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竄的莫齊自然沒辦法維持屏障,我這邊也再次操控着恢復過來的骨頭根龍對莫齊進行追殺。
孫三生再次變成巨蟒將我駝在他的背上,用最快的速度往石臺那邊飛奔,我則在他背上專注地操縱根龍。
莫齊真的是毫無戰鬥力可見,根龍追過去直接一口一個,轉眼之間就被我滅掉了三頭。
沒有了這些莫齊的支撐,整個底層夢境世界都開始搖晃起來,灰濛濛的天空好像被撕開了一道道裂口,各種巨石、灰燼、火雨從天而降。
那些跪拜的遠古亡魂在天崩地陷中全部化成了飛灰,頃刻之間捲起了一道道沖天的龍捲風,伴着紛紛墜落的地獄火雨,將這個夢境空間徹底變成了煉獄。
類似的情況之前的表層夢境裏已經出現過一次了,那時候我還有靈道可以進,但這裏是沒有靈道的,看起來我們已經躲無可躲了。
“常樂!”
突然,在石臺那裏傳來了常言道的呼喊聲,他一手抓着一隻莫齊的長鼻子,另一隻手朝我用力揮着。
“生哥,跳到骨龍身上!”我拍了下孫三生的腦袋喊道,同時繼續操控着骸骨根龍飛過來接我們。
龍捲風和火雨就在我們身邊肆虐,常言道不斷放出的彈力球幫我擋住了大部分攻擊,最後乾脆把那巨大的陰差直接安排過來將他那龐大的身軀直接罩在我們頭上。
根龍很快飛過來了,生哥帶着我縱身飛到了骸骨巨龍的背上。
終於,在巨大陰差會火雨徹底燒成灰燼的同時,我和孫三生也來到了石臺上面。
常言道立刻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口中大聲喊道:“閉眼,用靈魂中的能量尋找出口。”
“靈魂中的能量是什麼?你來之前也沒跟我說過還有這一步啊!”我大喊着抱怨道,但行動上還是聽話地閉上雙眼,仔細感受所謂的能量和出口。
有了之前開陰陽眼、開五行真眼、捕捉陰陽氣場對撞的種種經歷,就算常言道沒跟我說具體做法,只要兩眼一閉,我便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那股特殊的能量。
因爲那能量真的太特別了,它就像陰陽氣場一樣存在於頭頂,好像一條蜿蜒的滑梯,只不過這滑梯不是向下的,而是盤旋衝上天空的。
我們腳下的石臺發出嘎拉拉的巨響,接着轟然崩塌,在我身體下墜的同時又聽見頭頂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只憑感覺就知道是一層原本可以隔絕一切的東西消失了,接着各種雜亂刺眼的光芒照射下來,同時伴着能把人蒸乾的高熱。
我依舊緊閉着雙眼,左手的手腕被常言道緊緊抓着,我的右手則像鐵鉗子一樣牢牢鉗住孫三生。
在高熱與崩塌將我徹底埋葬之前,那個螺旋昇天的滑梯似乎終於開始工作了。
我彷彿看見一隻手輕輕拖着我,將我連同常言道和孫三生一起拽進了滑梯之中,然後我們就這樣反重力地向着空中滑去,而且越滑越快。
能量的洪流不斷在我身邊交織衝撞,有時候能明顯感覺一個碩大的東西迎面拍過來,但卻被什麼東西給彈開了。
“是你嗎?”我問常言道。
“什麼?”常言道大喊道,似乎並沒察覺剛纔發生的事。
我想可能是我的能量感知能力沒有他強,所以和他所“見”的情況不一樣,也就沒再追問。
就這樣持續滑行了大概十分鐘,滑梯的坡度陡然變大,最後變成了近乎垂直,而我們則在這條垂直向上的滑道中繼續加速向上飛。
類似空氣阻力的東西幾乎快要把我的身體壓扁、撕碎了,就在我覺得承受力已經到達極限的時候,滑梯通道一下子消失了,那個推着我起飛的動力源也跟着不見了。我隨着慣性又向上飛出了幾十米,在阻力的作用下逐漸減速,最後在空中定格了一秒左右便開始向下墜落。
我的心裏咯噔一翻,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然而就在睜眼的一瞬,我的屁股撲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身旁亮着昏黃的路燈光,在我前面的是一條熟悉的臨山老巷。
榕樹大院,竟然回到榕樹大院了!
我在驚訝之餘連忙撐着地站起身來,這時才發現周圍已經沒了常言道的蹤影。
“生哥!”我喊了一聲。
但沒人迴應。
我沒有去找他倆,而是沿着這條閉着眼就能找到家門的熟悉老巷往前走。
來到大院前,推開虛掩的門,院子裏最先傳來的竟是一聲“giegie”。
老頭子躺在榕樹下的藤編搖椅上已經睡着了,右手攤開平放在茶桌上,手機畫面上正有一個穿着很節省布料的主播一邊跳舞一邊感謝哥哥們的捧場。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沒去打擾老頭子,徑直走進了屋子。
屋內的一切都是我最熟悉的樣子,陳設老舊簡單,但卻有着濃濃的溫馨和安全感。
這裏沒有我爸媽,也沒見到狀狀,似乎白天的那場夢只是讓我體驗一把短暫的“幸福”而已。
但,那真的就是我所希望的幸福嗎?
站在靜悄悄的屋子裏,回想一下白天發生的一切,我好像也沒覺得那有什麼值得懷念的,反而看着現在這個大院才讓我真正地舒一口氣。
心魔真的是狀狀嗎?
可能真正的心魔是我自己,也許真正需要用愛去包容的不是消失的狀狀,而是一直糾結於過去的我。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在我褲子口袋裏閃出了一團淡淡的紫色光芒。
阿紫?
我急忙伸手一摸,拿出了那個香囊。
香囊在我手中逐漸分解,變成一顆顆淡紫色的發光粒子飛向空中,同時伴着絲絲縷縷的幽香。
聞到這股香氣,我突然覺得頭腦一陣恍惚,身體搖晃了一下竟然有些睏倦。
“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