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鬆一口氣表揚一下黃哥,我卻感覺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壓力,沒了腦袋的金館長依然能動,而且力氣好像比剛纔更大了。

    我趕緊擡腳朝他的肚子踹過去,這傢伙竟然一扭身躲開了我這一腳,並且順勢一個過肩摔,把我重重摔躺在了地上。

    這還沒完,他單腿從我的手臂上跨過,接着用力一扭,感覺是要扭斷我的胳膊。

    我趕緊鉚足了勁去對抗,就聽咔嚓一聲,我的胳膊沒事,他的胳膊因爲用力過猛,從胳膊肘那裏完全扭斷了。

    黃哥這時咬着牙又一個飛腳踹過來,直接踹斷了金館長的脊樑骨。

    金館長的身體向前誇張地彎曲着,從斷開了脖頸那裏噴出了大量的污血,同時伴隨着各種哭嚎聲,感覺好像打開了地府的大門一樣。

    我趕緊爬起來,撲過去把金館長扭曲變形的身體按躺在地,銀粉、墓葬土全部往他身上招呼。

    金館長身上頓時冒起了煙,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能反擊,五根手指就跟小棒槌一樣直奔我脖子就戳。

    我趕緊側身躲閃,這一側身,他立刻把我推開,彎着身子一骨碌就站起身來,接着跨步過來對着我就是一腳。

    但身體的變形還是影響了他的出腳動作,不只是慢了,還踹歪了,我都沒躲,那一腳直接從我肩膀上面空踹了過去。

    我也抓住這機會,就用他之前使出的那一招,直接用胳膊猛砸他的膝蓋。

    咔嚓一聲,金館長的右腿被我砸成了v型,他身體一歪,總算是倒了。

    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一聲驚呼,擡頭一看竟是金館長的腦袋在作妖。也不知道那顆頭到底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朝着一羣人爬,速度還挺快。

    “黃哥!”我喊了一聲。

    黃哥立刻一瘸一拐地跑到那顆頭顱跟前,看樣子是把小猞猁回收之後,傷勢轉移了。不過帶傷不代表沒狠勁,黃哥過去狠狠就是一腳。

    啪嚓一聲,腦袋雖然沒踩碎,但下頜骨肯定徹底碎了,腦袋嚴重變形,也不會爬了。

    回頭再看那具全身多處骨折的身體,竟然還能用骨折變形的四肢爬行。

    我過去就想把他徹底拆了,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手機裏有經咒啊,阿贊龍吉的,寧空的,還有常言道的,爲啥要跟這東西肉搏呢?

    我四不四灑?

    想罷,我趕緊拿出手機找出了寧空的那段超度經,來到金館長的屍體跟前就開始播放。

    這經文果然好使,比血銀粉和墓葬土都管用,剛一放出來,金館長的屍體就扛不住了,在地上扭曲翻滾,就算沒有了腦袋發不出聲音,從脖子的斷面創口卻還能撲哧撲哧地噴氣、噴黑血,那樣子看起來反而更加瘮人。

    咕涌了好一會,金館長的屍體開始冒出海量的黑煙。

    我沒開眼,反正開不開都一樣,不如聽我爺的話,平時儘量少用。

    煙很快就冒完了,屍體也不動了,估計是……

    “常樂,我操……”

    突然聽見身後有人罵我,回頭一看,孫三生就只剩一顆腦袋了,身體和脖子都散成了金光。

    靠,把他給忘了,這是真要被超度了!

    我趕緊把手機關了,拿了根頭髮點燃給孫三生續力。

    一個火球冒出來,孫三生的腦袋消失了,但並沒有完整的孫三生冒出來。

    我趕緊再點了一根,孫三生還沒出現。

    不會是……

    我突然全身一陣惡寒。

    “不用叫了,他現在虛得很,少說得休息一個月,讓他養養吧。”黃哥提溜着金館長變形的腦袋回來說道。

    “它沒被超度嗎?”我急忙問黃哥。

    “沒,他現在的怨念都在你身上,你不死,誰都超度不掉他。”黃哥淡淡說道。

    這話聽着……爲啥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呢?

    不過,算了,沒事就好。

    我點點頭,再次看向金館長的屍體道:“這鬼母可夠狠的,它應該逃了吧?”

    “反正感覺不到了。”黃哥含糊回答道。

    我輕舒一口氣,心想跑就跑吧,本來也沒打算在這就把那鬼東西解決。

    劉龍他們見我搞定了,這才分開人羣來到我跟前,看見金館長殘破的屍體,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估計也不知道該說啥。

    而經過這麼一折騰,之前那些嚷嚷着要把金館長的屍體扔去山裏的那些人倒是全都消失了。很快,殯儀館這邊也來了人,屍體在靈堂裏詐屍傷人,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對殯儀館生意的影響可就太大了,所以事情肯定是要壓下去了,給金館長換靈堂也很痛快。

    屍體經過了修復,重新放入棺材裏,然後一口氣來了四位殯儀師傅,不等出殯就圍着金館長各種唸叨,就怕這老哥再次詐屍。

    我不確定這些殯儀師能不能鎮住鬼母,所以沒敢離開,當天就一直在靈堂裏守着。

    金館長也沒什麼親屬,畢竟背了人命官司,也不可能弄什麼追悼會,就這些徒弟們對着棺材三鞠躬,又上了香,就趕緊送去火化,在墓園找了個地方把骨灰簡單葬了。

    所有事情都弄完,返回市區的時候已經清晨了。我坐在麻子的車裏,劉龍騎摩托跑在前面,速度飛快。

    麻子一邊開車一邊嘆氣道:“怎麼會這樣呢?師傅他人不壞的。”

    “這種事跟好壞無關……”我本來想說是命數的,但又不太想去承認宿命論,所以話只說了一半,後面的讓我生生吞了回去。

    麻子開車去了雲港海濱東的家,是一棟4層別墅。

    我打了那麼激烈的一架,又一宿沒睡,路上就已經上下眼皮直打架了,到了麻子家裏簡單吃了些東西又洗了個澡,我便跑去客房,只叮囑了黃哥一句別搗亂,就蒙上被子開始睡。

    這一覺睡得有些誇張了,做了各種夢,而且是夢中夢中夢,一個連環接一個連環,好幾次醒過來覺得好新鮮好刺激,結果更新鮮更刺激的又來了,竟然還是一個夢。

    在夢裏累得我呼哧帶喘,好不容易真醒了,竟然真覺得好累,腰痠腿疼的。

    起牀一看外面,天色都暗了,出來一問,竟然已經下午5點了,我睡了整整12個小時。.七

    忽然想起之前讓徐曉謙幫忙查那個龍騰寨還有趙博的事情,我趕緊找出手機一看,微信已經99條信息了,一打開,全是徐曉謙發來的表情包,各種罵罵咧咧。

    我懶得向上翻了,直接電話打過去。

    徐曉謙這次倒是接得快,一上來就抱怨道:“你小子幹屁去了?我給你發信息不回,發語音也不接,差點都要找局裏定位你了。”

    “抱歉抱歉,我遇到個鬼母,打了個昏天暗地,精力消耗比較大,睡得太死了。”我趕忙解釋。

    “鬼母?哪一種?”徐曉謙頓時來了興致,顯然他也知道鬼母的分類。

    “最難纏的那種。”我說。

    “集魂鬼母嗎?”徐曉謙問。這個名稱倒是挺貼切。

    “目前還不能完全下定論吧,但感覺應該是。對了,那個龍騰寨的趙博,你查出啥了?”我直奔正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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