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兩個巫毒,應該不是假的吧?”我問道。
“絕對是真的,先解開一個。”趙博朝最左邊的防護服擡手示意道。
那人悶聲道“是”,然後口中喃喃唸咒,開始拔掉巫毒草人身上的針。
拔針的順序看似無序,其實是有規律的,必須要逆着下針的順序反拔,只要弄錯一處,就會引發斷魂鎖,直接要了中咒之人,這也是血巫毒的狠毒之處。
我盯着那人拔針的手,他動作很快,很熟練,似乎這順序已經爛熟於心了,應該是他們門派內固定的手法。
他總共拔掉了28根針,有的針要先拔一半,停下換另一根,回頭再來拔,所以整套拔針的動作一共拔了40次,從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楚順序,就算能看清,我這狗腦子也記不住。
針拔完,那人又開始唸咒,然後同樣按照特定的順序解開紅繩,拿開符咒,然後點上一把火,將巫毒草人付之一炬。
火起得很快,就像一團火球爆開一樣,在瞬間的大火之後,草人便化成了草灰,悉數落進盒子裏,再把盒蓋一關,沒有絲毫煙塵飄起。
“啊!”
劉龍頓時發出一聲驚呼,整個人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一臉懵逼地四下望着,完全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我朝他壓了壓手道:“你先坐會,等下跟你解釋。”
劉龍張着嘴顯然有太多問題要問,但是看了我一會,還是坐了下去,目光則投向了落地窗前的趙博。
“我已經證明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趙博問。
我點點頭,脫掉了西裝、襯衫,赤着上身走向中間那個連體保護服,然後把雙手伸到那人面前。
那人歪頭看了一眼趙博。
趙博輕輕點頭說了聲:“落7針。”
那人點頭,隨即取出了六短一長,六銀一金,七根針。
我看着眼前的七根針,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氣。
金克木,這七根針一紮,先不說封血鎖魂,光是克木,泄土,就夠我喝一壺的。
但我不能表現出絲毫緊張,依然淡定地把手舉在那人面前,等着他在我身上下咒。
那人開始唸咒了,聽聲音是個女的,歲數貌似不小。
喃喃唸了好一會,她開始在巫毒草人上面貼符,然後取銀針,在我的左臂選穴刺入。
先勞宮,再天井,後三陽絡。
順序我暗暗記住了。
這人下針的手法很重,一針見血,隨即拔出帶血的銀針,紮在巫毒草人相應的位置。
隨後又取三根針,在我右臂選穴,這次是先天井,再三陽絡,最後纔是勞宮。
同樣針針見血,然後刺入草人的手臂。
接着是金針,她拿着針繞到我身後,在我後頸快速刺了一下。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頭腦暈了一下,身體好像要踉蹌,但一瞬間又恢復了過來,站定了沒有倒下。
最後這一針是引魂動魄的,將我的魂魄與巫毒草人相連,然後在草人手臂繫上紅繩,盒蓋一關,用雙指在盒蓋上空畫符籙,這巫毒血咒就算下好了。
但這都是正常反應,一切都還在合理的範圍內,所以我並沒有說什麼,走回去把衣服穿好,然後對趙博說:“好了,該你了。”
趙博微微一笑,朝右邊那個連體服點頭示意。
那人立刻開始操作,沒用幾分鐘,大a的巫毒咒也解了。
他的反應和劉龍相似,但驚訝的時間很短,馬上便恢復冷靜,一言不發地皺眉看着我。
我看向趙博道:“我需要你的人把他倆送走,我要親自跟着,確定他們不會出任何狀況。”
“可以。”趙博痛快地答應道,臉上的笑容無比自信。
我朝黃哥招手示意,然後對劉龍和大a說:“走吧,我先送你們出去。”
劉龍立刻皺眉問道:“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
“別問了,先走。”我說。
大a緊鎖眉頭,看着我。
我低聲對他說:“沒事,我會看着辦的。”
“你確定?”大a似乎不太放心。
我看了眼神情悠哉的趙博,衝大a點頭道:“確定,先送你們出去吧。”
說完,我便轉身走向了大門口。
那位混血女助理立刻幫我們開了門,我也算輕車熟路了,帶着大a和劉龍還有黃哥,順着原路返回。
出去的時候不需要消毒殺菌,反正外面有車,一會還得回來,我也懶得換外套了,就這一身,幾個人一起出了地堡。
到了外面的山洞裏,劉龍和大a都驚了,不可思議地四下望着。
我們催促着他們先上車,司機似乎已經接到了命令,啥都沒說就開車出了密道,在漆黑的山路里左繞右繞,貌似是繞了好大一條彎路,最後把我們直接送去了之前存放衣物的休息區。
劉龍和大a就在這裏下車了,我和黃哥也在這裏下了車,換回自己的衣服,又拿了揹包裝備。
但到這裏還是不行,我又跟着劉龍和大a去了停車場,那裏有大a的車,看着兩個人坐車走了,我這才轉身回到再次變回夾克男的夾克男面前。
夾克男微微一笑,將他的手機遞給我,裏面有趙博的聲音對我說道:“少掌堂,您可以放心,只要您不做過分的舉動,我也不會爲難您和您的朋友。而且,說一句有些過分但又實際的話,如果我真有心想把他們抓回來,您覺得就算把他們送上了飛機,就一定安全嗎?”
他說得有道理,存心想針對我的話,他可以有無數種辦法,甚至可以直接找上家門。
靠!
一提起這個我就想起柳下惠那個癟犢子玩意,要不是他,我家也不能暴露!
這幫欽天會的狗玩意,簡直比胡散還噁心,胡散只是單純的壞,卻還沒追到家裏來噁心我。
“行吧,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我也回敬了一句,就把手機還給了夾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