。
之前定在前院的幾個殭屍也跟着動了起來,步履穩健順暢,看起來就跟活人一樣。.七
穿過一道月亮門,我便看見好幾個正在掐訣唸咒的道士,他們身穿黃色的短道袍,一手浮塵一手木劍,閉着眼睛嘴裏嘀嘀咕咕。
有一個在我進院的時候睜開眼和我對視了一下,走在我旁邊的一個殭屍頓時一定,那人趕忙閉上眼睛繼續唸咒,那頓住的殭屍也跟着繼續邁步往前走。
我這一看就明白了,這些看起來好像活起來的殭屍到頭來還是個死物,需要這些茅山道士有咒法來控制。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等陳濤、武鈺佳還有柳下惠他們都過來了,這才一起往前走。
陳濤自從進了這宗劍山莊就一言不發了,武鈺佳也很安靜,臉上看不出半點緊張,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樣子,黃哥就更不用說了,天大地大雞腿最大,唯獨柳下惠,縮着個脖子直往陳濤後面躲,就好像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他一樣,實在丟人。
杜一鴻根本沒搭理柳下惠,走到擂臺跟前,往看臺的太師椅上悠然一坐,跟在他身邊的一衆弟子則挺胸擡頭地站在他身後,很有那種一代宗師的排場。
只是,他弄的排場越大,我就越覺得好笑,就好像在看從前那種一招一式都要嘿嘿哈嘿的老功夫片,感覺都要老掉牙了。
“你打算怎麼鬥啊?”杜一鴻也不磨嘰,直言問道。
“這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我擡手請道。
杜一鴻輕蔑一笑,擡眼打量了一下我這邊的幾個人。
“這幾位,應該不四你們樂頤堂的人吧?”杜一鴻問道。
“是我朋友,來給我壯膽的。”我笑着說。
“那你的百鍊剛西童子,他怎麼算呢?”杜一鴻目光再次投向黃哥。
“算是獨立的一個人。”我沒糾正杜一鴻,心裏明白他這就是準備1對1了。
“好,很好。”杜一鴻朗聲說道:“你們既然登門挑贊,那就按造規矩來,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四個,那我這邊也粗四個,上擂臺,一對一側輪贊,最後誰的人先沒了,就算誰蘇。”
“沒問題。”我笑着點頭,一切都跟之前設想的一樣,“那你們這邊,堂主是準備親自上場嗎?”
“你不用關心這個,會有四個人上去,你鬥到最後,自然就姿道我會不會登臺了。”杜一鴻悠然說道,看起來自信滿滿的樣子。
我看了眼這後院,臨近正午,陽光充足,整個擂臺都在日光下,這些茅山道士最拿手的就是請神和鼓搗殭屍,深更半夜最厲害,這大太陽天裏,功力起碼減半。
嗯,肯定沒問題的!
我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鼓着勁,又朝陳濤和武鈺佳點了點頭,然後衝着杜一鴻道:“那就我來打頭陣,領教一下你們宗劍茅山堂的道法。”
說完,我幾步竄上了擂臺,回過頭挑釁地朝杜一鴻勾了勾手指,心裏卻在祈禱這老頭千萬別上來,讓他徒弟來給我虐。
杜一鴻不屑地哼笑一聲道:“還以爲你會等到最後,小夥子,岑不足氣可不行呀,就讓我的弟子教教你,法該怎麼鬥吧。”說完,他側目向身後遞了個眼神。
一個身材清瘦的年輕男人立刻向前拱手道:“師傅,就讓徒兒上去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