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把緊身衣翻過來,看了下里層,接着又把屍體前後翻來翻去的好一頓檢查,最後在屍體的大腿內側發現了一個很隱蔽的小型文刺。
那文刺應該也是一種符咒,明顯有陰氣匯聚着,但不明白是啥。
凡哥也沒解釋,又用同樣的方法處理了另外那具屍體,結果同樣在那人的大腿內側發現了一模一樣的符咒文刺。
我的好奇心已經按捺不住了,於是問道:“這都是啥啊?”
凡哥輕嘆一聲道:“衣服和保密局技術很像,應該是被竊取了。他們腿上的文身是屍爆咒,只有人死之後纔會浮現出來,外來靈體一侵入,就會引發這個符文,是聖三經常使用的一種手段,我遇到過幾次,也喫過虧。”
“屍爆咒……”我皺起了眉頭,因爲沒聽說過還有這種咒法。“是屍體整個爆炸嗎?”
“不,爆炸只破壞大腦,但是會把入侵的靈體一併破壞掉。”凡哥一邊說一邊看了眼孫三生的位置。
生哥聽得一縮脖,然後狠狠瞪了我一眼,朝我屁股來了一腳。
我沒搭理他,而是繼續盯着凡哥。
這時候凡哥已經拿出了一把小刀,二話不說直接扎進了屍體的大腿開始切割。
那屍爆文刺不只在表皮上,下面的肌肉裏也有痕跡。
凡哥又繼續切,最後根本就是在大腿上挖了個大洞,纔算把這個屍爆咒給破解了。
但這他還不放心,又來來回回好一頓檢查,甚至把兩個人的頭髮剃光查看了頭皮。
謹慎果然是正確的,就在兩個人的後腦勺上還真的留有同樣的文刺。
我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同時也在心裏默默給凡哥豎起了大拇指——凡哥,果然細!
凡哥再次用刀割掉了皮肉,又給頭骨好一頓刮,確保沒有一丁點文刺殘留才停手。
“現在應該可以了,來吧。”凡哥示意說。
我鄭重地點點頭,然後對生哥說:“來吧,凡哥說沒問題了。”
孫三生卻慫了,退後了幾步連連朝我搖頭道:“別了吧,萬一爆了,你可就沒我了,我還要陪你走完人生的漫漫長路呢。”
“少廢話,趕緊的。”我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命令道。
生哥狠狠白了我一眼,罵罵咧咧道:“常樂你就是個白眼狼,你想想我是咋對你的,你又是咋對我的,你要是不教我一聲祖爺爺你真對不起……”
“你少特麼打我祖奶的主意!”我報復性地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屍體跟前,他也順勢趴了上去,很快沒入了屍體之中。
等了一會,屍體呼地一下坐了起來。
“有什麼發現嗎?”我問。
屍體喫力地擡起胳膊擺了擺手,然後撲通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說完,生哥直接飄浮起來,轉移到另一具屍體上。
經過了同樣的流程,生哥出來搖了搖頭道:“這個也一樣,基本就是個活體傀儡,起主導作用的應該就是逃跑的那個。也有可能是他們發現自己要死了,就提前觸發了後腦勺上的符咒,也有可能是肉身死亡之後自動觸發的,反正記憶裏面啥有用的東西都沒有了,你可以理解成是亂碼。”
“難怪那兩個魂魄最後衝我冷笑了,他們早就知道我拿他們沒招。”我有些氣惱地說。
“聖三不好對付,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追查他們那麼久都沒有收穫了。”凡哥冷着臉說道,也算是對我的一種安慰了。
我點着頭長嘆一口氣,然後看看地上的屍體問道:“這個你打算怎麼辦?交給警察還是拿回去當成謙兒哥新工作的研究品?”
“餵魚吧。”凡哥冷酷無情地說道。
呵呵,凡哥果然是凡哥,夠狠。
我在心裏默默給凡哥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衝着湖裏大聲說:“給你的子孫當加餐了,那個大鮎魚應該很喜歡喫惡人吧,幫忙處理一下。”
話音剛落,湖邊就翻滾了起來,不一會就有兩隻超大的四腳鬼鮎爬了出來,一口一個把那兩個聖三成員的屍體含進了嘴巴里,轉身走回到湖水之中。
“好了,這邊的事情就到這裏吧,凡哥咱撤吧。”我對凡哥說道。
凡哥也沒說啥,點了頭就跨步上了摩托車,歪頭朝後座示意了下。
我心領神會,跟過去跨上後座,黃哥則像是我的揹包一樣緊緊貼着我也坐了上去——這趟寶岔口的助陣之行,看起來到這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回到縣城酒店裏,凡哥進浴室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滿臉笑嘻嘻的徐曉謙。
他指着身上已經快要癒合的細碎傷口興奮地說:“不疼了!完全不疼了!你弄那個藥丸可以啊,還挺好喫的。真是沒想到,才幾個小時就讓你小子給搞定了,我還以爲得折騰好幾天呢。”
“都是小意思,不過後續的事還是得你自己去處理,比如山裏的那個自然教有沒有散,是不是還有人賴在那地方不肯走,反正你自己研究怎麼調解吧。”
“那湖裏的東西呢?”謙兒直接無視了自然教。
“應該是走了。”我道。
“應該?那它走哪去了?”
“不知道。”我撇着嘴把肩膀一聳道:“反正它肯定不會留在這地方了,至於去哪兒,那就看它自己的打算了。它不壞,哎,說起來都是聖三搞的,真不知道這幫人啥時候能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