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危險圈套 >第17章 第十七章
    梁父梁名寒是一名警察,刑偵一隊隊長。白音安是轄區內重點關注人員,曾經白音安還協助梁名寒辦過案,後來被介紹相親,恰巧都是單身帶着孩子,一來二去接觸多了就熟了,再之後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婚後,白音安在家照顧兩個小孩,梁名寒在外面工作維護正義,日子平淡且幸福。

    但好景不長,幸福的日子才過了四年,梁名寒在執行任務時被捅傷,又在追嫌疑人時被撞,最終導致內臟破裂,失血過多死亡。

    那個年代,刑偵手段沒有現在這麼發達,沒有事發路段的監控,更倒黴的是下了大雨。梁易言永遠記得那一天,計劃着等梁名寒下班後,一家人一起出去慶祝梁名寒和白音安結婚四週年,而他們沒有等來下班的梁名寒,卻等到了局裏的電話。

    白音安接到電話後匆忙帶着他和梁典典去到醫院,梁名寒被蓋着白布,身上還在滴水,血和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入眼除了紅就是白,單一又刺眼的顏色。

    追悼會時,他偷聽到公安局長和白音安說梁名寒的刀傷不致命,致命傷是那場車禍,屍檢結果說明對方在撞倒梁名寒後,有二次輾軋跡象,但因爲下雨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只能先立案偵查,但希望不大。

    最終還是沒有抓到肇事車主,再後來白音安爲了他們兩個又重新工作。

    眼見法律追訴期馬上過去,卻一直一點線索都沒有,他自己都快放棄了,卻沒想到梁典典還在堅持。

    他……從來都不知道。

    “典典……”梁易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

    窗邊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梁易言回來,被他突然開口嚇住了,匆忙掛了電話,“你……”

    “謝謝你。”一瞬間,千言萬語到嘴邊只剩下一句話。

    梁典典本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沒想到……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根本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你知道我就是個爲了錢不擇手段、滿嘴謊話的人,我那些話都是爲了騙取信任,我……”

    因爲喝了酒,梁易言走路不穩,他一路扶着東西走過去,站在梁典典面前,紅了眼眶:“我們自小長大,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他擡起手,輕撫她的臉頰,“典典,謝謝你。”

    梁典典後退躲開,“人都是會變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梁典典了,你沒必要和我說謝。”

    說完轉身要回房間,被梁易言拉住:“我是他親兒子,我有知情權,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嚴國良,他一定知道爸的事情,他堂堂副市長,不可能沒有理由配合我們的行動。”

    梁典典緊握着拳頭,心想梁易言果然是她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嚴國良幾次三番警告過她不能把梁易言扯進來,她也再三保證,卻還是失算了。

    思考十幾秒,知道躲不去了,把人帶到沙發上,她坐下,彎腰拿過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腦中迅速整理說辭,“我是在整理媽的遺物時,發現了她的日記,她自爸死後就一直在調查,但因爲線索少幾乎沒有進展。”

    “幾個月前,我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說他是爸生前舊友,無意間聽見了王奕加和爸的死有關係,但他沒有證據,就把這個線索告訴了我,他再三強調,這件事不能讓你知道也不能讓你參與。”

    “爲什麼?”梁易言不懂,明明他纔是梁名寒的親生兒子。

    梁典典說,“因爲你是爸唯一的孩子,這件事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不能讓你去冒險。”

    梁易言不認同這種說法:“就因爲我是他親生的,我比誰都想找到線索,比誰都想親手抓住兇手。”

    “我懂你的心情。”梁典典說:“所以我沒有把你撇除在外,讓你參與進來。”

    梁易言說不出話來,她替他都想好了後面的路,像是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那……那你後面……要怎麼做?”他問。

    “獲取王奕加的信任後會把蘇蘇他們都撤出來,解散團隊,送他們出國,等事情塵埃落定後再計劃後面的路。”

    “你都想好了?”梁易言緊抿着嘴,咬着牙壓下翻涌上來的情緒,“如果不是我今天聽見你打電話,你打算瞞我多久?”

    梁典典,“本來也沒想過瞞着你多久,庭審總要出席。”

    庭審……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告訴他……

    梁易言回想着自己這幾年來做的事情,似乎除了拖後腿外,沒幫上什麼忙,“我……是不是挺廢物的?什麼忙都幫不上。”

    “那倒也不至於,你現在也能幫上一些忙。”梁典典站起來,“該和你說的已經說了,你繼續假裝嚴霖就好,其他不要做。”

    梁易言點頭,沒再開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所有的事情梁典典都已經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就連爲父報仇這件事,他的存在都可有可無。

    一早,梁典典人還沒醒就被枕邊的手機狂轟濫炸給震醒了,她摸過來接起,翻了個身把腦袋插在枕頭下面,心想失誤了,昨天晚上忘記手機調靜音了。

    “出了個意外情況。”電話那邊,蘇仁低聲說。

    “發生什麼事了?”一聽說出事了,她稍微清醒了些,從枕頭底下鑽出來,問她。

    “沙漠出軌了他的女祕書宋明明,她帶着兩個男人堵在門口,我出不去。”蘇仁按着眉頭說,門外不間斷的罵聲斷斷續續傳進來,她實在不會與人對罵,只能給梁典典打電話尋求幫助。

    “宋明明?”梁典典覺得名字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前段時間在長安派出所前那一系列瘋狂行爲。

    沒想到這個女生還挺執着的,梁典典想了想說,“你和她說你沒想和沙漠長遠在一起,就是圖錢,給了錢就離開。”

    “這樣說能行嗎?”蘇仁問道,門外的人已經接近暴怒邊緣,不光罵人還開始砸門,蘇仁覺得這個人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走的,真動起手來,她還是喫虧的一方。

    “愛情使人智商下降。”梁典典說,“你拿了錢後和隨便找個理由撤出來,然後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

    蘇仁沒想到自己的任務這麼快就完成了,雖然她不擅長出外勤,但在外面這段時間還是挺好玩的,“好。”

    既然梁典典都安排好了,她只要服從就行了。

    掛了電話正準備和門外的宋明明說清楚,就聽見外面傳來男聲的慘叫,她立刻過去門口,從貓眼中看到方紫苑動作利落拳拳在肉,把宋明明帶來的兩個男人打趴在地上。擡頭看向縮在牆角一臉驚恐的宋明明,“我打你,還是你自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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