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頭疼又犯了。
鶯兒穿越醒來後,頭疼症一直愈痊不了。
想多了事兒,就犯頭疼。
鶯兒心想,可能是一個腦袋瓜太小,容納不下兩個人的記憶和思維。
想到後世的那個女子,鶯兒又是羨慕,又是覺得她可憐。
後世的女子,和男子一樣在外打拼,許多三十多歲了都沒成親。
一方面忙於賺錢養活自己,一方面是因爲男子都是些薄情寡義之人。
自己穿到後世的那個主兒,感情上受過一次欺騙,從此再也不相信任何男子,害怕自己芳心錯付。
三十幾歲,工作就是她的夫君,結果猝死在崗位上。
世上男子皆薄倖!
幸好自己沒有愛上別人!
鶯兒沾沾自喜,自己不會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甚幸!
因爲頭痛,鶯兒沒胃口,喫不下。
鶯兒想回嘉魚園,在那裏,自己感到自在一些。
可既然拓跋梧已說,明日有了新夫人就不要她伺候了,鶯兒想,還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夜深了,拓跋梧回來了,一身酒氣,一進屋,就歪躺在牀上。
鶯兒打來熱水,想給他洗腳。
誰知那廝竟一腳踢翻了水盆,澆得鶯兒的鞋襪都溼透了。
還好魚藻居暖和。
拓跋梧仍然在生氣。
哼,看到本王喝醉了,也不上前扶一下,她醉酒的時候,爺是怎麼細心照顧她的!
白眼狼!
仗着爺喜歡你、心疼你,那麼肆無忌憚的忽視爺。
看,現在就是那副嫌棄的表情!
拓跋梧一陣心疼自己,郞心錯託!
酒意逐漸上頭,拓跋梧迷迷糊糊睡去了。
見拓跋梧已睡下,鶯兒走到外面用碧紗櫥隔的小間睡下了。
王府裏一片忙碌,金娘,掩月、寒月下午都被派了差,夜裏也沒回來。
真不愧是豪門顯貴,納夫人也這般隆重!
鶯兒躺下,翻來覆去,卻不能入睡,鶯兒心想,肯定是因爲頭疼的原因!
明日裏拓跋梧納夫人,想必是會騎高頭大馬去迎親吧!
肯定會騎那匹烏騅馬。
會先去哪家迎呢?
先去的那家一定會高興瘋吧!
拓跋梧會穿喜服嗎?
穿上一定好看!
虎背熊臂公狗腰,就是臉黑了點糙了點。
不過身上倒是白,浪裏白條。
鶯兒的臉有點發燒,自己夜裏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也偷偷打量過。
王爺納夫人,京城應該的萬人空巷吧!
三位夫人,第一晚會去哪個夫人的院子呢?
不,鶯兒有些篤定,拓跋梧那腦袋並不是豬腦袋,還有那個太妃,簡直成精了的。
三位夫人跟烏洛蘭一樣,決不是什麼好東西!
拓跋梧應該不會喜歡那種女子的!
這天夜裏,鶯兒沒睡好。
閉上眼,腦子閃過的一會兒是拓跋梧戴着大紅花騎在烏騅馬上;
一會兒是三位夫人拖住拓跋梧爭往自己的院裏拉;
居然夢到自己拉住拓跋梧的手,對着他撒嬌說:“不許去!”
然後,鶯兒就驚醒了。
天矇矇亮,院子裏的下人都起來了。
今日三位夫人進府,雖說不住在魚藻居,可王爺的主屋也得打掃一番,以示慶賀迎新!
鶯兒去到裏屋,拓跋梧果然起來了,正找水喝。
鶯兒忙去到外面,也在僕婦在外候着了,拿了熱茶進來。
由於金娘和掩月、寒月不在,春娘和秀姑進來負責伺候。
“奴婢給王爺道喜,祝王爺早得貴子!”春娘、秀姑一起給拓跋梧賀喜。
“好,好,很好!”拓跋梧連聲說道,“等會去小總管那裏領賞!”
“奴婢謝過王爺!”
“給我束髮!”聲音冷漠至極,彷彿從未認識過鶯兒。
秀姑走上前去,手將觸到拓跋梧肩上的青絲,拓跋事衝她一瞪眼,眼神冰冷凜冽,“滾!”
秀姑嚇得連連後退。
“你來!”
也沒給眼神給鶯兒,春娘自是知曉,王爺叫的不會是自己。
鶯兒走上前,拿起篦子,從頭頂往下篦。
鶯兒真想手上使狠勁,薅掉他的頭髮。
想着光頭哥拓跋梧,鶯兒嘴角不禁往上揚了揚。
“看來你是真心替本王高興啊!”
拓跋梧從銅鏡裏把鶯兒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是,奴婢是真的替王爺高興,比真金還真!”
拓跋梧的臉又黑了。
這麼大的起牀氣!
拓跋梧昨晚酒喝得有點多,現在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
剛纔在銅鏡裏,拓跋梧看見鶯兒靠近自己的時候,許是聞到了沒散完酒氣,狗鼻子嗅了嗅,還皺了皺眉!
於是拓跋梧吩咐春娘去打熱水來,自己要焚香沐浴!
嘖嘖,現在就爲入洞房作準備了,鶯兒想,那麼的迫不及待嗎?
熱水擡來了,頭髮也束好了。
拓跋梧沒有叫人服侍,自己進了耳房的浴屋。
又有人送來禮服,剛好拓跋梧沐浴完回到寢臥。
“現在還早,吉時再換。”
拓跋梧仍一臉的不高興,撇下鶯兒甩開步子走了。
接下來的一上午,灑掃,清潔,換上新的紗窗帳幔,新的牀褥被枕,院子的時令花草也有園丁拿來新的換上。
王府的主僕們都換上了新衣,大家都穿得喜氣洋洋,除了鶯兒。
祥瑞綢緞莊倒是又送了些衣物來,不過都是些素淨的顏色。
喫過午飯,金娘終於回了魚藻居。
“小娘子!王爺吩咐,今日小娘子要跟在我身邊,隨時聽候差遣!”
鶯兒跟着金娘先去了壽安堂。
太妃也穿上一身喜慶的新衣,很激動,一會問於嬤嬤“你看我這身衣裳得體嗎?”
一會兒又問於嬤嬤,“你看我爲她們準備的見面禮怎樣,會不會太輕了?”
終於臨近黃昏,吉時到了。
穿上新衣的拓跋梧人如皎月,神情清冷寡淡,別有一番神韻。
鶯兒納悶,吉時到了爲什麼不去迎親?
怎麼也不穿禮服?
正想着,王府的衆人都擁到大門口處。
平日不開的王府大門,今日幾扇大門全都打開了。
好氣勢!
爲了迎接新婦,王府也是拼了!
“花轎來了!”有人在喊。
印象中震耳欲聾的炮仗聲沒有響起,!
三乘花轎擡至王府的側門處停下。
轎簾掀起,三位身着粉紅色禮服的新夫人下轎,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