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六界行 >第一百八十四 兩宗使命
    酒館。

    “特孃的,居然被女人打了嘴巴子。”男子憤怒說,將酒杯排到桌上,仍是不解憤氣。“這位仁兄,看你氣場不凡,不知因何事動怒啊?”流芳上前同坐。

    那人打量一下流芳,收口才道:“你是哪來的,滾一邊兒去,別妨礙老子喝酒。”

    流芳仍是不動,毫無畏懼,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圖案,才道:“道友,可有這東西啊?”

    “嘿嘿,道友請了,我是宇文卓,道友要這東西作甚?”宇文卓本來也想這幾日安分點兒,奈何今晚居然被那個什麼狗屁“宗主”打了一耳光,他心裏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着替別人幹活,還得受他們鳥氣,想到這裏宇文卓便再無忌憚。

    “實不相瞞,在下聽聞此丹能助人快速提升修爲,這纔多方打聽,尋到了道友。”

    “哈哈,那你可問對人了,”宇文卓拍拍流芳肩膀,想了想正好藉此弄點酒錢,要訛詐流芳一筆纔行,這才道:“這東西最能助人修行,只是這…”

    沈舠回到鳳凰樓,又覷了眼蘇石,發現後者仍在安睡,這才返回房間。她今日冒險會見不夜等人,想知道是誰夜襲了楊家,果然如她所想,是不夜屬下勢力收納的一個此界的人,沈舠不由有些擔憂,想着:“沒想到,我兩宗已經人手不足,到了需要吸納外族人的地步。三千英雄,到現在又剩下了多少?”

    翌日清晨。

    沈舠去看望蘇石,才發現後者連同若缺和聞人未一同出了門,沈舠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正與子嫺和皎月等閒聊,知道了蘇石三人回來,沈舠連忙出來在樓上觀望,才知道他們三人綁了一人,正是那宇文卓。沈舠忽然氣得牙癢癢,想着之前就告誡過這些人要收斂些,怎麼如今還被人綁了來。

    蘇石三人押着宇文卓來見大家,此刻道衍、百里秋容等人都在場,沈舠人還未到,目光先到,冷眼盯了一下宇文卓,後者有些驚訝居然在此見到神刀,心裏會意。

    “沈姑娘,此人手裏有血丹。”盯了一眼若缺,沈舠纔不以爲意,疑問道:“如何知道此人與血族有染?”

    “啊,對,那什麼丹,我根本沒聽說過啊,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宇文卓附和辯解,

    蘇石想了沈舠的話,他只知道是流芳給的信息,而且流芳也確實從此人手中拿到了血丹,只是曾答應過流芳保守祕密,他這時拿出血丹,道:“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

    那宇文卓見蘇石手中有血丹,一時啞口無言,霎時回想起昨晚,那個趁他喝酒搭話的男子。沈舠見有物證在,她也找不到理由開脫,冷瞥一眼宇文卓,她便回了房。

    審訊一番那宇文卓,雖然他沒說出什麼有用信息,但若缺等人也知道此人重要,肯定知道血族不少事情。

    蘇石來見沈舠,後者卻要查看他的傷勢如何,蘇石伸展拳腳,邊道:“無事,我已經好了,咳咳…”見他明顯傷勢未愈,沈舠示意他到一旁坐下,替他把脈查看傷勢。

    “肯定是之前圍堵那個宇文卓的時候…”

    沈舠擡首示意他止住,又過了數息,才道:“無大礙了。”

    蘇石方纔見沈舠認真爲自己把脈,這些天沈舠照顧他,這些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這時道:“沈姑娘,之前將你錯認爲故人,還請見諒。”

    “無妨,聽你說來,那位姑娘倒還與我相似?”沈舠說着沏了茶,推給蘇石。

    蘇石無心喝茶,道:“很好的人,可惜,她已經走了。”

    “蘇道友,沈某失察了。”沈舠抱歉說,蘇石見沈舠與文秀秀相似,一時竟有不吐不快的感覺,他道:“她跟你一樣,總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蘇某先告辭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蘇石還是將後面的話打住,連忙就要離去。

    “蘇道友,如果當我是朋友,有什麼想說的,不用太顧慮。”沈舠望着蘇石背影忽然說,她不想蘇石心裏落下病根,但又不能無視他們兩人的身份。

    當晚。

    “阿發,你在屋裏等着,任何人來都不要開門。”

    沈舠本打算冒險去會見不夜等人,她剛一出門就見着夏瑾帶人出現在鳳凰樓,若缺和蘇石等人都發現了他們。沈舠明白過來,這夏瑾是專門來替她打掩護的,一會她便趁機溜走。

    “什麼人?”

    見到夏瑾,道衍和若缺兩人連忙下到樓下,聞人未這時發現那宇文卓竟然跑了,他和蘇石連忙追堵。見此時機,夏瑾出手幾招殺向道衍,隨後佯敗引走道衍兩人,沈舠趁此機會連忙開溜,來到鳳凰樓樓頂。

    “看夠了吧?”沈舠早就知道此人在場,而且偶爾就會來這裏一次。“可惡!是魂術。”流芳想着,隨即掙脫逃走。

    神刀見流芳逃走,她霎時追了出去,出了風澤城不遠,一處林子裏追上了流芳。她一掌將流芳打到地上,這時才緩緩落到他跟前,邊道:“你能解開魂術,你是血魂兩宗的人?”

    神刀此刻發出魂術威壓,沒想到流芳竟然頂着威壓起身,邊笑道:“是,也不是。”神刀見此人竟然懂得化解魂宗祕術,她一時動怒,祭出宗主令,只見流芳霎時雙膝跪地,再難起身。

    “你是魂宗的人,爲什麼幫助他們?”沈舠不明白,據消息正是眼前這個人幫助蘇石他們抓住了宇文卓,這在她眼中就是叛逆。

    “呵呵,魂宗宗主令,好大的官威啊。能不能先讓我起來,好歹我也是前輩。”流芳倚老賣老,提議說。

    沈舠不喫他這套,走動邊說:“你是魂宗哪一任弟子?竟然幫助敵人,難道忘記了兩宗的使命了嗎?”

    流芳先是大笑起來,隨即沉聲道:“你認爲一個強盜殺了你的親人,那你就要去殺其他人的親人嗎?什麼狗屁使命,什麼拯救蒼生大道,不過是給自己那齷齪的行爲找個藉口。”

    “放肆!”沈舠發怒,宗主令威壓大了一倍,流芳此刻被壓的匍匐在地,她繼續道:“你有什麼資格論斷兩宗?”

    “好,好,我沒資格,能不能先放我起來。”流芳此刻難受至極,他害怕這個沈舠動真格。

    “給我一個理由放過你,不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沈舠眼裏容不得沙子,這種背叛宗門的人就應該處死。

    流芳無奈,想着很多理由,道:“六百年過去了,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拿到足夠的力量,而遠方的故鄉不知還在不在。”

    流芳說這話就是想讓沈舠衡量如今的處境,與其毀滅一個鮮活的世界,以此拯救一個瀕臨滅絕的世界;倒不如珍惜這個鮮活的世界。哪知沈舠不爲所動,冷道:“這不是理由。”

    威壓讓流芳難以承受,承受這威壓需要消耗大量魂力,他可不想就這麼被耗死,連忙再給出一個理由,道:“花了六百年找到了兩個古神,現在還剩下一個尚不知所宗,真要集齊全部力量,那又是何年何月。”

    “正因爲如此,爾等才更應該齊心協力,共圖大計。這也不是理由,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不想再聽你囉嗦。”

    “且慢!徒弟媳婦,快放開我。”這話一出威壓霎時不見,流芳暗歎還是這句管用。

    “你什麼意思?”沈舠反問,她見蘇石修爲提升迅速,功法似乎又大有來頭,早就猜測是有人在幫助蘇石成長,她問出這話其實就已經確認流芳在幫助蘇石。

    “還用我多說嗎?你們都拜過堂了,別跟我說你還想耍賴啊。放心,只要你不動我那徒弟,我不會暴露你的身份。”流芳反將一軍。

    “你!”沈舠氣得不行,她沒想到流芳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隨即轉移話題,道:“你爲什麼背棄兩宗使命?”

    “打個賭吧,我不否認你,你也彆強求我,看看到最後哪一條路纔是正道。”流芳提議說。

    沈舠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心裏卻是想着之前在聖靈殿也有族人曾有類似的想法,她也有些猶豫,不知哪一條路纔是正確的。

    “沈姑娘,你回來了。”

    沈舠剛要推門進去,蘇石出現問候,她忽然想起方纔流芳的話,她一時竟有些羞怯,只是戴着面紗看不出來,應了一聲“嗯”連忙躲進了屋子。

    “奇怪,我有這麼可怕嗎?”蘇石低估一句回了房間。

    翌日一早,若缺發現皎月不見,這時衆人才發現,這些日子確實沒怎麼注意她。

    “我沒什麼印象,不知道皎月發生了什麼。”蘇石說着,百里秋容看了看屋裏幾人,有些顧慮,但還是說道:“你不是在外面就是躺着,當然沒印象。可是,前兩日,我其實就發現皎月氣色不好,似乎有什麼心事。”

    聽此若缺有些懊悔,這幾日忙着追查血丹的事,忽視了皎月的感受。“各位,皎月她應該走不遠,希望大家幫忙找找。”

    “我往城東找。”

    “那我往城西吧。”

    蘇石接着聞人未說,隨即衆人陸續離開。沈舠暗笑機會來了,這才避開動身尋找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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