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這裏來的人,並不多。
馬玄真臉色,灰白的異常,一身青袍子,襯着他消瘦的臉,看起來有些嚇人。
段巖奇也是臉色難看,這樣緊急的消息,讓他也心緒不安。同時,他在考慮,是不是要留下,如果留下,會是什麼樣子,如果現在走,又是什麼情況。
馬元卿站起來,對着馬太宣,點點頭開口講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可解的時候,不出一個時辰,或者,就在馬上,妖人的隊伍,就會突然出現,到那時想走也難如登天,各位,咱們怎麼辦。。是去,是留。。”
廳內一片沉默,事情危急,不是舉棋不定的時候,一陣咳嗽聲響。
馬玄真站起來,目光,掃向衆人,用悲嗆的語氣說道“事情到了,不可解的時侯,不要在猶豫了,準備能準備的人手,一起叫醒,然後咱們以飛舟,強行衝出西門。”
“長老,事後若有追責,又該如何應對。”馬吉化站起來,心中擔憂的拱手問。
“若有是事,有我一人承擔。”馬玄真大聲說,他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護家族,現在的馬家,不能受到傷害了,這是馬玄真的想法。
“我願留下,或可應付其他的變故。”馬吉化走出來,行禮,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輕輕的咳嗽,顯然他的身體情況不好。
屋裏衆人聽到他的話,一陣的沉默,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位慷慨赴死的勇士。
馬玄真也嘆了口氣說“好,你留下,城內的人不可能全部帶走,只帶一些年輕力壯的,餘下的人將來由你來管理,”
馬吉化坦然道“這是自然。”
“準備吧!不要拖延?“馬玄真說着,走出大廳,來到了院子裏,嘆息一聲。
馬元卿帶着衆人,分別去找人,或者,帶一些可用的財物。只是一刻鐘後,就有近百人,湊過來。幾隻飛舟,也被齊齊祭出,隨着靈氣震盪,飛舟升空而起。
馬府之中,如今留下來者,都已是老弱病殘,又或者一些邊沿之人。甚至有不少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
馬吉化坐下來,大椅子託着他瘦削的身體,一動不動,好似剛纔的舉動,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走吧,希望,這樣的選擇,沒有錯。如果,妖修不來進攻,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會迎來滅頂之災。”他喃喃自語。事實上,就在現在,不但是馬府,還有幾個大勢力處,都有人暗暗的升空而起。
城主府內,東城海讓府中幾個老衛士,也駕着一隻戰舟,沖天而起。這裏面有一些東城海的家眷,爲什麼他要送走家眷呢?他明白,妖人的勢力太大,只要他們過來,楓葉城毫不還手的可能。
“城中的靈海境修士,只有二十多人,且各懷心思,根本不會全力幫忙,反觀妖人方面,靈海境的妖修,就有數百之多,兩方毫無可比性,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東城海沉默不語。。
這時,正有一個個暗報,告訴他,城中的那些人,已經離開了楓葉城。
馬府的飛舟,離開楓葉城。他們還以爲,會遇到守城衛士的攔截盤查,等他們,飛到楓葉城邊沿時,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也沒有一個人來盤查。
黑洞洞的大城,就在身後,這種冷默讓舟上的人,感到不寒而慄的荒涼。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哪裏錯了嗎”
“還是人們的運氣,太好了。”
“不,這實在不正常。”人們心裏,都有些疑問,可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問這種廢話的時候。.七
沒有人說話,人們只是靜靜的想着,茫茫前路。
這種無情的等待,讓飛舟上的衆人間的氛圍,顯得緊張。
“已經是第幾撥了,難道這些人,都知道要發生大事了嗎?”護欄一角,一個穿了黑斗篷的修士,在對陰影中的人,微微低語。
“你放心吧!按照你們的要求,一切都會,很平穩的過渡的。”陰影中的男子,聲音低沉。
“事情會比你想象的,好的多……凡留下者,我們一定會善待,凡有異心者,也是他們命該絕於今時……”黑袍男子,聲音冷硬,似是把握十足。
“閣下口氣太大了,楓葉城不過是你們的試驗品而已,我從未想過,真的會那般好運。”男子聲音,再次響起。
“那就拭目以待吧。”黑袍男子,淡淡的說着。
馬賢站在人羣的前方,望着遠處,黑洞洞的天地,心裏說不出此時心中是什麼滋味,自己是要上戰場之前,逃走的逃兵嗎?還是說,自己從一個勇士,變成一個懦弱的膽小鬼。
看向周圍的馬府中人,一個個臉色都陰沉的要滴出水,這不是要迎接大戰,而是逃亡,逃向一個未知之地,也許前面會是,世外桃源,也許前面又是艱難險阻。
一聲輕嘆,從旁邊段巖奇的嘴裏發出,這位靈海境的修士,也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原本還以爲自己力量不弱,現在看來,自已也只是望風而逃的鼠輩。
望着漆黑黑遠方,有風吹來,讓人們心中的冰冷之情,又濃郁了幾分。
“前面有人,大家小心了。”人羣之中,段巖奇的目力最好,他遠遠的看到前方數裏之遠,正有幾隻飛舟?向着他們包抄而來。
“也許,這是一個口袋,有些人,想做趁火打劫的買賣”飛舟上的人,頓時激動起來。
就這一會工夫,有些目力好的人,已經看到了,前面真的徐徐出現了數只飛舟。
“大家小心戒備”馬玄真大聲吆喝。
“大家小心”衆人祭出符器。
馬元卿的臉色變得煞白?在他旁邊的女兒馬心凝,緊緊的握住了父親的衣袖?她不想讓父親,去參與這樣的大戰。
馬太宣祭出自己的符劍,一臉的堅毅,他們雖然是逃出來的,但是,心中有一股不曾發泄的膽氣,如果誰真的想要挑戰他們,他願意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