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要不要頂着一張絕世容顏在這裏發騷啊——
“不需要，謝謝！”
她轉身坐沙發上去，早晚會被江到給迷死。
電視播放的春晚一向都不是鹿棲喜歡看的，無奈每個節目臺都一樣，除了那種少數的，也是播放他們那邊的春晚節目。
兩部手機又同時振動。
這次江到自己拿着呢，他靠近女孩兒坐下。
鹿棲尋思着，肯定又是微博發來的提示，百分之九十九是關於春晚的。
出於無聊，就還是點開了。
微博熱搜實時提示：江湛顧棠官宣
鹿棲：“？”
許是營銷號搗鬼，身邊男人輕‘嘖’一聲，搖晃兩下手機。
“怎麼啦，信號不好？”鹿棲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要不給你連wifi？”
江到手指她的。
鹿棲覺得他是在挑釁自己，還給他點開微博示範一下。
結果——
她直接卡到原地爆炸。
鹿棲還懵着。
江到手機已經加載出頁面，修長指節上下滑動，眉頭微蹙，很認真的在看帖子內容。
“我的？”
“和江先生？”
鹿棲：“？”
她好奇湊過去，微博頁面停留在顧棠帖子上，鹿棲瞪大眼睛，確認過眼神，這就是她的專屬演員認證，所以——
江湛真的和顧棠在一起啦？不是營銷號的那種。
她久久不能平息內心躁動，可喜可賀，兩人終於在一起了——
昨晚除夕夜，兩人愣是誰也沒睡着。
大年初一當天。
江到一早開車帶鹿棲去看郭暖，兩人提前串通好，一定要在她面前裝作很恩愛的模樣。
這一男一女停在病房門外。
江到停住腳跟，略微帶着些不自然地牽住女孩兒的手。
病房門推開。
鹿棲對視上郭暖那恬靜地笑。
“阿姨，新年快樂！”
郭暖本想說話，卻被咳嗽阻止，鹿棲緊忙上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讓她稍微舒服些。
她緩了緩，開口：“棲棲啊，你今天沒陪着你父母嗎？”
鹿棲不願面對他們至今連個新年快樂都沒說的事實，苦笑。
“沒，他們出遠門了，就我一個在家。”
郭暖似笑非笑點點頭。
當天她們聊了很多，江到把她送回江城的時候已經深夜。
鹿棲剛想道別，倏地想起，叫住即將駛離的男人。
“你跟我來家裏一趟。”等男人停下車，她靠在車窗邊，“你有很多的東西落在我這了。”
江到輕眯一下眼，修長指節拉開車門，迷茫思緒纏繞眸間。
“什麼東西？”他雙手擱兜，低聲問。
鹿棲拉開院門，故弄玄虛：“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到無聲，跟了進去。
二樓的臥室裏。
鹿棲將衣櫃左側打開，她側身讓男人看到面前這一幕。
衣櫃裏擺放着長長短短的外套，那些全是他的，真沒仔細想過，沒想到這一年竟搭進去這麼多。
他沒想女孩兒會專門騰出個地方。
鹿棲深吸口氣，坐上柔軟的牀榻，她擡眸，正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笑意。
“我應該拿不走，就放在你這吧。”
“那不行。”鹿棲動手給他摘出來，“你的衣服嚴重影響到了我的衣櫃，你看看，我好多衣服都沒地方放了，快點拿走啦！”
外套丟在牀上。
江到並沒有要拿的意思，“我還得出去趟，下次來拿行不行，下次一定。”
剛回來，能有什麼事兒，狗男人就是嫌麻煩。
江到從中挑選一件最普通的大衣，搭上手臂，“早點休息，我今天先寵幸它。”
“”鹿棲想揍他，還是耐着性子，“那您老人家就快點走，別耽誤了我的美容覺好咩？”
“好好好。”
江到在臥房門口站住腳跟，扭頭，目光在屋內擺設一掠而過，最後停在女孩兒臉上。
幾秒後，他脣角微顫。
“鹿棲，可以抱我一下嗎？”
還在思考要如何把衣櫃最大化利用的鹿棲愣了下，腦子裏不斷重複剛剛的話。
鹿棲覺得，大晚上江到這隻公孔雀又莫名其妙開屏起來。
她雙臂擱胸前一報，昂首挺胸，“不抱，想、都、別、想！”
“”
男人神情落寞些，不過很快恢復和往常一樣的笑容。
對方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就剛剛那麼一剎那間，讓鹿棲有點怪怪的感覺，江到不應該再黏過來一直說嗎？今天怎麼這麼乖的就走了，真是奇奇怪怪。
鹿棲莫名其妙脫下鞋，給自己臉蛋做保養的時候，手機振動聲。
蘇寶：[新年快樂！我的寶~]
鹿棲快速敲擊幾個字：[快樂個大頭鬼，今天都要過去了你纔想起我來，是不是不愛了？]
對方秒回：[當然不是，我老家親戚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後天去江城找你玩哈。]
鹿棲：[女人的嘴，騙人的鬼，等你來了再說吧！]
她剛準備去洗個熱水澡，微信提示音又響了兩聲。
消息還是她發來的。
蘇寶：[大消息，有人爆料江到貌似要退出娛樂圈！]
鹿棲：[？]
蘇寶：[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啊，你們最近聯繫了嗎？]
她很想告訴這個女人，他們剛剛纔見過面，而且江到除夕夜那晚還說過，打算等年後開工，怎麼可能說退出就退出。
鹿棲怔了幾秒，還是給對方發去條消息：[少看營銷號吧，都是假的！]
江到開車行駛在公路上，放在副駕駛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按下藍牙耳機，接通電話。
“小到，你母親這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江到眉頭輕蹙，聲嗓嘶啞：“我在去機場的路上，應該會比你們晚半天。”
對方口吻嚴肅，似是教訓：“你當時跟我們一起走多好，非得回一趟江城幹什麼？”
江到一腳油門踩下剎車，在等一個四十多秒的紅燈，“我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鄲城，我會盡快趕過去，宋叔叔，謝謝你這麼幫我們。”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應該的。”
“嗯。”
電話掛斷，江到口中的宋叔叔是郭暖的助理，當年郭暖從人才市場挖掘到的他，放在身邊多年，甚至後來還送給他五分之一的股份。
這麼算起來，郭暖算是他的大恩人。
這麼突然的要出國，完全是在醫院看到那份最新報告，郭暖情況並沒有好轉，反而還加重了病情，他們只能去國外找那位專家瞭解情況。
江到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鹿棲，他不太確定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更不想讓她太擔心這邊的情況，就依鹿棲這個性子，肯定按耐不住要出國來探望。
他抵達機場，坐的最近一班飛機。
沒能告訴鹿棲，江到還是失言了。
-
最近幾天，天氣都格外晴朗，這纔剛剛過完年，氣候能暖和起來也是稀奇。
鹿棲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獨自坐在和蘇漫漫約定好的咖啡廳，聊天頁面卻是和江到的。
最後一條消息還是除夕夜那晚江到讓他開門，之後兩人就沒聯繫過，鹿棲就想着，也沒招惹到他，怎麼就一條消息都沒。
是不是手機壞了——
當微信提示音響起，蘇漫漫消息彈出來時，這就證明微信和手機都是好的，是真的沒有消息。
蘇漫漫：[鹿寶，你坐哪個位置啦？你來門口接我一下唄。]
她心思沒在這，猶豫了片刻，還是攥緊手機在鍵盤上打下幾個字，發送給備註爲：[免費鴨子]的那個人。
鹿棲：[你最近很忙嗎？]
對方沒回音——
這個狗男人，明明前兩天還跟自己說那麼肉麻的話，現在突然就一聲不吭了，都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關鍵是，江到貌似也沒得到她呀。
“狗男人，別讓我看見你，否則我給你頭打歪！”
“”
“啪”
一聲手掌拍桌的聲音，鹿棲思緒拉回。
眼前蘇漫漫已經落座，這張熟悉面容上掛着點委屈和生氣。
她咬着後牙槽：“你爲什麼不回我消息？”
鹿棲僵着擡頭。
手機邊上攥得發白的指拇移開，一道蒼白細痕逐漸染上紅色，她低眸：“我剛纔在想別的事情。”
“”
這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鹿棲，這才一個多月不見，是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
從她走後，鹿棲就開始叛逆起來。
鬼知道當時蘇漫漫在老家那網卡的要死卻還努力尋找信號拼命想看關於姐妹微博熱搜的心情。
她在鹿棲面前打個響指。
“我說鹿寶，你能不能別一副失戀的樣子啊！”
“我沒有。”鹿棲等的不耐煩，手機往桌上一扣，“江到就是個狗！前兩天我們兩個還見過面，今天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連個消息都不回。”
蘇漫漫疑問：“還能有這事？你打個電話試試？”
“拜託，那樣超尷尬的好嗎？”鹿棲憋着小性子，“我纔不想讓他知道我這麼在乎，還在這坐等他消息的這件事！”
蘇漫漫抿口咖啡，“是是是，你鹿棲就是永遠不主動。”
“”
鹿棲別頭看窗外，遲疑片刻，緩緩開口：“要不我還是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