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卻坐在一邊,手握着酒杯有些嫉妒,那兩個人離着那麼近,雲懿的手還在沈煕身上若有似無的輕觸着,看在他的眼裏,那就是一種非常親近的關係纔會做的動作,而她卻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他暗暗地磨了磨牙,有些時候,還真是特別的羨慕沈煕那個畜生。
沈煕低着眸,看向雲懿的手,她在寫——我、護、你。
她不能寫太多,只能言簡意賅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沈煕看着她的眼睛,眸色很深,緩緩地勾起嘴角,就笑的薄涼薄涼的了,“這麼恨我呢?”
他低笑了聲,脫下外套搭在雲懿的身上,又暗自的咬着牙,隱忍地開口,“我怎麼就沒讓你死在牀上呢。”
梁甜默默地幫雲裏做着備份,聽到這樣的對話,她轉頭看了雲裏一眼,雲裏的指甲幾乎都快要陷進了血肉裏。
而此時,沈川忽地就打了沈煕一拳,狠着說:“到現在都學不會說人話嗎?”
他打完人,又回頭問雲懿:“你想怎麼折磨他?”
他將雲懿身上披着的衣服扯了下去,那是沈熙的,然後看似斯文有禮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就給雲懿披上了,說:“穿他的,不噁心嗎?”
沈煕的眼睛一瞬間血紅,可沈川沒想到的是,雲懿啪的一下也把他的衣服給扔到了地上,還冷冷的說了句:“你的也一樣噁心。”
沈川忽地握緊拳頭,瞪着她:“你到底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雲懿目光涼的要命,她壓着怒氣,握緊拳頭,緩緩地平復着情緒,幾秒後,又非常有禮貌地說:“對不起,我剛剛是被他的話給噁心到了,一時間,就氣糊塗了。沈先生,對不起。”
與此同時,有個人走到沈川耳邊低語幾句,沈川看了眼雲懿和沈煕,命令道:“把他們先關到地下室。”
地下室有監控,他不怕這兩個人有什麼計謀。
可沈川沒想到的是,沈煕剛一進去,就把攝像頭給砸了,砸了的瞬間,他就將雲懿摟進懷裏,還低頭就吻了下去,吻的氣息都亂了。
而另外一邊,雲裏聽見的聲音,便都是沈煕的那雜亂無章的呼吸聲。
梁甜又默默地看了雲裏一眼,摁下暫停。
雲裏忽地閉上眼,眉頭緊皺着,捏了捏眉心。
梁甜則是隔一會兒摁一下音量又摁下暫停。
地下室裏,沈煕眼底紅的厲害,手上的拳頭仍在握着,青筋的紋路,都是清晰到凸起的,他深喘着呼吸,低着聲音說:“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特廢物。”
雲懿抿咬着嘴角,眼睛緊緊地盯着他,驀地鼻子一酸,一滴淚就滑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啊,我就是想要偷偷地來見你,然後路上,就有一輛車跟着我的車,我怕司機遭連累,便主動地跟着這些人來了。”
沈煕心疼的要死,將她死死地摟緊懷裏問:“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雲懿搖搖頭,“你知道的,我也挺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
當他知道雲懿被挾持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跳都已經亂了,看了看雲懿穿的衣服,又伸手解開自己的襯衫給她披上。
雲懿又低頭說了句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我以爲自己挺能的,對不起,我不但讓你們擔心了,我還給你們舔亂了。我以爲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我……”
沈熙握住雲懿的手,看着她。
他的心裏,此時,也焦躁的厲害,一個雲懿,就可以讓自己失去所有的理智。
雲懿看見他眼底的血紅不減,反倒是越來深,呼吸不穩,也反倒是越來越重。
而沈煕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這一天的憤怒、壓抑,早就崩潰到了極致,他突然就粗魯的壓着雲懿,將她堵在一個死角,除了想要吻她,他現在什麼理智都沒有。
雲懿聽見他似是咬着牙,在她的耳邊輕喃着:“你就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啊。”
“我真的就應該做的更過分一點,把你摁在牀上,讓你十天半月的起不來,那樣,你是不是才能安分一點啊。”
沈煕的這兩句話,說的雲懿渾身發冷,猛地一哆嗦。
而另一邊的雲裏,也是氣的臉色鐵青。
電腦前的屏幕亂了亂,忽而一道輕蔑地聲音闖進來。
“你可真是有心情啊,我的好弟弟,把攝像頭破壞掉,原來……”
沈川輕哼了聲,“是在這裏禽獸呢。”
“嘖,衣服都脫了……”
沈川眼底的陰翳很重,皮笑肉不笑地想要往沈煕的懷裏看,可沈煕一手支着牆壁,一手將雲懿摟的死死的。
沈川暗暗地磨了磨牙,輕笑一聲,“看來,我真應該給你綁上。”
沈煕心裏壓抑的厲害,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救雲懿出去的籌碼了。
他和雲裏本來掌握的證據就不足,現在,只要他一死,雲裏再死了,沈家人,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他胸前起伏着,低眸看着雲懿。
雲懿抿了下嘴角,忽而就用力的推開他,沈煕一怔,便看見雲懿眼底紅紅地,似是充着血似的,看他一眼又轉頭看向沈川。
她拳頭握的緊緊地,開始在抖,聲音幾乎都是剋制過後,牙齒嗑出來的聲音說:“沈先生,您看到了吧,他就是這麼的禽獸。”
沈川微皺了下眉,對雲懿的行爲越來越不解了。
雲懿嘴角也微抖着,勾了起來,轉頭,維持着禮貌看向沈川道:“他說,是您和您的母親,害死了我的父母。”
雲懿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咬了咬牙問:“是真的嗎?”
沈煕的眼睛狠狠一閉,沈川不說話了。
而另一邊,雲裏的手指都捏的咯咯直響,梁甜皺着眉頭,不敢大意,認真地備份下來每一句話。
沈川默不作聲,目光瞥向沈煕,又定在了雲懿的身上。
“我以爲,”雲懿說:“沈先生您和這個敗類之間的關係,僅僅是爲了財產呢,原來,我和您之間,還有血海深仇呢。”
“十三年前,”雲懿聲音微顫着,在不緊不慢地訴說着案件,“您母親,導演了一出人間慘案,在青虢村的環道上,棲嶺山,懸崖邊,大巴剎車失靈,與一輛轎車相撞,兩輛車,一起跌落懸崖,三十五人死亡,一人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