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搭的外衣更是想都沒想就帶回了屋內。
溫言見女兒臉色不好看，回家更是不吭聲地就上了樓，心裏有些疑問，也不敢追上去問，這丫頭的脾氣太倔。
她腦袋快要炸了。
回想江到說的那句話，還有不知在門口聽了多久談話的內容，她將那股莫名的火氣撒在門鎖上，用力擰了下鎖匙。
時至傍晚，臥室有些暗。
女孩兒打開通明大燈，站在穿衣鏡前怔了幾秒。
身上還穿着江到搭上來的外套，是從醫務室離開時候江到遞過來的，現在全然都忘記了這件事。
回過神，白色衣架上掛着的外套大大小小由厚到薄不下十件。
“”
這隻能說明男明星的衣服是真多，這段時間以來，還真很少見他會穿重複的衣服，有點小小的羨慕了。
鹿棲剛卸完妝，打算去樓下找點水果喫。
前腳剛邁出臥室門，就順着二樓扶手看到客廳坐着個熟悉的男人。
她用膝蓋想想，那人百分百是江到了。
溫言察覺到鹿棲下樓，朝她揮手喊過來坐。
“棲棲，小到給你送東西。”
溫言將沙發上放着的課本遞過去，表情還嚴肅了下。
“你看看你，一個學生還能把書給丟了。”
鹿棲捧着書就要回樓上，現在是真不想跟江到說話，屬實是有那麼點點的尷尬。
“哎呀，棲棲，你快陪人家聊聊天，我上去給你爸倒杯熱水。”
溫言接了杯熱水就往二樓走，這會兒鹿文祥正在書房忙工作上的事情，看樣子，肯定從下了班就一股腦扎書房去。
客廳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鹿棲稍微不情願地坐過去，從水果盤拿了個橘子，心不在焉地剝皮。
電視上還播放着某個相親節目，男嘉賓無情被滅燈，場內沒有一個女生願意跟他走，此時還放了那段十分應景的音樂：
[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鹿棲太陽穴抽了抽，擱嘴裏放了瓣橘子。
兩人遲遲沒說話，須臾後。
身邊男人索性直入主題：
“你在跟我生氣嗎？”
鹿棲眉尖微蹙，低頭看手裏有些發酸的橘子，對於這個問題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江到伸手拿過。
“酸，別喫。”
女孩聲音細軟，還帶着點不愉快的情緒。
“沒事，我就喜歡喫酸的。”江到一口嚥下半個橘子，依舊是面不改色：“我聽到他對你說那些話也酸。”
鹿棲一怔，小腦袋緩緩轉向他。
“我又沒答應，你酸什麼？”
聽她小小的質疑，江到是真懷疑這腦袋裏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那我也不高興，就像是你看到秦優對我表白，你這裏不難受嗎？”
說話的時候，江到纖長指節指向鹿棲心口。
女孩兒雙手擱在胸前，軟嫩的小臉蒙上一層羞紅，虎頭虎腦地回答。
“我怎麼會，而且我知道你又不會答應，那我有什麼好酸的？”
見小貓咪上鉤了，江到垂頭莞爾。
手杵在沙發上，朝女孩兒靠過去，鼻息順着她白皙的頸子，一路攀爬至耳畔。
“”
男人精緻側顏近在咫尺，精緻的下頜線逐漸遠離，她的視線從下巴拉至男人那雙微挑丹鳳眼，還有顯眼的淚痣上。
本就是個誘人的美男，卻還在這說這麼騷的話。
鹿棲藏在背後的手緊抓沙發罩，語氣故作鎮定：“你知不知道你頂着這麼好看的臉說這種話的時候特像個鴨子。”
男人非但沒反駁，還順着她的意思來。
“好啊，我要是的話，就給你免費。”
鹿棲：“”
請你滾出去——
二樓拖鞋趿拉木質地板的聲音迴盪過來，江到倉促回身，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看着樓梯。
溫言臉色些許難看，眉毛都要擰在一起。
這也是鹿棲第一次見她這個溫柔母親會把煩心掛在臉上。
不過在看到兩個人的時候，很快就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面帶笑意。
“聊什麼呢？”她坐在單人沙發墩上，“笑得這麼開心。”
鹿棲：“？”
哪裏開心了，簡直臉要臭死了。
溫言沒再說話，拿起遙控換了個相聲頻道，裏面二人說得有趣極了，可溫言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雖然雙眼盯着屏幕，但心卻早就飄到別處。
鹿棲以爲，指定是因爲她老爸忙於工作疏忽了妻子，也就沒怎麼太當回事，明天兩人就能好起來，還能如膠似漆的。
她倚靠沙發背，餘光見江到正在看微信消息頁面。
置頂是個金錢豹的頭像，她起初沒在意，可倏地想起，自己微信頭像不就是金錢豹嘛？於是好奇心作祟就又看了兩眼。
江到倒是沒躲開，女孩兒清清楚楚見到，在金錢豹旁邊，打着三個黑色顯眼的大字：
【鹿富貴】
她滿頭問號，烏黑眸子瞪得圓溜溜，難以掩蓋的殺氣看向男人。
江到打了個激靈。
還渾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鹿棲手法熟練，點開三個小點點，彈出頁面裏面就‘設置備註和標籤’的一項操作。
女孩兒指尖輕觸鍵盤，打下幾個字：
【免費鴨子】
江到：“？”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可惜了溫言還在場，不然那些騷言騷語指定脫口而出。
嗯有點憋屈。
當天江到沒呆多久就離開了，走之前鹿棲還想着外套一定要讓他帶走，結果走的時候——
完、全、忘、記、啦~
鹿棲剛要開門進屋，就聽到隔壁書房傳來男聲嘆息，隨後就是說話的聲音。
房間雖隔音，但效果不是很好。
鹿棲站在書房門前，很好奇地聽裏面父母說話內容。
溫言聲音很小，還帶着點安慰的語氣。
“文祥，你別太擔心了，當年是他罪有應得。”
鹿文祥嘆息：“我怎麼能不擔心，他能聯繫到我，就一定會哎。”
溫言：“犯錯的是他不是你，你是律師，目的是給蒙冤的人一個清白，至於做錯事情的人，他本來就應該接收到法律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