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戲精上身,“蘭兒,祖母知你心意,你心儀梧兒,祖母也有意撮合。
上一次祖母進宮就是求太皇太后賜婚你倆,結果遭到斥責!
唉,你也知道,如今的帝后,一味地重用漢臣,實行漢化。
說我們的‘妻後母,報寡嫂’是陋習,是傷化敗俗,悖亂人倫!”
太妃嘆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太皇太后自己倒是活得恣意!
我定安五王府也是沒有那個福分,失去你這樣一個好孫媳!”
烏洛蘭知道,太皇太后鳳口一開,自己基本上是無力迴天了。
不過,烏洛蘭心存僥倖,還是要找那人談談,萬一呢?
烏洛蘭打起精神,跟太妃告別,說有好些時日沒見着那三位密友,要與她們敘敘舊。
那三人自是分外感激烏洛蘭,早前對烏洛蘭就是言聽計從的。
今日烏洛蘭幫她們踏進了安定王府的大門,三人簡直想把烏洛蘭供起來了!
烏洛蘭賊心不死,讓三人進府,也是因爲以前幾人常一起鬼混,互相分享如意郞君。
如果三人在拓跋梧那裏得手了,自然會分一杯羹給她。
到時拓跋梧仍然會成爲她的裙下之臣、入幕之賓。
宮裏的老巫婆只顧自己快活,不管別人死活,喜歡漢人?
於是王府裏的漢人鶯兒又被人立了靶子,三人答應進府後會立即收拾那位通房丫鬟。
烏洛蘭回了一趟忠勇伯府,停留了一個時辰,又趕去安定王府。
今日冬至,冬至大如年,烏洛蘭還是想跟心上人拓跋梧一起過個節!
爲了慶賀冬至,朝臣們放假三天。
家家更易新衣,備辦飲食,享祀先祖。
當烏洛蘭回到安定王府時,王府的僕人們也在忙碌着準備過節。
由於早上起得早,太妃回府後就睡下了,並且也讓鶯兒回嘉魚園去休息。
只有美娜美姝熱情過來和烏洛蘭打招呼。
二美到王府的當天,烏洛蘭爲了討好太妃,就把二美的住處安排在了葳蕤軒。
自已住正屋,二美各自住東西廂房。
一聽是拓跋梧父母住的院子,二美對烏洛蘭也是感恩戴德。
揹着太妃,烏洛蘭明裏暗裏,指使駱嬤嬤和綺雲覓雲說了不少鶯兒的壞話。
二美對竟然敢給太妃下瀉藥的鶯兒深惡痛絕。
快要用晚飯的時候,拓跋梧終於在二美和烏洛蘭的望穿秋水中回來了。
大家一起聚在太妃的壽安堂慶祝冬至節。
早些時候嘉魚園的金娘來過一趟,說鶯兒身子有些不適,想告個假。
這邊三人和太妃其樂融融,共享天倫,也不想她來礙眼。
美酒佳餚,看着孫兒身邊美人在側,太妃臉上笑意不斷。
拓跋梧也已聽聞太皇太后的賜婚,但沒有任何表示。
無論是三日後自己的納妾,還是三日後烏洛蘭的嫁娶。
太妃情真意切,“蘭兒,王府永遠爲你打開大門,葳蕤軒永遠爲你保留着,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烏洛蘭很感動,嘴裏叮囑兩位表妹以後要好好照顧祖母!
喫完晚飯,二美纏着拓跋梧要出去逛夜市。
說是在盛樂,就聽聞京城的夜市像白日的市集般,門庭若市、熱鬧紛紜。
烏洛蘭也在旁邊煽風點火,讓拓跋梧帶兩位表妹出去逛逛。
懾於太妃犀利的眼神,拓跋梧只得帶了二美出府。
烏洛蘭也告辭了太妃,回自己的伯爵府去了!
拓跋梧匆匆地趕回嘉魚園。
一進院子的大門,就看見門房裏熱鬧着。
掩月正往步六臉上的疤痕處塗抹着什麼東西。
宿六手裏拿了一本兵法,正念念有詞。
門房裏的火爐上,還放着一個鍋子,殘湯剩水還咕嚕咕嚕冒着泡,饞人的香氣塞滿了小屋。
“王爺回來了,小娘子給你留了湯鍋的,可好吃了!”掩月說起湯鍋就興奮。
拓跋梧沒有說話,大步走向鶯兒的房間。
“寒月,你是不知道,香檳可好喝了,冰鎮了,口感極好,有乾的,半乾的,微甜的,嗝!”聲音甜美嬌媚。
拓跋梧進屋,就看見鶯兒坐於桌前,一隻手肘置於桌上,單手托腮,打着酒嗝。
這是喝了多少?
“哪兒來的酒?”拓跋梧臉有點黑。
“小小帶來的!”鶯兒已經微醺。
嘟着嘴衝着拓跋梧撒嬌,“今日冬至,紅姨讓小小帶來的,喏,還有那個!”
拓跋梧順着鶯兒的視線望過去,一張古琴放在旁邊的几案上。
“我做了涮羊肉,給你留了些在廚房,現在要喫嗎?”
看來是真醉了,曉得討好,但是“奴婢”忘記說了,開始稱呼“我”了。
寒月機靈,也不待拓跋梧回答,就出小廚房端鍋子去了。
“香檳是什麼?”
“喏,就是這個!”鶯兒端起桌上的酒杯,裏面還有半杯山陰甜酒,一仰頭,一飲而盡!
喝畢,對着拓跋梧又是幾聲嬌笑。
“表哥!梧哥哥!梧郞!我敬你一杯,你一定要喝啊!”鶯兒想起那日二美給拓跋梧敬酒,也嗲聲嗲氣地叫道。
完了自己又是一陣咯咯地笑個不停。
這番姿態與平日裏全然不同。
丫鬟們不在,拓跋梧放肆地看着鶯兒,眼裏皆是情慾。
酒意上了臉,臉泛桃花,皮膚透出淡淡的粉紅。
丹脣逐笑,俊眼含春,媚態萬千而不自知。
香嬌玉嫩的,拓跋梧好想立刻喫進嘴裏。
寒月端來了鍋子。
羊肉在塞外乃是尋常肉食。
鶯兒來王府的第一次早飯,還不習慣羊肉餡的饅頭,爲何今日卻喫起了羊湯?
拓跋梧也不理解。
“冬至是一定要喫羊肉的,這個叫涮羊肉!蘸着芝麻醬、香菜沫、腐乳喫!一點都不羶腥!”
鶯兒在演示給拓跋梧看。
突然,鶯兒把那片蘸好醬汁的肉片遞到拓跋梧的嘴邊,自然而然地說了聲,“拓跋梧,啊!”
拓跋梧喫下了那片肉,心裏那個激動,她叫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在十年前了吧!
看來得經常讓她喝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