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看了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或許副教主另有深意？”
她只能這麼解釋。
副教主行事高深莫測，不是她們能揣測的。
瑤兒皺起眉頭，嘟囔道：“要是能找個人試試就知道了，不知道這一次要見的顧客會不會很摳門呢？如果他不買護身符的話，倒是能用一下。”
“哪有你這樣，還沒賣東西就先盼着客人摳門的。”
“嘿嘿，我就說着玩的。”
瑤兒見族長板着臉，立刻轉變了態度。
族長嘆了口氣，“你啊，多大的妖了，這性子該收收了。”
瑤兒則不耐煩的敷衍道：“嗯嗯，一定收，下次一定。”
衆所周知，下次一定等於沒有。
族長無奈搖頭，在她的身後，三隻巨大的尾巴搖曳着，火紅的皮毛舞動起來猶如烈火焚燒煞是好看。
而在瑤兒的身後同樣有四隻尾巴，只是沒有族長的那麼大。
狐族只有天狐族能穩定產出九尾狐。
其他狐族只能看命。
瑤兒天賦血脈在紅狐族都是最強，五千年以來無人能敵，這是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因爲族長五千歲，並且她的天賦血脈也不如瑤兒。
而瑤兒也是紅狐族最可能修成九尾的狐狸，所以她對紅狐族至關重要。
這一次要不是事關重大，她也不會帶瑤兒過來。
“爲什麼咱們要對這個跑腿的銷售這麼上心呢？”
安靜了沒一會，瑤兒就按耐不住性子，隨便找了一個話題聊了起來。
“因爲咱們聰明。”
“別的妖怪只當這是個賺錢的營生，但咱們卻能看出其中巨大的陰謀，以及副教主的雄韜偉略，不世之材。”
額……
林放要是在這裏，估計會很懵逼。
“陰謀？”
“對，就是陰謀。”紅狐族長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三界之中，我狐族算得上頂級的陰謀家，可比起副教主，我們這點小伎倆根本上不了檯面，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你信不信副教主想玩，整個狐族加起來都玩不過他。”
她說的是狐族，而不是紅狐族。
但瑤兒信。
因爲林放創造了太多的奇蹟，這些都是狐族難以企及的。
“可這和我們的工作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當我們是去推銷的？”族長反問一句。
瑤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她想說‘難道不是嗎’可這句話實在是太蠢了。
“那我們是去做什麼呢？”
“做銷售。”
瑤兒：“……”
族長：“但不是一般的銷售。”
瑤兒一臉的不解。
族長輕笑着：“我們可是要和國王打交道，而且是代表截教在和國王打交道，甚至有可能的話，我們和他們會建立起來長期的利益關係。”
“你說我們像什麼？”
瑤兒想了一下，不確定道：“外部勢力？”
可不是嘛。
不在北俱蘆洲，卻打着截教的旗號。
而且還要他們在別的地方和別的勢力建立利益關係。
“國王不會防我們，闡教也不會防我們，因爲我們只是在賣東西。”
“但我們真的會乖乖賣東西嗎？”
瑤兒搖了搖頭。
或許一開始會，但攤子一旦鋪開，那可就說不準了。
更何況以後一旦穩定下來，他們說不得還要常駐在外面，到了那個時候肯定是要暗搓搓的發展一下的。
“可我們能做什麼呢？”
這個時候紅狐族長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瑤兒一臉疑惑。
“副教主行事豈是我們能看的懂的？”
“我等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剩下的相信副教主就行了。”
紅狐族長覺得自己看不透，是因爲自己智商不夠。
瑤兒也一臉的贊同。
“對啊。”
“副教主真乃是神鬼莫測也。”
兩個小狐狸下意識的擡頭，似乎是在仰望着什麼，眼神之中全是崇拜。
而這樣的事情卻不是個例，幾乎每一個從北俱蘆洲出發的妖怪銷售們，心中都懷揣着類似的想法。
而他們有這樣的想法的依據也相當的簡單。
林放從來不做小事。
從他出道以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一次忽然要做這麼一件事情，難道真的是打算賺點錢嗎？
而且還是在這麼特殊的時期。
這都是算計好的。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林放的目的，可不影響他們暢想。
馬車緩緩駛入了奇珍國都城。
都城街道上人頭攢動，馬車速度放緩。
瑤兒探出腦袋，眼神直勾勾的在那一個個的腦袋上打轉，好多好多的人，一口下去一定很好喫。
忽然路邊的一陣喧鬧之聲吸引了她。
只見路邊臨時搭建的高臺之上，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對着下面的圍觀羣衆，和幾個學者侃侃而談。
“道門經文入奇珍國，此爲奇珍國大喜，但我覺得喜還不夠，那龍崖國野心勃勃，窺伺我奇珍國已久，經文雖然厲害，但消化總要時間。”
“國王不該故步自封，應該將經文傳入民間，振我國威……”
瑤兒聽了一會後，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誇誇其談的廢柴一個。
經文傳入民間，當然是一件好事。
可這好事是對民，而不是對君，更不是對修行者。
一旦奇珍國王真的這麼做了，且不說那些個忽然擁有了強大力量的底層民衆會亂成什麼樣，光是修行者的不滿，就夠奇珍國王喝上一壺的了。
馬車很快就在一座大院前停下，兩位嬌滴滴的狐妖動作輕緩的下了馬車。
這裏是道門給她們安排的暫時住處。
經過上次的敲打，闡教弟子可不敢在怠慢截教弟子。
這大院坐落於城中最好的地段，是宰相的私宅，要不是闡教弟子出面，根本不可能出借，更不可能借給兩隻狐狸。
門口，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道士正笑眯眯的看着倆狐狸。
“在下樸道子，見過兩位前輩，前輩一路辛苦，現在這裏住下，下午奇珍國王便會過來與你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