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危險圈套 >第12章 第十二章
    開着王奕加送的跑車痛痛快快在商場內一陣掃蕩,直到兩個人四隻手都拿不下才回去。

    梁典典買的盡興,一路拉着梁易言聊天。

    電梯門打開,意外遇見了沈毓以及她的孩子。

    已經進了夏天,儘管是晚上,但白日餘溫還沒褪下,兩個人包裹嚴實。

    梁典典沒想到會遇見,下意識後退,梁易言迅速上前,擋在梁典典面前。

    沈毓扯了扯臉上的口罩,一手拎着垃圾另一隻手前期小男孩快步走了出去。

    “沒事吧?”梁易言轉身問她。

    “身上癢。”梁典典說。

    他不敢耽擱,帶人上電梯,進了門直接扔下手裏的東西去找藥箱,邊找邊喊:“典典你忍一忍,吃了藥就好了。”

    “千萬別撓聽見了嗎?”

    “典典,你聽見回我一句……”

    梁典典覺得全身都癢,她忍不住,但梁易言的話就在耳邊,一遍一遍強調不能撓,她癢的難受只能用手上去搓,試圖用衣服面料在皮膚上摩擦來緩解一些。

    “來了來了!”梁易言跑過來,“張嘴,先把藥吃了,我再給你抹藥膏。”

    一通折騰下來,可算止了癢,梁易言鬆了口氣。

    梁典典有個毛病,對七歲以下的孩子過敏。這個病存在很多年了,大大小小檢查做了一遍,喫過許多藥,也看過心理醫生都無法根治,最後只能儘量去避免和孩子接觸,梁易言也常年備着藥。

    藥效起了作用,瘙癢的感覺也下去了,梁典典把下午的戰利品堆在客廳,慢慢拆。

    梁易言已經開始準備晚飯,兩個人一個在廚房安靜做飯,一個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安靜整理,誰都沒有打擾誰,各自幹各自的工作。

    梁典典真沒少買,歸類整理完已經是三小時之後了,再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哥,我餓了。”她朝廚房喊道。

    “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了。”梁易言早就做好了晚飯,就等着她收拾完一起喫。

    梁典典立刻起來,笑着跑過去,坐在桌上等梁易言把飯菜端上來。她雙手托腮,看着在廚房裏面忙活的人,笑着說,“哥,我有時候覺得你真是上天賜給我的,沒有你我都得餓死。”

    梁易言哭笑不得,把盛好的飯放在她面前,“餓死倒不至於,我是上天賜給你的,這句我認可。”

    梁易言做了三菜一湯,梁典典體力消耗過大,吃了兩碗米飯又喝了兩碗湯,心滿意足在客廳轉悠消食。

    大概轉了十分鐘,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走過去拿起來,看到來電人是周玄,接了起來:“周警官,我老實在家呢,您放心我絕對沒做犯法的事情。”

    “我心情不好,你能出來陪陪我嗎?”

    手機那邊的人語氣懨懨,梁典典以爲自己聽錯了,看了眼來電顯示確實周玄無疑:“周警官,你……”

    周玄不等她說完打斷了她,“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了。”

    “微信發我地址。”

    周玄發的位置離她比較遠,打車二十分鐘左右。

    梁典典掛了電話回房間簡單收拾了下就要出門,被梁易言攔住了,“這麼晚了你去哪?”

    梁典典:“周警官找我有點事,我去去就回。”

    梁易言攔着不讓走,“你現在以梁典典的身份去見他,之後就有被拆穿的可能。”

    “我有辦法應對。”梁典典說完,繞過他朝門口走去,又被梁易言拽住。

    “白天樓下就有王奕加的人,萬一現在還有,你過去就被跟蹤了。”梁易言抓着她,“你自己定下的規矩,你忘了嗎?”

    “我說了會顧全大局。”梁典典轉過身,說:“他一個縣城的民警被突然調過來,又被借調到市長身邊,這一定不是巧合,嚴國良和周玄兩個人肯定有不爲人知的關係。我要接近嚴國良,周玄就是捷徑。”

    梁易言不懂爲什麼梁典典一直想要接近嚴國良,“爲什麼啊,爲什麼你一定要接近嚴國良,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計劃都和我說不行嗎,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我只信我自己。”梁典典冷聲開口,說完後不等他再開口,直接甩開他的手,換鞋出門。

    他站在原地,腦中全都是梁典典最後那一句話,連一個小時都沒到,他從“上天的恩賜”變成了“不值得信任”的人,這之間的轉變太大,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從他六歲兩個人認識開始,這麼多年一起生活過來,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卻在今天才知道,原來只是他自以爲他在她心裏重要而已,從始至終,也許只是他的自以爲。

    梁易言捂着胸口臉色發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吸氣。

    梁典典趕過去的時候周玄坐在馬路邊,腳邊多了幾個空的啤酒瓶。她快步過去,“周玄?”

    對方可能喝多了,坐在地上整個上半身搖搖晃晃,聽見她的聲音擡起頭,笑了,“你真的來了啊,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說話時舌頭都捋不直了,看來真喝多了。梁典典問他:“你怎麼坐在道邊兒喝了?”

    “打烊了。”他手指了指身後。

    梁典典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一點了,“那你爲什麼不走?”

    “在等你。”他說,“我約了你過來,就要在這裏等你,萬一你來了我走了,大晚上你一個小姑娘回去不安全。”

    “那我要是沒來呢?”梁典典問。

    他皺了皺眉,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拿着酒瓶思考幾秒,“萬一你沒來……你要是沒來我就回家。”

    “……”

    她也不清楚周玄這是碰上什麼事了,眼見着時間太晚了,走過去奪下他手裏的酒瓶,“別喝了,說你家地址,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周玄說,又重複一遍,“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見到他。”

    “他,是誰?”梁典典調查過周玄,和他相依爲命的姥姥去世後,他就一個人了。

    “嚴國良,我現在住在他那裏。”他說,“我不喜歡他,當年就是他拋棄了我和我媽,要不是他,我媽不會那麼累,不會爲了我把身體累壞,也不會那麼早就……”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梁典典聽着心裏也不好受。想到白音安在沒和梁爸結婚前,也是一個人撫養她,要面對流言蜚語還要工作更加要照顧她,那種艱辛難以用語言去準確形容。

    “周玄,”她蹲下來,與他視線平行,“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逝去的人也沒辦法復活,現在的你要記住,按照自己的喜惡活着,討厭就說討厭,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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