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1128章 深度魔怔
    黃哥朝着我擠了擠眼睛,隱蔽地一努嘴,明顯是在暗示我去問關鍵的。

    我朝黃哥壓了壓手,然後笑着看向教堂大媽語氣隨意地問:“村裏不相信主的人,你們一般都是怎麼跟他們講?”

    “就帶他們去教堂聽講經啊,我們每週都有一次講經活動,平時他們自己也會組織講經分享會,每個月從縣裏還會有人過來給講,就比如你剛纔在教堂裏給我講的主的啓示那種。”教堂大媽笑呵呵、美滋滋地說道。

    “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反感情緒很嚴重的人吧?”我繼續問。

    “有的,尤其是一些教友的家屬。”教堂大媽的臉色沉了下來,嘆着氣說:“那些教友也是真可憐,明明信主是這麼好的事情,信了主,就可以得到主的保佑,沒病沒災一生平和善良,多麼美好啊,可他們家裏人就是不能理解,有的甚至是連打帶罵的,還把教友鎖起來不讓出屋,我們有時候也是真的沒辦法,只能通過祈禱讓主帶給他們解脫。”

    “村裏這種情況多嗎?我是說把教友鎖起來的情況。”

    “最開始是有一些的,不過後來就慢慢變少了,現在基本沒有了,只是一些比較思想頑固的,我們也不着急,慢慢來嘛。”

    “哦,看來你們做得不錯啊,能分享一下是怎麼慢慢讓那些人轉變思想的嗎?我是說,那些把教友鎖起來的極端家屬。”我往炕上一坐,語氣隨意地問道。

    教堂大媽淡淡一笑說:“就是給他們講經嘛,他們不肯聽我們就去他們家裏講,讓他們能更好地理解主,明白主的偉大,一開始他們反對是因爲不瞭解,等他們聽了,聽進去了,自然就想通了,也就不會在打罵教友了,甚至還會加入我們,覺醒了自己是主的子民這件事。”

    “劉老七呢?他一開始應該也不信吧?”我嘗試着把話題引向重要人物。

    教堂大媽一聽到劉老七的名字,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

    “老七這個人啊,他一開始確實是不信的,明明他媳婦秀麗比我信得還要早一些,可以說是我們的引路人,結果就因爲老七總是在那裏攔着,害得秀麗沒能成爲核心成員。不過後來經過我們的努力,老七算是一點點接受主了,後來還成爲了主最忠心的子民,只是……”

    “‘忠心’這個詞我覺得你用得不好。”我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搖了搖手指打斷道。

    大媽一愣,連忙請教說:“那應該怎麼說?”

    “應該說,順從。”我故意用了個不太合適的詞去試探。

    沒想到大媽聽後卻眼前一亮,連連點頭,似乎覺得這個詞很好。但過了一會她又現出了猶豫的神色,搖了搖頭說:“‘從’確實是很多人能做到的,但是‘順’,這真的很難,有時候必須用一些特別的方法才能讓人的思想‘順’過來,畢竟有些人是真的頑固,只用講經是沒辦法讓他們相信的,必須讓他們親眼看到主。”

    “你們有辦法讓人看到主嗎?”我立刻接話問。

    “當然了,只要虔誠祈禱,主就會展現他的神蹟,比如讓一個人發光。”教堂大媽興奮而狂熱地說道,就好像真的見過一樣。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撒謊,因爲黃哥始終沒什麼反應,只是靜靜聽着。

    我輕呼一口氣,繼續問:“那在你看來,最近村裏出現的這些受傷和死亡的人都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大媽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向我嚴肅地說:“應該是主對於我們這些子民的一種考驗,只有真正經受住這種考驗的人才能得到飛昇。”

    稍微頓了下,大媽解釋說:“其實吧,先前我也不是很能理解,爲什麼我們這麼相信主,主卻要我們受罪,還要不斷問我們知不知錯。後來聽到你給我的啓示,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肉身受到的這些痛苦就像是困住我們的洪水,死亡就是帶我們飛昇的白鶴,我們如果抗拒死亡就等於拒絕了主對我們的召喚,那我們最後就算見到了主,也不會跟隨主去天堂。到時候我們質問主,爲什麼沒帶上我們,主就會跟我們說,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沒有感悟到。”

    說到這,大媽再次朝我露出狂熱的一笑,像是在徵得我的肯定。

    我實在無話可說了,這些魔怔人也真是病得不清,我隨便忽悠他們兩句還能有這麼豐富的解讀,看來想把這些人從魔怔狀態下給拽回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能真就像謙兒哥說的那樣,這些人信到這種程度基本也就沒救了,甚至連6、7歲的小孩他們都不放過。

    看看炕上那兩個男孩,我不禁輕嘆了一口氣,隨後又繼續看向教堂大媽問:“所以報警的應該不是我們的教友吧?畢竟生也好死也好,都是主的安排,警察是管不到主的。”

    “是的。”大媽點點頭,回答說:“報警的並不是我們,是村裏那些頑固的分子,他們覺得村裏有人死得不明不白,必須得有一個說法給出來,不能這樣稀裏糊塗。我們這些教友雖然也覺得老七他們死得有些不明不白,但那畢竟也是教內的事情,我們有主,我們相信主會來解決一切的,所以當警察過來的時候我們還是很反感的,就想讓他們都離開,別摻和我們的事情。

    不過剛纔聽了你帶來的關於主的啓示,我就一下子懂了,不管是生也好死也好,這些都是主的安排,都是主的考驗,我們不應該用自己的想法去固化主的形象,主其實是無所不在的,主可以是萬物,警察也是主的子民,現在主的子民來幫助我們了,我們當然應該接受,而不是抗拒,那些最終死了的人會去主身邊,那些沒有死的,就證明時候不到,所以主把我們攔下來,讓我們等下一批。”

    說完,大媽繼續看着我,臉上掛着笑,滿眼都是期待。

    “嗯,你理解得很透徹,必須在今晚的集會活動上跟所有教友分享一下,尤其是‘警察也是主的子民’這一條,主救贖大家的方式並不是固定的,不能用你自己理解的方式去固化主。”

    “嗯嗯,我會的,我會的。”大媽連連點頭,欣喜若狂。

    我暗暗舒了一口氣,又看了眼黃哥。

    黃哥朝我翻了個白眼,看來並沒有從大媽的回答中發現什麼破綻。

    不過,想從一個本身就魔怔的人嘴裏聽出什麼破綻,這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爲這些人說話根本不講什麼邏輯,句句都是破綻,那自然就找不到真正的破綻了。

    等了沒一會兒,幾道熱菜一起端上桌了,有雞有魚有紅燒肉,香氣瀰漫,只是聞着口水就出來了。

    教堂大媽招呼我們可勁喫,米飯燜了兩大鍋,不夠還可以再煮。

    我也沒跟他們客氣,拿起碗筷就是一頓旋風摟席,一邊把嘴填滿一邊說:“對了,聽說村裏來了個道士。”

    本來一桌子人都在喫喝,我這話一出,這一家六口人全都停頓了一下,甚至包括那兩個小孩。但這停頓也只有不到一秒,隨後他們又繼續該喫喫該喝喝,只有教堂大媽淡淡笑着回答說:“來了,說是能幫上我們忙,但他不是主的子民,肯定幫不上我們的,現在好像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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