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何肖楠出現後，她就很少露面了。
正在她準備靠近時，看到另一女人拿着兩杯奶茶從店裏出來。她們之間有一段距離，梁典典覺得這個人眼熟，當即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發給方紫苑。
大概過了半分鐘，方紫苑回覆：“她是何曉卿。”
梁典典想起來了，之前調查奕文的時候也調查過奕文的高層，當時她的信息是以沙漠的妻子出現，附有一張精修照。
現實裏本人和精修照片有一些差別，也不怪梁典典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見她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梁典典趕緊跟上去。她學過一些防身術，對自己的能力有認知。今天面對的要是兩個壯漢她肯定保命要緊。
但面對何曉卿和王未來，還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率，並且，還有周玄這個外援。
王未來帶着何曉卿並沒有走太遠，兩個人去了一間雲南菜的餐廳。
現在時間喫飯的人不多，她挑了兩個人後面的位置坐着，邊翻菜單邊分心聽兩個人的聊天內容。
虧得這裏安靜，她們說話時也沒有顧忌，不然梁典典還真聽不清。
何曉卿：“視頻我爸已經讓律師交上去了，放心吧。”
王未來沒說話。
何曉卿拍了拍她的手：“我哥會沒事的，他沒做過那些事，法律一定會還給他公正。”
梁典典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王未來也成年了，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怎麼還會被人矇蔽。
不過令她更意外的是，奕文都被何肖楠設計易主了，她居然還能跟着，也……夠奇葩的。
王未來兩個人點好菜後，一直沉默的王未來開口：“對了，我聽說文晴阿姨的情況惡化了，現在人在醫院。”
提到文晴，何曉卿皺了皺眉，“同江天氣不適合她，我讓護工暗示過很多次文晴的父母帶着她去中部城市，都被拒絕了，我也不好出面。”她說完，嘆了口氣。
“要不我去試試？”王未來提議，“奕文我也有股份，和我媽說一說，她應該能以奕文慈善的名義出資幫助文晴阿姨。”
何曉卿也拿不準文晴父母會不會同意，但總歸還是要試一試，“試試吧。”
這話說出來算是同意王未來的做法了。
一聽到文晴這個名字，梁典典立刻坐直了，拿出手機給梁易言發消息，問他文晴沒住院前，是不是有護工照顧。
梁易言：“有個小時工，每天晚上過來兩個小時幫文晴洗澡。”
剛回復完梁易言的消息，周玄同時間也到了。她收起手機，對方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兩個人眼神相交，默契地點了下頭。
何曉卿和王未來喫過飯後離開了，梁典典兩個人沒跟上去。
出去後兩個人又去了超市，她把聽到的她們兩個的聊天內容和周玄複述了一遍。有些想不通：“何曉卿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
周玄：“有可能出於同學和朋友的情誼，也有可能……”周玄停了兩秒，才又說：“如果文晴中毒和她有關係，也可能因爲愧疚。”
梁典典搖頭，“總感覺不止這些。”
回到家，梁典典把所有有關揚卿、何曉卿和文晴的資料都翻出來，重新看一遍。
“我查到一些東西，”她停頓了兩秒，問她：“周警官在你身邊嗎？”
周玄剛切好水果端過來，聽到方紫苑問快走兩步把水果放在梁典典身邊，指了指次臥，小聲說：“我先回房間了。”
梁典典伸手拉住他，“他在，你的調查內容涉及到他？”
“關於嚴副市長的。”方紫苑補上一句：“不算太好的消息。”她消息網遍佈同江，最近嚴國良和周玄頻繁接觸，只要深入調查自然能查出來兩個人的關係。
梁典典沒說話，擡頭看周玄。
對方朝她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梁典典：“沒事，你說吧。”
方紫苑：“何肖楠被抓後嚴國良單獨見過他幾次，這幾次同一天晚上也見了何揚卿。具體談話內容沒人知道，齊茗給我的那份視頻，同時也給過嚴國良一份。”
梁典典蹙眉，幾秒後開口，“好，我知道了。”
“對了，”方紫苑臨掛電話前，又說：“嚴國良和齊茗一直都有合作，我現在還沒調查出齊茗在這裏面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但這個人你要提防。”
梁典典：“我會的。”
掛了電話，梁典典又撥出陳良的號碼，等了十幾秒，對方接通了。梁典典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陳哥，我和小周受傷住院期間，你有沒有收到關於何肖楠行車記錄的視頻？”
“沒有。”陳良回答，又說：“何肖楠的律師提交了新證據，技術那邊剛給了結果，視頻沒有改動過。”
“好，我知道了。”梁典典說完掛了電話。
她盯着桌角沉默不語，腦中飛速思考，把一些事情都串聯在一起：“周玄，如果你是嚴國良，你去見何肖楠和何揚卿，是爲了什麼？”
周玄：“進度緩慢，尋找突破口。”
她覺得周玄的說法也不是不可能，“齊茗不可能無緣無故過來找我，還把原版視頻給我了。”
“實在想不通他想要做什麼。”她按了按眉頭，心裏覺得有齊茗這樣的人在身邊，時不時就跳出來搗亂，那種感覺還真是糟糕。
周玄：“可能他和嚴國良有交易，也可能是出於對你僅剩的愧疚，不想你豁出命來調查到現在，最後沒有結果。”
她仰躺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低聲嘆了口氣，“誰知道呢。”
何肖楠的律師提交新證據的第二天，尹天冬找私家偵探調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一早，梁典典剛醒，就接到了尹天冬的電話。
“那些私家偵探透露，跟着你和易言的人都是接的私人委託，他們不知道委託人具體叫什麼，只知道姓何。可能和揚卿藥業有關係。”尹天冬說完調查結果，又說了自己的分析，“奕文易主以後自查完又緊接着主動申請接受調查，快把自己摘乾淨了，何肖楠的事情讓何揚卿和揚卿藥業都處在輿論中心，他可能想監控住咱們，等一個能翻身的時機，速戰速決。”
尹天冬分析的有道理，梁典典也是這麼認爲的：“不光是我和我哥，你們也要注意安全，同江就這麼大，何揚卿想要查我身邊的人，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