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王的寵妾柔弱無助但有錢! >第一章 破落女與太妃的交易
    北魏太和十二年冬

    京城平城

    一座宏偉的府第坐落在繁華街道的盡頭,斗拱交錯,飛檐翹角,鴟吻拱立,綠色的琉璃爲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正中朱漆的大門上寫着“安定王府”。

    王府內的壽安堂,正廳內佈置豪華氣派又不失端方高貴。

    上首坐着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身着紫紅色萬字團花綾緞長襖,額上戴着同襖色的一抹額,上綴一顆碩大東珠,不怒自威,看上去已過花甲之年,但身板挺直,身形高大,十分的精神抖擻。

    她的腳下跪着一人,哪怕是跪着,也看得出身量挺拔,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凜然之氣。

    “今個你必須說清楚,爲什麼不願意娶妻生子?京城的高門貴女,任你挑任你選,就沒一個入得了你的眼?”上首的老太太在責問。

    老太太是安定王府的太妃,跪在她面前的是如今的安定王爺拓跋梧,朝廷的股肱之臣,前兩日剛從邊塞回到京城。

    “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我鮮卑男子十三四歲就可成親,你這年紀應是妻妾成羣、孩子滿地跑了,可你呢?”太妃又心塞又心疼。

    太妃閉了閉眼,捶了捶胸口,嘆出一口長氣。

    “你是否有隱疾?或是喜好龍陽?”太妃傾身,低聲問道。

    也是沒轍了,安定王府三代單傳,以前憋在心裏的話今兒都說出來了。

    “沒有的事!孫兒一切正常,祖母不必擔憂。”拓跋梧安慰太妃回道。

    “那好,你先起來。”太妃又看向下首立着的三人,“鶯兒你且上前來!”

    聞言,下首一位及笄之年的女子微微上前幾步,低眉垂眼地站好,嫺靜如水。

    拓跋梧起身,並挨着太妃坐下,瞧着三人,擡擡下巴,問道:“這幾位是何人?”臉上神色冷漠、涼薄,不復給太妃請安時的溫順。

    太妃滿心歡喜地看着自己的孫子,說:“她是你父王母妃的故人之女,你母妃與你指了婚約的。”

    卻見那王爺薄脣輕抿,眉頭微蹙,一臉懷疑的神色。

    “父王母妃仙逝已有十餘年,怎麼如今才尋來,祖母可不要叫人誆了去?”拓跋梧冷傲地盯着鶯兒說道。

    “昨日不是遞上了信物嗎,確是你母妃的物件。”太妃拍了拍孫兒的手背。

    又看了下首的秦氏一眼,太妃笑着道:“喏,這不還有你母妃當年的侍女在嗎,你應該認識她的,她能有假?”

    “哼!”拓跋梧責問道:“既是父母定下的婚約,爲何今日才找來?”

    “那只是朋友之間的戲謔之言,當時也未曾立下婚書,豈能當真!”鶯兒禮貌地回道。

    “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拓跋梧冷哼一聲,傲慢地說了聲,“送客!”

    “你敢!”太妃急了,站起身來,指着安定王“你,你,······”氣急,臉色發白,手抖脣抖說不出話來。

    拓跋梧急忙上前,扶了太妃坐下,“祖母別急,有什麼話慢慢說!”

    卻見那太妃用力撇開王爺的手,捶胸頓足,號啕大哭,“走走走,都走!王府無後,我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從今兒起,不準給我喫喝,我是王府的罪人!”

    哭着又去推拓跋梧,“你也走,我不想見到你!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吧!”

    “祖母!”拓跋梧心疼地爲祖母拭去眼淚,“祖母別難過,孫兒一切都聽您的安排,全憑你作主。”

    “真的?”太妃嗚咽着問孫子,“你可別騙我!”

    拓跋梧一臉的無奈。

    “哎喲,我是個罪人啊!我對不起你們啊!”沒有得到孫子肯定的答覆,太妃繼續哀號。

    “真的,真的!都聽您的!”拓跋梧只能鬆口。

    太妃收住眼淚,“鶯兒的伯父獲罪,連累到她祖父,整個家族被髮配到懷荒鎮去修築長城,如今她的伯父更是深陷囹圄性命堪憂。”

    看了一眼拓跋梧,太妃提了要求,“我要你保她高家一家老小性命無虞!”

    思忖片刻,拓跋梧嫌惡地看向鶯兒,大手一揮,“行了,我答應便是,你可以走了!”

    “不能走!”太妃趕緊說,“我與小娘子已經說好,你救她高家一百餘口,作爲報答,她必須留在府裏伺候你,爲你生兒育女,綿延子嗣!”

    “祖母!府裏伺候的下人那麼多,不缺她一個,你看看她,幾歲了?長得醜不說,又矮又瘦的!生得出什麼?雞蛋嗎?”拓跋梧嫌棄地說道。

    鶯兒一張小臉臊得通紅,心裏萬馬奔騰!

    一個月前在家裏還是父兄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小女兒!如今來到安定王府,做個丫鬟還遭唾棄!

    “不行,她必須留下來!”太妃態度很堅決,“我鮮卑人一諾千金,既然指有婚約,她就是你的人。”

    “民女家世卑微,身份低賤,不敢生有覬覦王爺之心。”既然拓跋梧已經答應救人了,鶯兒巴不得被趕走。

    “小娘子,北境苦寒!懷荒鎮,想來現在已是暴風雪肆虐了,發配流徙之人,命如草芥。”太妃突然轉換了話題。

    太妃一臉憂心之色,看着鶯兒,“在那嚴寒之地,婦孺老人最易生病,一旦病重,藥石無醫。高家老老小小,一百餘口啊!”

    鶯兒一聽,只得俯首跪於地上,“民女願意爲奴爲婢侍候太妃和王爺,肯請王爺出手相助,若能解救鶯兒祖父伯父於囹圄,保下高家滿門,鶯兒願意做牛做馬,聽候差遣。”

    “軟骨頭!”拓跋梧一臉的鄙夷。

    見鶯兒俯首帖耳了,太妃又看向了自己的孫子,一副只要你不答應,我就立即打滾撒潑的表情。

    拓跋梧鐵青着臉,看着太妃殷切期盼的眼神,只好點頭應允,“就留她在屋裏伺候吧!”

    “當真?”太妃問。

    “當真!”拓跋梧無奈地回答。

    “吩咐下去,從今晚起,就讓小娘子侍寢!”太妃不想夜長夢多,對身旁的嬤嬤說道。

    鶯兒一下子怔住了,雖是有着捨去清白的心理準備,但一聽今晚就侍寢,着實把鶯兒嚇住了。

    “怎麼?委屈你了?不想做丫鬟?”那冷麪王爺睥睨着傻站着的鶯兒,奚落她道:“就憑你,還想做側妃?哦!難不成還想做本王的王妃?”

    感覺到那安定王的目光輕薄地落在自己平平的胸前,一臉的鄙棄,平日裏養尊處優的鶯兒也惱了。

    “王妃自有那京城的豪門貴女才配做,民女卑賤,即便是做婢子伺候王爺,怕也是褻瀆辱沒了王爺尊貴的身份。”鶯兒起身,準備告辭,實在不想受這侮辱了。

    “長得小,脾氣卻大!不想救你的祖父伯父了?想必也是走投無路才找來的吧?”拓跋梧的聲音冷冷傳來。

    鶯兒欲跨出去的步子又生生的收了回來,是啊,除了這,根本沒有任何門路可走!

    拓跋梧嘴裏說着話,眼睛瞟了一眼下首站着的秦氏。

    秦氏上前扶住鶯兒的手臂,示意她冷靜,微微傾身施了一禮:“太妃,王爺,冒犯了,就是不知你們什麼時候能救出高家一家老小,我們小娘子很着急的!”

    “我下午就要進宮面聖,看能否先讓高家婦孺回到京中。”拓跋梧忽地冒出這樣一句話。

    鶯兒嚥下委屈,爲了救人,還是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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