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鹿棲和蘇漫漫說了半天好聽的話纔沒有扣學分，當時鹿·小可憐·棲把這輩子吹捧的話都說出來了，最令人難過的是下節課竟然還是這位閆老師的。
課間時候，賀凡之端着盒熟透的草莓，一顆顆飽滿的像瑪瑙。
他朝教室內招手。
鹿棲看了眼，卻沒反應。
就好像是自動屏蔽了一樣，或是打上了馬賽克。
賀凡之索性直接往裏走。
“鹿學姐，想什麼呢？”
“嗯？”
鹿棲思緒拉回，她剛剛的確看了門外，也確實因爲走神沒看清。
草莓遞過來，賀凡之笑的像燦陽，“水果攤買來的，很甜！”
鹿棲愣了神。
看到草莓的那一霎，她想起高中時候大夏天想喫草莓，江到就利用大課間的二十分鐘，爬牆出去到很遠的水果店買草莓。
當時因爲這件事還險些叫了家長，班主任問他爲什麼要私自離校，又爲什麼不參加晨跑，老實且學霸的江到硬是不說，要不是看在他學習成績好的份上，估計那家長是叫定了。
“哎喲，小賀，你這就不仗義了！”
蘇漫漫清脆的聲音打破回想。
女孩瘦小的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下，鹿棲朝她一笑。
“我還以爲你會一直睡覺。”
“不是。”蘇漫漫手機遞過來，“你看這個帖子。”
鹿棲貓了一眼，看到是江到超話時表示沒興趣。
“”
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鹿棲又看了眼，帖子上的內容闡述的是江到出現在江城大學門口，還和一個無臉女舉動親密。
下面的評論全是在噴這位題主的，幾乎全是一些“你是黑粉吧”、“有本事拿出照片”之類的。
看到沒人相信，她也就放心了。
所以——
無臉女是什麼？鹿棲只聽說過無臉男，是來自宮崎駿的一部動漫《千與千尋》中那個全身黑色，帶着白臉面具的怪物。
馬德啊啊啊啊。
那能一樣嗎？這屆網友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看到依舊淡定的女孩，蘇漫漫深覺鹿棲是眼瞎了，或者是性冷淡，不然怎麼能對“初戀男神”有這麼大的抵抗性。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鹿棲淡然：“什麼？”
話剛說完，她就對視上來自蘇漫漫想刀她的眼神。
她咳嗽兩聲：“啊，怎麼可以說那個女孩子是無臉女呢，多傷人自尊。”
蘇漫漫：“”
果然，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姐妹間的親密聊天身爲閨外之人的賀凡之表示一個字都聽不懂。
“學姐們，你們聊什麼呢？帶我一個唄—”他渴望加入話題。
蘇漫漫朝天翻白眼，“我們再聊鹿寶男朋友，你要加入嗎？”
鹿棲：“”
男朋友你妹啊！
“別胡說，我沒”鹿棲話沒說完，閆老師黑着張臉走來，她頓時不敢吭聲，現在惹惱老閆，下場就只有扣分重修。
賀凡之兩眼巴巴的期待她的回答。
閆老師重咳一聲：“這位男同學不是我們系的吧。”
“老閆咳嗯，閆老師，他是大二計算機系的。”蘇漫漫脣角故意上揚，“可能是慕名而來吧！”
閆老師蹙眉：“慕誰的名？又幹什麼來？”
賀凡之臉頰倏地紅透，蒙上了一層羞恥。
蘇漫漫呵呵道：“當然是慕老師的名了！”
話畢，她還朝鹿棲露出一個得意微笑，好像在說：我厲害吧，直接幫我們擺脫困境。
閆老師沒在說話，賀凡之像只逃命的老鼠一樣哈腰跑了出去。
-
上午的兩節課很快就過去，下午沒課，鹿棲打算好好去外面玩半天。
她挽着蘇漫漫胳膊，剛出教室門就遇到了賀凡之，還有手裏的兩張電影票。
鹿棲的笑容有一秒停滯，但很快恢復。
“學弟，你這是要去看電影嗎？”
“嗯嗯！”賀凡之就好像忘記上節課間發生的事情，晃了晃兩張票，嬉笑着：“我買的《暗戀》聽說這部電影風評很好。”
暗戀？有些耳熟。
“哦~暗戀啊！”蘇漫漫兩眼冒金星，“江到飾演的男一號，肯定絕啊！”
怎麼哪都有江到，陰魂不散的。
賀凡之繞繞後腦勺，似是不太懂這些，他平時除了打籃球就是打打遊戲，很少會關注明星啊之類的，就只是看近期只有這一步愛情片，所以纔買的。
“那個鹿學姐，我能邀請你一起去嗎？”
說話的功夫，三人已然走到校門口。
鹿棲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邁凱倫停在校門口。
好想逃——
這四周都是上完課的學生，人流量密集，但她還是能夠一眼從人羣中找到江到，不是她視力有多好，完全就是氣質擺在那。
就好像神仙下凡，一羣凡人自然是顯得平平無奇。
她倏地感覺身後的賀凡之有點煩人，不對比的時候，他就是個陽光大男孩，對比起來，鹿棲估計就只能對賀凡之說聲：對不起，你很好。
顏狗的世界，帥者爲王。
“漫漫啊，怎麼辦，我好像被公孔雀迷住了。”
鹿棲緩緩朝那邊走。兩人視線一直停留在彼此身上，江到被一身黑色衣服包裹着，頭頂着鴨舌帽，幾乎將整張臉都快要扣起來。
她嚥了咽口水，儘量清醒一點，絕對不能被勾了魂兒，這個禍害！
原本向前的步子穩穩停住，一點要過去的意思都沒有。
鹿棲回頭看向賀凡之，淡笑：“那一起去看電影吧。”
“好！”賀凡之有些意外，“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她這一番操作屬實是讓蘇漫漫看不懂，好閨蜜一直都在對着江到使眼神，但這個大明星的眼中就只有鹿棲啊！根本就不看她。
兩人在校門口拐了彎。
賀凡之跟在她身後，高挑的身材把她完全遮擋住。
即便是這樣。
鹿棲的手臂還是被一股莫名力量拉扯住。
那染着清冽竹香氣息撲來，男人說話急促，還伴隨着喘氣聲：“小鹿崽，咳，你要把我丟下嗎？”
鹿棲一怔。
幾乎是與賀凡之一同回頭的，江到捂得很嚴實，除非死忠粉，否則很難被認出來。
“你說什麼？”
江到聲音起伏：“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鹿棲：“你看不到嗎？我約了朋友。”
驀地，手臂上的力量變得強烈，她整個人被拽着向前走幾步，差一點點就貼到男人胸膛。
“看不到。”男人聲音嘶啞還有些性感，“小鹿崽，你跟我回去吧。”
“”
這又是上演的哪一齣？鹿棲隱約看到江到脣角微微上揚，很快就又耷拉下來，難道這就是影帝的實力嗎？隨時隨地開演？
作爲觀衆的蘇漫漫磕瘋了，這是什麼海後和小奶狗情節，她倏地有一種寫出文章的想法。
被這麼一鬧，周圍聚集起人流，鹿棲不想丟人，打斷他：“好，別說了，我不去了可以嗎？”爲了不出洋相，付出太多了，“回家！走，回家去！”
江到得逞，卻依舊不肯撒開手。
前腳還沒走兩步，賀凡之“嗷”地一聲鬼叫：“鹿學姐，要不帶着表弟一起去吧！”
“”鹿棲：“？”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也算是放過你們自己了。
場面一度僵持。
她懷疑自己捅了綠茶簍子，怎麼一個比一個能撒嬌一個比一個要綠茶。
“可以嗎？”賀凡之懇求道：“我爲這次出去玩做好了所有準備，餐廳都訂好了。”
不給鹿棲喘氣的機會，他把話說死，“鹿學姐，你不會是要放我鴿子吧。”
男聲落下時。
鹿棲能夠深刻感受到，來自身後江到身上散發的敵意，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男人聲音異常冷淡，極其危險的口吻：“你這是在道德綁架？”
不知道爲什麼，面前的賀凡之立刻聳起身子，明顯的沒有底氣。
“嗯？”
“沒有，我沒沒那個意思。”賀凡之手中的電影票攥出褶皺，“不去的話”他垂首聲音小小的，“也行。”
江到達到了目的，眼眸晲了他一眼，恢復平常的溫和，帶着笑意：“那行，咱們回家吧。”
“不回！”鹿棲拒絕，“一起去！”
江到：“？”
賀凡之眼前一亮。
而置身事外的蘇漫漫表示，這個閨蜜還有救嗎？要不打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