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有些遲疑,倒不是他對喫師孃的軟飯這事有牴觸感。
只是,剛纔在林家的那幾番廝殺,讓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太好,出門逛街,他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
“走嘛,陪師孃到處轉轉,散散心也好。”
師孃忽然湊近了,擡起手勾了勾趙信的下巴,笑吟吟道:“還是說,一定要讓師孃拖着你去纔行?”
“好好好。”
被師孃這麼一勾下巴,趙信頓時有些受不了,原本鬱悶的心情,也立刻不再那麼沉悶。
主要是師孃此時的姿態,實在是有些勾人,趙信這氣血方剛的年紀,哪兒受得了這個?
“那就跟你去,這總可以了吧?”
趙信一把捉住師孃還在作怪的那隻手,神色無奈:“別動了,再動就別怪徒兒不客氣!”
“你能怎樣不客氣?”
師孃笑容依舊,可這次卻頗爲兇悍的抽出手,一把揪住了趙信的耳尖:“渾小子,你這膽子是真的肥了,竟然還敢跟師孃說不客氣了!”
“鬆鬆鬆手!”
趙信一時喫痛,連忙求饒道:“徒兒錯了!徒兒錯了!師孃您快高擡貴手,可別揪了……”
“哼,這纔像樣。”
看着傻徒弟總算區服,師孃鬆了手,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回到車上重新打扮了一下。
再下車時,恍若一位絕世貴婦。
尤其是那貴婦雲髻,更是襯的師孃絕豔動人……
“嘶,打扮的這麼好看,跟着您出門轉悠,我可真怕小命不保。”
待到師孃走到面前,趙信便連忙一頓誇,誇的師孃都忍不住捂嘴笑了:“你小子,嘴巴還真是甜的跟蜜糖似的。”
“難怪,能忽悠的若冰迷你迷的那麼深。”
“師孃,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跟若冰可是真心相愛,哪兒是什麼迷不迷的……”
師徒兩人笑笑鬧鬧的往省城市中心的繁華地帶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紛紛向師孃投去了垂涎目光,更有些開着豪車的紈絝們,路過時還不忘衝着師孃吹口哨。
不過,經過機場那次教訓之後,趙信也漸漸學會了如何靜下心去對待這些事情。
一時間。
傻徒弟的性子竟是控制的極好,也讓師孃對趙信發自心底的刮目相看。
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
在市中心的廣場上,轉了好幾圈,師孃忽然接起一通電話,而後便對趙信說道:“你先一個人轉轉,我有點事,要先去忙。”
“哦,好。”
趙信倒是習慣了師孃這神出鬼沒的作風。
所以,目送着師孃走遠之後,趙信也是怡然自若的在廣場上閒逛起來。
“咦,這不是趙信麼?”
就在趙信尋了一處長椅,剛坐下休息時,不遠處,卻是傳來了一道訝異的聲音。
趙信聞聲看去,頓時一愣。
“舒樂?”
看着不遠處,打扮的頗爲帥氣的年輕男子,趙信微微皺起了眉頭。
又是一位老同學。
不過,這個舒樂,在上學時,兩人就沒什麼交際。
沒成想,時隔多年,竟還能在省城相遇。
“還真是你啊,趙信。”
舒樂見趙信認出了他,便笑着走來,只是神色有些傲然:“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能再遇到你,剛纔差點都沒好意思認。”
“物是人非,不敢相認也是正常。”
趙信聳了聳肩,隨意地道:“不過,當初在學校,咱倆也不是很熟,你是怎麼一眼認出我的?”
“咱倆是不熟啊,不過我可還記得你當年有多孤傲呢,在學校裏誰跟你打招呼你都不怎麼搭理。”
舒樂說到這,突然笑容一冷,怪聲說道:“那會兒,大夥還有人猜你家裏是不是啥神祕組織的,不然咋能養成你這性子。也不知道,你現在混的咋樣。”
“一般般吧,你呢?”
趙信倒是沒太在意對方言語之中的譏諷意味,他隨手點起一根菸,反正師孃現在不在身旁,也管不了他。
好不容易能放飛一會自我,能抽一根是一根。
“我?”
舒樂看着趙信點起煙,頓時笑容更是譏諷:“我混的也就一般吧,前兩年家裏搭上了軍區的關係,如今,也算是喫軍隊飯的人嘍。”
“哦對,這兩天,那位軍座不是來省城了麼?”
舒樂忽然揚起眉頭,臉上浮起了一抹得意。
“本來今天那位軍座是要去林家的,只不過,聽說林家出了些事情,那位軍座竟然沒來。”
“這下可就便宜我們這些喫軍隊飯的家族了,明天那位軍座便會來巡查我們這些家族,到時候,只要能搭上那位軍座的關係,我們舒家,未必不能成爲林家那般的大家族……”
“哦。”
面對舒樂這般滿是炫耀的講述。
趙信只是簡簡單單的回了一個‘哦’字,然後便抖了抖指尖上的香菸。
隨着菸灰落地,他緩緩開口:“然後呢?”