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小寶寶叫小安爹爹,他快瘋了,衝到汀芷面前,伸手就要奪回孩子。
小寶貝嚇得又大哭起來。
“小寶,來阿爺抱!”
鶯兒的父親走上前來,小寶寶撲到了他的懷裏。
“哎,你們這些年青人!”
高父看着大眼瞪小眼的這些人,無奈地搖搖頭,“我帶小寶回城中的宅子,你們一個個的,把問題解決了再來接孩子吧!”
汀芷詐死,被小安帶回江南後,一直受到高父的照顧,小寶很喜歡他,撒嬌地依偎在高父的懷裏。
高父帶走了孩子,莫輿也沒去阻攔,反正都在洛陽,先把孩兒的孃親解決了先。
汀芷見孩子安全了,立馬不給莫輿好臉色,“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莫輿不理會汀芷,陰鷙地看着潘小安,“你要娶她?”
“不用娶我做正妻,就拿我當個侍妾,或者是粗使丫鬟都可以?”
汀芷一臉期待地看着潘小安,懇求道。
潘小安頭大了,他可是在江南長大的,理解不了北朝的娶後母,娶兄嫂,娶弟媳!
他可不想得罪那個黑了臉要喫人的凶神惡煞。
“做我妹子,我可以保護你和孩子!”
莫輿聽了潘小安的表態,神情算是緩和了下來。
這個時候,鶯兒注意到了跟着莫輿進來的拓跋梧。
“步六、宿六,你倆不是說去河邊洗澡不方便,要在這裏洗澡嗎?
還不快去,一身汗味,臭死了,還不快去!”
拓跋梧下意識地低頭聞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處。
“我也要洗!”
“還有我!”莫輿也當仁不讓。
“我來燒水,不要用冷水洗啊!
我告訴你們,不要貪圖一時的涼爽,以後老了就知道厲害了,關節會痛!”
金娘囉嗦着走進院裏的小廚房。
都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家了?
鶯兒看向掩月寒月,倆丫鬟低着頭,不敢看鶯兒。
鶯兒看向拓跋梧,拓跋梧徑直走向浴屋,莫輿見狀,也跟了過去。
潘小安,呵呵大笑了起來,他也不客氣,徑直走到了鶯兒廳堂裏坐下,叫掩月沏了盞茶喝着。
鶯兒和汀芷對望着,“鶯兒,我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憑什麼呀!芷姐姐,這裏是我們的家,要走也是讓他們走!”
汀芷一想,也是啊!
想到自己聽說莫輿來了洛陽後,整天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他發現。
如今他發現了,又能拿自己怎樣,反倒是自己能活在陽光下了。
有高家做自己的後盾,還有潘小安在,莫輿恐怕也不能把兒子搶去吧!
鶯兒拉了汀芷回到正屋,沏了香茗給汀芷。
等那幾個洗完澡出來,拓跋梧跟莫輿也不請自來,掩月趕緊的又沏了茶。
“我們談談吧!”拓跋梧和莫輿幾乎同時開口。
“沒有什麼好談的,我不想見到你!”
汀芷嘴硬!
“你想要孩子,你拿去好了!
我會離開洛陽!”
莫輿頓時就啞巴了!
“王爺,你也請走吧!
以後也不要來這裏了!”
鶯兒也開口說道:“你如果執意要來這裏,我就會搬走!”
金娘看着自家的王爺一聲不吭虎着臉出來了,正想留他吃了晚飯再走。
回頭看看鶯兒的表情,一副你們還想不想在這裏呆下去的神色,留下喫晚飯的話只得嚥到肚子裏。
沒幾天,鶯兒隔壁的宅子搬來了新的主人。
說是目前洛陽城裏的官署、府第沒有修建好,這兩位皇上的重臣臨時住在這裏來辦差。
不用怎麼想,鶯兒就知道是誰搬來了,她攆走了金娘、掩月和寒月。
鶯兒把父親和小寶接了過來,讓孩子跟母親團聚。
小寶一歲半了,說話越來越清晰,路也走得穩當了。
有時,掩月、寒月還有金娘會過來把小寶抱到隔壁去玩。
他喜歡上了長和跟伯父一般模樣的莫輿,有幾個晚上,還睡在了隔壁。
拓跋梧和莫輿倒是沒有再來騷擾鶯兒和汀芷。
有高父和下人們帶着小寶,汀芷則跟着鶯兒去到鏢局幫忙。
日子就這樣臨近了中秋。
本以爲可以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個節,鶯兒的鏢局卻再一次被朝廷徵用了。
拓跋梧接到了聖旨,中南蠻夷作亂,皇上要拓跋梧立即帶兵前去招撫。
如今的皇上和太皇太后,遷都洛陽,實則是爲以後出兵征服南朝的蕭齊,統一中原做準備。
而在南北兩朝的中間地段,有許多的崇山峻嶺,生活着諸多的蠻夷部落,他們依託天險,擁有不可小覷的軍事力量。
拓跋梧接到帝后旨意,要他對出來作亂的蠻夷部落首領進行招安,把他們收服歸順大魏。
一來掃除大魏南下伐齊的障礙,二來,可讓他們作先鋒,對南齊邊境進行侵擾。
拓跋梧領了中軍南下,鶯兒的鏢局自然是要負責運送糧草和招安的財物和賞賜。
大魏京城中,越來越多的官員和百姓都意識到遷都洛陽是必然的結果,乘風鏢局的業務真是是翻了好幾倍,鏢局的壓力陡增,人手和車馬都不夠用。
洛陽這邊,也只能先緊着朝廷的買賣,人手不夠,鶯兒親自出馬,還好去年遷徙災民,她也積累了一些經驗。
中秋已至,天氣漸涼,南方的氣候不似北境那般惡劣,鶯兒的車馬,順利地把物資運抵了漢水附近的中軍大營。
一系列的物資交接後,鏢局人馬在附近街鎮的客棧休整,補充給養,打算兩日後出發返回洛陽。
這裏是漢人和蠻夷雜居之地,尚屬朝廷管轄的勢力範圍,聽說治安也還好。
這日正逢中秋佳節,隨行的掩月、寒月從未來過這種異族聚居地,好多個不同族類的蠻夷生活在周圍的山林中,他們的服飾、語言、喫食、手工都引起了倆丫鬟讓興趣。
鶯兒也覺得新奇,三個人不免在鎮子的街上逛了許久。
倆丫頭嚐了些說不出名字的喫食,鶯兒買了些小孩子的玩具衣物,準備回去送給小寶。
那些蠻夷,穿着自制的土布,男女臉上都曬得黑紅黑紅的,見了穿着綾羅綢緞的三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回到客棧,鶯兒早早躺上了牀,今日又是月圓夜,她怕自己的心悸症要發作,想先睡着了,可能就不會發作了。
深夜,當一輪圓月升上高空,鶯兒的心悸症沒發作,睡着的她卻被一陣燥熱襲擊,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