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究穿白襯衣卡其褲,很休閒年輕,自龐大的墨色悍馬車上下來,一黑一白,顯得他更加出塵,

    “綢緞在你身上宛若天生。”

    相對密閉的車裏,他深吸一口氣,“好香的玫瑰。”

    車停在一家意大利餐廳前,剛入座點餐不多時,他推說去洗手間,便消失半個鍾,

    我點索泰爾白葡萄甜酒,慢慢細抿,靜等,再怎麼樣,總不會將我撇下,

    “花蕊小姐。”

    蔣青聲在身旁出現,

    “你好,醫生。”

    “真是有緣,又遇見你。”

    “那位女士手術怎樣?”

    “情況很好,你送那樣多的花朵,整個科室都忽然美麗。”

    “你是個好醫生。”

    “她的手術並不是我負責,我只是代人跑腿,否則也不會在這裏與你相遇。”

    他忽然消失,我以爲他離去,

    “你今晚如此美麗,美人不該沒有鮮花陪。”

    蔣青聲捧着一束白百何,站在桌前,

    我剛站起身,南究忽然也在眼前出現,他手中一大片香檳色玫瑰,

    “看來,今晚有人同我心思一樣。”

    兩個俊秀的男子,在同一女子身前,捧着花束,這樣容易引人誤會的場面,

    餐廳裏的人紛紛側目,

    “原來花蕊小姐和人有約,感謝你今日出手相助,請不要嫌它多餘。”

    我接過百合,尷尬的看了眼南究,他寬和的笑笑,

    “不再打擾,改天專程感謝。”

    蔣青聲極有風度的告別,

    “暫存我這裏,免得佔你手。”

    南究將花放在使者送來的托盤上,兩束花終於消失在視野,我背上壓力減輕一半,

    我將其間原由講給他,

    “那樣多的花,想來場面壯觀。”

    “宛若海洋,確實美麗。”

    “不知南某人是否有幸一觀?”

    “歡迎光臨。”

    我開門,南究抱着兩束花跟在身後,

    南究愣看着,

    我開燈,光亮與滿屋的花相撞,每一朵花都散着朦朧的光,

    “這便是仙子的居所嗎?”

    “也可能是蓋茨比在等黛西。”

    “黛西不及你。”

    找不到空花瓶,只能將花暫時放在沙發上,桌上已經堆滿鮮花,家中也無空地,

    南究擡腳,小心翼翼越過花叢。

    “你這樣喜歡花?”

    “偶爾興致,便買了這麼許多的,倒也頭疼,若是枯萎,搬運也是大工程。”

    “美麗總是不長存。”

    “韶華易逝,美人遲暮。”

    但是他的光彩總是存在,長久的吸引着我,

    南究的背影健壯挺拔,絲毫不見年老體衰的滄桑疲憊,鬢角的頭髮也是黑亮,許是用染髮劑,但他看上去年輕,生命力十足。

    “你讀這樣多的書。”

    “不愛功課,腦袋裏總得有些喫喝玩樂以外的東西。”

    我邀他在陽臺,身後幽幽的玫瑰香,晚間的城市燈火若星子,車水馬龍,人間煙火味十足,

    “你這裏如桃花源,哦,不,應是玫瑰源。”

    “桃花源出去便不可找尋,但這裏永遠存在。”

    他身上的氣息迷人,悠遠靜謐的感覺,輕吻我的額頭,周身被他的氣息包裹,

    送走他,我撫摸額頭,面上的笑意綻開,

    “小姐,這樣多的花,花色減退,是否更換?”

    保姆致電,問詢我的意見,

    “除卻沙發上的百合與玫瑰,其餘撤換,按原來規格更換就好。”

    我早早收拾好書本,等待下課,

    南究早已等待在校門口,不顧周圍人的打量,我小跑過去,牽住他的手,

    “你在人羣中那樣出挑。”

    “你的風采同樣令人傾倒。”

    時日長了,上課時便有姑娘悄悄打聽,

    我不住宿,也不怎麼參加學校活動,與班級的人並不相熟,在他們眼中我過分神祕,

    “你男友真是帥氣。”

    “學校英俊男子也很多。”

    “但不如他財力深厚,他常常換車,每輛都價值不菲,單是黑色悍馬,已是百萬。”

    “我不在意這些。”

    “你可真是雲淡風輕,不過以你家的財力也是應該。”

    “兩人在一起覺得舒心就好。”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