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1284章 大海,全是水
    在村口海邊修建着一個小小的漁民碼頭。

    這段時間,我除了日常訓練之外最喜歡乾的一件事就是日落之後帶上個靠背小馬紮,坐在長長的漁民碼頭釣魚。

    可能是因爲發生在身上的變化太多了,人的心境漸漸改變,我竟然喜歡上了這種慢節奏的休閒娛樂。

    只不過我的釣魚水平依舊稀爛,爲了一個“釣魚佬永不空車”的信念,經常是釣到最後只能靠釋放鬼兵下海抓魚幫我挽尊。

    這天,我照舊在日落時帶着漁具馬紮跟黃哥一起來到碼頭。

    剛準備坐下,就看見海上有一艘小艇慢悠悠地朝碼頭這邊駛來。

    在這裏生活已經有幾個月時間了,除了剛過來的那段時間還有些船過來,慢慢的大家發現村裏人都搬走了,住在這裏的都是些外來戶,便不再有船隻停靠,尤其最近一個月,我連一艘船都沒見到了。

    所以,當那小艇剛一出現在視線之中我就立刻有所警覺。

    李顯宗手底下那些人同樣警惕性很高,幾乎在我看見小艇的同時,有二十幾個人也從村子裏面跑了出來,就在碼頭附近的海岸上列陣構築結界,以便應對隨時可能爆發的戰鬥。

    除了這些用術法的,在村裏修建的四座高塔之上還有訓練有素的狙擊手,所使用的槍械也是特殊改造過的,子彈全部經過咒法加持,比傳統槍械的殺傷力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是對付妖鬼邪祟,好用的一批。

    跟那些狙擊槍相比,我的那把霰彈槍完全就是老古董,尤其是裝填子彈的步驟十分繁瑣,很是麻煩。

    所以我特意跟李顯宗提出要求,讓他給我弄兩把不需要頻繁裝填咒術子彈的新霰彈槍。

    李顯宗倒是答應得挺痛快,但時間一晃三個月了,我卻連槍的影子都還沒見到。

    就在我因爲遲遲未到的新霰彈槍而翻白眼的時候,那艘小艇已經來到了距離碼頭只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船速漸漸放慢,最後漂浮在了海上。

    藉着夕陽在海面上的最後一抹餘暉,我能看見船上只有一個人。那人鬆開了小艇的方向盤,站在座椅上,遠遠朝我揮了揮手。

    雖然距離稍微有些遠,但以我的眼力還是可以清楚辨認出,來人是丁澤。

    我清楚丁澤的流派手段,他的殺招主要倚靠戰術傀儡,如今他自己過來了,那就相當於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更何況,他本來就是我的手下敗將,那天巫支祁洞穴門口的一戰就算沒有老頭子最後出手,我自己也有把握勝他,只是過程可能會狼狽一些。而且那已經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如果是現在動手,我有絕對把握能在三分鐘之內搞定一切。

    “阿東,帶你們先撤吧,這邊我來應付就行。”

    我朝着海灘上一個臉上有着誇張三道疤的中年男人說道。

    他是李顯宗安排過來在島上駐紮的領隊人物,全名不知道,只知道其他人都叫他東哥,或者乾脆叫老師。

    這位東哥對待其他人不苟言笑,非常嚴厲,但對我卻十分客氣。

    本來我也想喊他一聲東哥,但他堅決讓我叫他阿東,說我實力在他之上,對他太客氣反而是在壞規矩。

    我覺得按實力確認主次地位也不錯,所以就沒再跟他客氣,後面就一直叫他阿東。

    我還問過他臉上那道傷疤是怎麼來的。

    阿東伸手摸了摸斜貫整個面部的疤痕,淡淡一笑說:“我自己弄的,這樣顯得比較威嚴,兇悍。”

    這回答顯然是胡扯,黃哥也確認了,阿東的確在撒謊,但我並沒有追問傷疤的來歷,想着多半是關係到一些他不願提起的往事。

    在我的吩咐之下,阿東帶着人從海邊撤走了。

    等碼頭只剩我和黃哥,丁澤這纔再次回到駕駛位,重新發動小艇朝碼頭駛來。

    船穩穩靠了岸,他微笑着走上碼頭,將小艇上的鎖鏈輕輕套在了碼頭的船柱上。

    “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我笑着朝丁澤揮了揮手,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丁澤也像是老朋友再見面一樣,迴應了一個熱情的微笑,不緊不慢地來到我面前。

    “確實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只過了三個多月,少堂主的氣息就變得如此渾厚,看來如果再動手,我恐怕很難在你手上撐過三分鐘。”

    我嘴角一勾——對於再戰一次的結果,我和丁澤也算是取得了共識。

    不過無意義的寒暄到這裏差不多也該結束了,我直奔正題問道:“你這次過來應該是代表了聖三吧?”

    “是的,新詭街那邊我已經回不去了,自從上次行動失敗,少堂主又很快說服了李顯宗,這讓我們組織裏這些年在國內玄學圈安排的人一下子都沒有了落腳點,只能暫時撤出,這確實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丁澤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掛着親切友善的笑容,一如當初在桐柏山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虛僞。

    “所以你想來談談停戰的條件?”我微笑問道。

    “是,也不完全是,首先我要對之前的事情向你道個歉,也要鄭重地說一聲謝謝。”說着,丁澤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恭恭敬敬地朝我90度鞠了一躬。“謝謝少堂主救了我那些徒弟,他們並非我的戰鬥部下,而是千草堂傳統中藥新開發的學員,多謝少堂主不計較身份的救助,多謝了。”

    我站在原地聲色未動。

    而在維持了三秒的鞠躬狀態之後,丁澤這才直起身子,然後笑望着我說:“我對少堂主以及樂頤堂沒有任何敵意,只是我們各自立場不同,都有各自信奉的理念,有時候爲了實現一個宏大的目標,是會做出一些有悖於我們自己意願的事情。就比如之前我和你們動手,又比如現在你和李顯宗的聯手。”

    我揚了揚眉。

    對於他的話,前半部分我覺得是放屁,但後半部分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謝,你繼續說‘停戰’的事。”

    “關於停戰相關的,那就非常簡單了。”丁澤繼續着他那虛僞的笑容說道:“我這次是代表聖三來和你求和的,也許我們可以找到一條和平的,甚至和相互合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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