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六界行 >第一百三十八 秋夜訴懷
    臨水鎮張家舉行觀劍大會,誰知最後各大家被告知神兵丟失,惹得衆人一陣唏噓,李湘雲帶領李薔一行最後離開,李湘雲卻一臉正色叮囑李薔,道:“薔兒,張家那丫頭似乎心思沒放在你身上,今日又讓林家小子搶了風頭,你以後可要當心留意纔是啊。”“知道了,姑姑。”

    臨水鎮張府,堂內張澤怒視張萱,道:“我好意讓林家小子留下,你卻得寸進尺把他留在你的房裏,你也是大家閨秀,怎麼能這般不顧禮節,老夫可真不知道林芝有什麼好的。”“三叔,”張萱示意兩旁侍女下去,才道:“林芝與我早有婚約,我不知道前陣子爲什麼突然要解除婚約,可孩兒已經心有所屬,這些都是遲早的事。”張澤氣不打一處來,來回走動不停,邊道:“你啊你啊,這還不是你爹的主意?現在婚約已經解除,你還是要注意身份……罷了,等大哥回來再問個明白吧。”

    張萱見張澤憤袖離開,她不由有些神傷,緩步回到臥房。“小姐。”張萱見林芝未醒,問道:“他,怎麼樣了?”“中毒不深,剛纔已經上過藥了。”張萱屏退旁人,才坐到牀榻前兩手握住林芝,臉上漸漸洋溢笑容。張萱拉着林芝的手自顧自說了好一陣子知心話,看着此刻安靜的林芝,她不由頓了頓又才道:“林芝哥哥,其實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你醒了?”話未說完,她發現林芝醒來,忽地回嗔作喜,可林芝卻恰恰聽到她這最後一句,林芝一哆嗦收回手,冷道:“呵,原來你壓根兒沒想着我好呢,可惜啊真是不如人意。”張萱聽此疑惑不解,林芝起身想離去,見她礙手礙腳斥道:“讓開!”張欣聽斥咄回過神,拉將他坐下道:“你做什麼?林芝哥哥,你的傷還沒好,快歇下。”林芝咬牙忍耐,奮力甩開她,想要離去卻忽然記起什麼,折回來攤開手,淡淡對她道:“東西呢?”張萱見此知道他是指那兩枚丹藥,她眉目不展緩緩地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他,又才道:“林芝哥哥,你還是先歇下吧。”林芝一手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兩枚丹藥,他將匣子收好,臉色乍地轉冷扭頭便走,又駐步回首道:“張萱,你我情意早就斷絕,你張家欺人太甚,若不是念在往日情分,我必定會讓你張家付出代價。記住,從今以後恩斷義絕,如再有越界之舉,我林芝必定雙倍奉還。哼!”張萱聽林芝這番絕情的話,她傻傻地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漸漸失聲啜泣,她沒想到林芝此行只是爲了拿到丹藥。

    林芝帶着兩枚丹藥徑直回了林家,早早有人報給了府裏,林芝直接來到林半山臥房,林芝推門直入林半山正要起身,林芝連忙按捺住,林半山問道:“芝兒,你不見兩日,你真去了張家參加那個什麼觀劍大會?”林半山咳嗽不止,林芝一邊安撫一邊道:“義父,孩兒沒用,沒能奪回炎日,只是拿回這冰魄丹。”林半山看着林芝手中小匣子,一陣猶疑才道:“好,好。這劍,他們要就拿去吧。芝兒,眼下要緊的是你,有了你我林家強盛指日可待,咳……”林芝不敢過多打擾林半山,他留下那兩枚丹藥後便退了出去。

    林芝獨自一人在後山修煉,他不由想:“眼下義父傷勢應無大礙,我要抓緊修煉纔是。前日李薔用毒針傷我,當時我用天火煉燒傷處,倒去了不少毒素,可最後我還是中了毒,可見天火有着獨特的地方,另外我還無法掌控這天火。天火有着不同凡火的獨特之處,今後我還是儘量不要動用它,一把炎日就惹出這麼多事情,我可不想再因爲它拖累到林家。”

    當晚,林芝修煉結束正要回房,起身望見這夜景算及時日正是中秋,不由陷入回憶。正是同一時刻,張萱登觀景樓倚欄獨望,不由有感而發低吟一首:“尋常三五夜,不是不嬋娟。及至中秋滿,還勝別夜圓。清光凝有露,皓魄爽無煙。自古人皆望,年來又一年。”吟罷不由嘆息一聲,道:“林芝哥哥,往年今日你我還……可如今,唉。”林芝此刻心情也是頗爲複雜,但他不會再相信張萱,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欺弄他的女人。今夜如此良辰美景,多少儔侶笑看世間,可林芝與張萱二人卻遭遇坎坷,真是:一輪皓月掛長天,二處衷情豈斷緣?三代聖朝遺事起,四鄰臨水禍因連。五街張彩拜秋月,六地搭席弄戲玩。七點星芒撒寒魄,八方遊子共嬋娟。九十難再成詩綴,空付蘭萱如花年。

    “林芝哥哥,原來你在這兒呀。”林芝聽罷淡笑回首,才道:“怎麼樣?義父好些了嗎?”林蘭緩緩走近林芝身旁,學着他坐下後才道:“林芝哥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爹爹。”見她這模樣,林芝忍俊不禁一手摩她腦袋,仰怒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義父對我恩重如山,這些不算什麼。”林蘭感受到林芝手掌的溫暖,如此近的距離,皎潔的月光下林芝的臉龐是那樣清爽又帶給她一股莫名的安詳感,林蘭別過臉擡首望見漫天星輝,忽然她頷首低眉又不住覷着林芝,吞吞吐吐說:“林芝哥哥,我,我……你。”“怎麼了?你要說什麼就說啊,吞吞吐吐的幹嘛?”林蘭聽此扭臉湊近林芝耳前,道:“林芝哥哥,你覺得林蘭怎麼樣?你喜歡……喜歡我嗎?”林芝聽罷猶豫捻指,忽然笑着戳了下她額頭,道:“你在想什麼呢?你是我妹妹,我不喜歡你還喜歡誰啊?”“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芝見林蘭低頭玩弄手指,心裏猜了個大概,他臉色乍變,冷道:“那你可就想多了,我林芝可是要稱霸一方的男人,我的女人那怎麼也得是個公主,再不濟也得是大家名門之後,你……要啥沒啥還那麼蠢,嘖嘖嘖。”林蘭心裏有些焦灼,聽到林芝這翻話,她氣得一時不能呼吸,瞪大眼長出了一氣才怒道:“你!哼!”

    林芝見林蘭氣洶洶地離去,他不由淡笑搖搖頭,想着:“咳,還是這脾氣。”忽然他臉色變冷,才道:“才送走一個又來一個,出來吧。”張萱聽了現身,往前走了幾步卻在林芝後方遠遠停住,林芝頭也不回也不起身,道:“你又來做什麼?這次又動什麼壞心思?”“林芝,”張萱欲進步又止,又望着滿天繁星道:“你還記得去年今日嗎?”林芝不想多聽甚至不想理她,冷道:“我說過你我恩斷義絕,現在你夜裏跑到我林家,怎麼?你當真以爲你自己能力出衆,還是以爲我就只是說說?”林芝話音剛落,他霎時起身移步到張萱跟前,一把大刀已然架在她身前,張萱不緊不慢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嗎?”這話一落張萱沒有說下去,林芝似乎也在等着,忽然張萱一手把住刀背瞬間奪過了大刀,不待林芝反應過來張萱已經把刀架在自己頸項上。“你別過來!”林芝聽了駐步,又冷笑道:“好,不過去。你又想耍什麼把戲?這次是什麼?苦肉計嗎?”張萱聽了這話像是受了屈辱,兩眼不住簌簌垂淚,聲音也有些喑啞,顫巍巍問道:“你以爲我在作戲?林芝,爲什麼?爲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我!難道那麼多年的感情……”這最後一句張萱愣是沒說出來早已是一副哭腔,林芝見她這副傷心模樣,他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可理智告訴他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他道:“別這樣,好聚好散,我林芝也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不值得你這樣做。”“不!我不,”張萱挺着大刀,情緒激動眼見着刀刃要沒入肌膚,她嚎道:“你不信我,那此生註定有緣無分,我說過今生非你不嫁,做不了你的枕邊人,那就只能做你的鬼了!”這危機時刻,林芝早看準時機突然上前,一手拉住她,一手擋住了刀刃,兩人一時僵持不下誰也不肯退讓,直到張萱見着林芝左手不住流血,她驚嚇回神兩手送了勁力,才關切道:“林芝哥哥,你,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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