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風神色無異,小七也沒有不知趣的問他和蒼顏的事兒。反正這兩人,成不了。
倒是楚洛珏,給他遞了杯酒,開口道:“薇薇和千羽呢?沒遇到?”
“嗯?”葉洛風皺眉,“什麼?”
楚洛珏挑眉,但也不是十分在意,只道:“不應該啊,我那個妹妹,可是跟你前後腳啊!”
葉洛風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行軍習武之人,五感自是敏銳,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聽到的動靜,“她從我出去就跟着我?”
“薇薇跟你走的,羽丫頭後來自己出去的,說要去找你們。”楚洛珏回答。
葉洛風突然有些心慌,“我覺得不對勁,我出去找她們一下。”
“能出什麼事?”楚洛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起身,“也罷,小燦,出去走走。”
少年也微微皺起了眉,葉千羽會胡鬧,但楚薇薇總是收斂的,這又是在北蒼的皇宮,可別真出了什麼事!
“找人?這地兒我熟!”幾人都坐在一起,他們的對話蕭嘉瑜自然能聽到,小王爺也呆的無聊了,“我帶你們去吧!”
絲毫不覺得對人家皇宮這麼熟悉有什麼不對勁。
葉洛風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倉促的應了聲,並未和蒼漠打招呼便出了去。
見着四人動作,身着龍袍的男人也隱約有了分不安,低聲吩咐了句身邊的小太監,“去,命人趕緊把公主找回來。”
“喏。”
蒼顏找的地方實在偏僻,遠處的燈火併不能映入這片黑魆魆的地方。
葉洛風憑着記憶帶着幾人來了先前的地方,蒼顏已經離開。往轉角的草叢邊一看,凌燦率先開口,肯定道:“此前有人蹲在這裏。”
再看看往後蔓延的痕跡,少年皺了皺眉,“應該是出事了。”
幾人尋着斷斷續續的痕跡,很快,便發現了地上的兩個蒙面屍體。
葉洛風蹲下身子扯開二人臉上的面罩,神色很難看,“七殿下,麻煩你先去通知一下北蒼王。”
蕭嘉瑜也知道此時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點點頭,“你們小心。”
打鬥痕跡並不是很明顯,但從兩具屍體上沾染的血跡,拖拽出來的血痕,卻是如此刺眼。
“是公主。”凌燦撿起一旁的髮簪,看了楚洛珏一眼。
“過去看看吧。”男人此時顯得有些涼薄,焦慮的態度甚至比不上葉洛風。
“嗯。”凌燦答應,陪着沉默的也困等我走了兩步,卻發現楚洛珏並沒有跟上來。
“你們先去。”楚洛珏搖了搖手中摺扇,看着地上的痕跡,斜飛入鬢的眉頭此刻也皺了起來。
不容多想,葉洛風和凌燦先行離去。
而楚洛珏,拿着手中的火把仔細琢磨了下地上的痕跡,眼中有了些冷意,走上了一條和二人截然不同的小路。
幾人都用上了輕功,沒多久,葉洛風和凌燦幾乎同時聽到了一些不願聽到的聲音。
葉洛風額角狠狠地跳了跳,和凌燦對視一眼,同時加快了步伐。
推開荒廢的宮殿大門,一片黑暗中,傳來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誰啊,打擾本公子的好事!”
葉洛風第一時間熄滅了火光,而凌燦,一枚暗器打出,男人沒來的及出聲,便倒在了一邊。
“公主!”葉洛風喚了一聲,下意識上前一步。
“不要過來!”他這個動作卻似乎刺激到了黑暗中的女孩,手中的東西重重的甩了過來!窩到了牆邊,整個人蜷縮到一起,抱着頭低聲道:“不是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葉洛風看了眼身邊的少年,少年卻像極了他的主人,沒有心一般,神色還是冷漠無比,只讓他自己解決。
葉洛風揉揉額角,有些痛苦。這件事,怪自己。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黑暗中的女孩還在不停的呢喃“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葉洛風只能放低了聲音,試探着道:“薇薇公主?”
誰知,楚薇薇聽了他的聲音,本就崩潰的精神更加無可救藥了,摸着身邊一切可以拿的動的東西,全部扔了過來!“你走,滾啊,不要過來!滾出……”
嘭——聲音戛然而止。
“現在她聽不進你說的話。”凌燦的聲音自女孩身邊傳來,冷冷清清。不多久,少年便抱着只披着一件外袍的女孩走了過來。
看着楚薇薇臉上的青紫和淚痕,本來,掛在這張臉上的應該是無憂無慮的笑容的,怎麼會這樣?
見葉洛風有些晃神,凌燦並未多做思考,直接將懷中的姑娘推給了他,淡淡道:“你來。”
葉洛風有些無措,卻只能接過。二人沉默着往回走,遠處,已經隱約聽到宮裏的嘈雜聲了。
果然,這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埋藏的,是這世上最骯髒齷齪的東西。
人聲自遠而近,凌燦突然停了下腳步,道:“錯不在你。”
葉洛風搖搖頭,沒有說話。
小少年又多施捨了兩句:“楚薇薇是受害者,你對她有愧疚難免,但犯錯的不是你,這件事被幫我到一定要給個交代。所以,不要太爲難自己,別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葉洛風沉默一下,點點頭,道:“我知道。”
西楚公主在北蒼髮生這種事,雖說她不是皇室血脈,但夜王和長樂那兩個護短的,更不好相與!天子震怒,下令徹查!
一時間,連蒼顏都脫不了干係。而那個醉酒的錦服公子,尚且不如被楚薇薇直接打死!
然而,皇宮內的喧鬧已經傳不到這個僻靜的偏殿了。
殿門之外,看着出來的太醫,葉洛風和凌燦對視一眼,小少年上前,冷淡道:“如何?”
太醫被這兩位煞星嚇得一身冷汗,小心翼翼道:“下官只能先開些安神的藥物,待公主醒來,再行診治。”
“嗯。”少年抱着長劍靠在門板之上,涼涼道:“出了這般事情,你們北蒼沒個主事的?”
這事兒一個太醫哪能知道,幸而,不遠處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那可不能。”
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乎隱沒在一層陰影之中,燭光昏暗,此事事關一個姑娘家的名聲,是以周圍也沒什麼伺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