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不只是杜一鴻他們,我也同樣緊張激動得不行。

    這場對決太快了,從登臺到踏風被人擡下去,總共不到兩分鐘。但就在這兩分鐘裏,我的心臟就好像在坐過山車,瞬間上去,瞬間又下來。就在決勝負的那一下,前一秒我還覺得濤哥可能要完,自己要怎麼上去救人,下一秒他就不知爲什麼一把掐住了踏風的脖子。

    太牛了,真的太牛了!

    在無名島上,濤哥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神兵天降,在今天的擂臺上,他再一次驚豔到了我。

    說實話,之前在決定登臺順序的時候,我並沒把濤哥當成我們的最強戰力,在我心目中的排序,最強的無疑是黃哥,然後我和武鈺佳各有所長不分伯仲,最後的纔是濤哥,因爲在現在的我看來,他就是個肌肉發達的普通人而已,讓他壓軸的意義就在於廢掉茅山堂的必殺殭屍。

    可最後一場,茅山的人根本沒出殭屍,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鬥法。

    而濤哥,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肌肉猛男,愣是把一個會掐訣施法的茅山道士給打贏了,而且贏得乾脆利落。

    擂臺上,先前凝聚的黑雲已經徹底散開了,濤哥拎着大刀,面不改色氣不長出地走了下來,對決時被連續攻擊了那麼多下,好像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我看濤哥走下來,趕緊拿起裝刀的箱子迎過去,壓低聲音問:“傷到了嗎?我看見你捱了好多下!那個人用的什麼雷電掌,真的有電嗎?”

    濤哥面無表情地收了刀,淡淡回道:“衝擊力不小,但電對我沒用。”

    “是因爲意志力嗎?”我敬佩地問。

    “不。”濤哥搖搖頭,拉開腰上被割開的衣服缺口,露出裏面一件泛着黑色金屬光澤的緊身衣道:“是因爲現代科技。”

    我眼珠子幾乎都瞪直了,伸手就想摸一摸。

    濤哥卻把衣服向下一拉,拎着刀箱子走去一旁,在陽光下如同披掛金甲的戰神。

    我看着濤哥,眼睛裏都發光了,不過心裏也要暗罵一聲,老馬這傢伙跟我藏東西,回頭我必須也得弄一件濤哥這衣服。

    回頭再看杜一鴻,他就跟吃了大便一樣,臉色難看到爆。

    他很明顯在極力壓制着心中的火氣,語氣不屑地道:“你贏了,多虧了有能人幫忙。”

    “承讓。”我學着他們的模樣,抱拳一笑,接着雙手背在身後問道:“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了?”

    “哼,還有什麼好談的?你贏了,剛西童子,我不要了,走吧。”杜一鴻揮着袖子道。

    “別忙啊,我這次過來不只是爲了殭屍童子這事,還有其他事情想請教請教。”我微笑着說道。

    “請教可不敢當。”杜一鴻陰陽怪氣道。

    我也不介意,就站在這裏問道:“在我進北湖山地下殭屍洞那天,你的人應該發現我了吧?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進去阻止我?”

    杜一鴻氣得腮幫子直鼓,運了好半天氣之後,竟像小孩子一樣哼了一聲,嘴一撇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就憑,你敗了。”我笑着說。

    “哼,如果老夫親自出手,你們四個捆在一起也未必四我對手,今天不四我敗了,只四輕敵大意而已!”杜一鴻滿臉不服地道。

    “您說得沒錯,今天確實是我們僥倖贏了,而且我們特意選了上午太陽最足的時段來,還請了外援,可以說是勝之不武了。”我微笑着承認了,反正贏都贏了,沒必要完事之後還要逞什麼口舌之快。

    杜一鴻似乎對我這個回答還挺滿意,撇嘴冷哼了一聲,看着我深呼一口氣,悠悠說道:“你想談談四吧?”

    “嗯,很幾個問題要向您請教。”我態度恭敬道。

    “好吧,看在你夠有膽色,我就回答幾個問題,不過我也四有條件的。”杜一鴻揹着手撇嘴說道。

    “什麼條件?您講。”我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一鴻沒再看我,而是看向陳濤道:“老夫有些許問題,想請問閣下,如若願意……”

    “但問無妨。”濤哥痛快地回答道,都不等杜一鴻把話說完,而且回答的方式也很對頭。

    杜一鴻嘴角一勾,眼底裏竟閃出了欣賞之意。

    擂臺這裏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杜一鴻把我們讓進了前院的客堂,落座之後又給我們上了茶。

    到屋裏了,我才發現丟了一個人,那柳下惠不知道逃哪去了。

    不過,事已經辦完了,這個無恥的老流氓,就隨意吧。

    我喝了一口,茶很濃,很苦,和我們那邊泡茶的方法不太一樣,喝不習慣。但我還是微笑着誇讚了一聲“好茶”。

    一口把剩下的茶水都喝完,我便重新問道:“還是先前那個問題,您在沙城北湖山那邊應該安排了人看着地下殭屍洞,爲什麼當時我直接派人進洞阻止我們呢?”

    杜一鴻沒回答,而是無視了我,衝着陳濤一抱拳道:“敢問閣下司從何人啊?”

    “部隊練出來的。”陳濤簡單回答道。

    “哦,司敬!”杜一鴻的態度瞬間變了,站起身朝着陳濤拱手一拜,坐下來這纔看向我回答道:“那晚剛好四剛西童子蘇僧資日,所以不能……”

    杜一鴻說到一半,見我皺起了眉頭,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普通話的問題,於是招手把他尿褲兜的兒子叫來了,用本地方言快速說了一遍。

    杜少爺耷拉着嘴角,皺着個川字眉,聽完之後不情不願地翻譯說:“我爹說,當天是殭屍童子蘇生的日子,雖然安排了徒弟在洞外守關,但掌控全局的並不是我們的人,而是藥王派,他們想見識一下殭屍童子的威力,所以纔沒立刻讓人進去。”

    “但是殭屍童子沒有任何威力,完全就是個有魄無魂的空殼。”我說。

    杜一鴻聽後“昂昂昂”一說,杜少爺翻譯道:“本來屍母的肉身會慢慢退化,三魂會轉入童子體內,三魂七魄俱全,童子將會天下無敵。但是你們完全破壞了屍母的移魂過程,打散了屍母三魂,強行奪走童子肉身。藥王那羣傻缺這時候纔想去搶,已經來不及了。哦,傻缺是我自己加的,反正就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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