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梧的大軍應該在回京的路上了吧!
拓跋梧一日不回京,安定王府裏的鶯兒就度日如年!
汀芷也一直沒有消息!
整個二月,鶯兒經常去到乘風鏢局,幫着忙裏忙外。
金娘明顯地感到鶯兒不但瘦了,還憔悴不堪,臉色都有些蠟黃。
二月二十八,二月的最後一天,天色放晴,太陽曬得人渾身暖洋洋的!
午飯的時候,鶯兒懨懨的,也沒什麼胃口,胡亂扒拉了幾口。
金娘知道鶯兒心情不好,遂叫她到魚藻居的院裏來曬太陽。
掩月拿了小桌椅安置在院中。
看着鶯兒做針黹,寒月無聊,叫了步六從外院進來,讓他給鶯兒講講軍中軼事,打發下日子。
步六就爲鶯兒講了講大魏的北邊鄰國,柔然。
柔然,是生活在漠北一支強悍的遊牧民族!
“蠕蠕”之名,則是當今皇上的曾祖太武帝命名的!
他認爲柔然人智力低下,每與北魏交戰,敗多勝少。
所以嘲諷他們是不會思考的蟲子,並下令全國軍民,對柔然侮辱性的改稱“蠕蠕”。
同樣是遊牧民族的鮮卑人南下建立了大魏國。
大魏國初立,長期與四周的政權互爭雄長,無暇北顧。
因而給了北邊的柔然,發展的可乘之機。
柔然日益壯大。
最後,整個漠北草原和周圍諸民族部落,紛紛降附。
柔然終於統一了漠北。
柔然最鼎盛時期,其勢遍及大漠南北。
東起大興安嶺,南臨大漠,與北魏相峙。
西逾阿爾泰山,佔有準噶爾盆地,與天山以南的焉耆接界,北窮瀚海——貝加爾湖。
柔然可汗爲掠奪大魏境內的糧資,並想雄據大漠南北,連年與大魏互相攻佔。
柔然國,夏季散衆放畜,秋季牲畜肥壯就聚集一起歡慶,待到嚴寒冬季,就在北魏邊界燒殺掠奪。
柔然採取近攻遠交,先後聯合大魏周邊小國,共同對付大魏,不斷對大魏北境進行騷擾和掠奪。
北魏對柔然則採取討伐方針,以解除北邊威脅,統一大漠南北及掠奪財富。
大魏的每一代帝王,都策劃發起和參與過北逐蠕蠕的戰爭。
尤其是在太武帝時期,世祖進攻大敗柔然!
柔然無備,臨戰震怖,民畜驚駭奔散,竄伏山谷,畜產布野,無人收視。
柔然可汗只得焚了王庭,向西和更北邊逃竄。
從此柔然臣服大魏,每歲必貢。
後來大魏的帝王,採取保存柔然,分其勢力,分化柔然各部的策略,以牽制和抵禦日益強盛的高車國。
步六喝了一口掩月遞過來的茶,正待繼續講下去,卻聽得院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一會兒,進來了一位風塵僕僕的軍士。
鶯兒一看,卻是跟在拓跋梧身邊的叱羅!
鶯兒一激動,站起了身,手裏的針線掉在了地上也沒察覺。
她怔怔地望着叱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娘子,王爺已回到京城,現在他進宮去面聖了。
王爺讓小人先回王府稟告太妃和小娘子一聲。
王爺會回王府用晚飯!”
鶯兒站着怔了半天,終於坐下。
她拾起了地上的針線,可哪還有心思做下去!
金娘給叱羅拿來了一盞茶,叱羅一飲而盡!
旁邊的掩月連忙又給他續上,遞了個眼色給步六。
步六就問叱羅,王爺可好,有無受傷之類的,都是鶯兒想知道的問題。
叱羅年紀小,臉皮薄,不好意思說王爺太想念小娘子了,所以提前快馬加鞭地趕回京城。
申時末,天還未黑,太妃就帶了二美、三夫人和王府衆人候在了大門口。
鶯兒就被烏泱泱的人羣擠在了後面。
王府外面的大街上,一陣馬蹄聲隱隱傳來,而後越來越清晰。
拓跋梧終於回來了,他勒住馬的繮繩,翻身下馬,走到太妃身邊,摟住太妃擁抱了一下。
太妃的眼裏閃着淚花。
三位夫人上前行禮,熱情地叫了幾聲王爺辛苦了!
二美上前,一口一個表哥,眼睛都溼潤了!
拓跋梧一一和她們點頭致意,作了眼神交流,表示領受到了她們的慰問和關懷。
拓跋梧連一個眼神都沒掃給鶯兒。
鶯兒覺得,拓跋梧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王府裏還有一位侍妾存在!
拓跋梧擁住太妃走回了壽安堂。
鶯兒心有不甘,跟在人羣后也去了壽安堂。
王爺又立軍功,侍候的下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鶯兒擠不進去!
太妃領着一家人團團圓圓,其樂融融,席間三夫人和二美又向拓跋梧敬酒,祝他凱旋歸來!
這時,太妃發話了。
“梧兒,我安定王府對朝廷、對皇上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如今你既已歸來,頭等大事便是你的婚事!
你現在有了三位夫人,是時候該考慮娶妃的事宜了!
正妃咱們可以慢慢挑選!
這側妃,你可以先挑一兩位先納進府裏!”
夫人花氏,八面玲瓏。
只見她開口說道:“太妃,哪裏還用去到外面千挑萬選。
咱們府上不是有兩位現成的嗎?”
花氏看着因害羞,低頭不語的美姝美娜,繼續說道:“表哥和表妹不是天作之合嗎?”
花氏的話,說到太妃的心坎上了。
“梧兒,你的兩個表妹,雖是庶出,可她們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祖母老了!
祖母希望百年之前,能有她們侍奉在側。
希望她們能給王府綿延子嗣,讓祖母也能享受天倫!”
最近三年,拓跋梧遠在北境戍邊,太妃鞭長莫及,不能讓拓跋梧娶親生子。
如今拓跋梧回了京城,又因爲拓跋梧有了鶯兒這個侍妾,天天顛鸞倒鳳的。
太妃以前對孫子有隱疾不能舉,或是喜好龍陽的擔憂,一掃而光。
她巴不得孫子快快娶進一正妃,納了四側妃和八位夫人,好給安定王府開枝散葉、增口添丁。
“這樣吧!梧兒!”
太妃怕拓跋梧覺得二美的出身低下。
“你的側妃之位,就留出一個給表妹她們,好不好?
我們賀蘭家也不貪心。
你就許個側妃位和夫人位,給她倆就行了!”
拓跋梧喝了三夫人和二美敬的酒,覺得頭大頭疼!
他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對太妃說道:“這些事情以後現說吧!
我累了!
祖母,我想回魚藻居歇息了!”
“好好好!你看我光顧着說話!
唉,梧兒,祖母老了,不中用了!”
拓跋梧趕緊的起身,他想盡快地逃離祖母,這個恃老無恐的戲精!
剛纔祖母的一番話,讓他百口莫辯,回去怎麼解釋,可真要命!
拓跋梧覺得,自己生活在王府,簡直比在戰場上打仗還要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